翌日,一夜未眠的千雪起了個大早,信步走到花園中,滿園的鮮花盛開着,爭奇鬥豔,微風輕撫,空氣中迷漫着清新。千雪深深地嗅着,拋開了昨夜的鬱悶,心情舒暢。來到亭中坐下,看着池塘裡自在慢遊的魚兒,心裡羨慕着。飛揚的秀髮,明亮的眼睛,硃紅的櫻桃小嘴微張,嘴角帶着甜甜的微笑,身子微微向前傾着,淺紫色的紗衣緊緊地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軀,在四周嬌豔欲滴的鮮花陪襯下,就像墜入凡間的精靈。
如竹,傲風,周晴來到花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主子,心裡是滿滿的驕傲和自豪,這就是自己心悅誠服的主子,此生能追隨在她的身邊是多麼的榮耀,都在心裡慶幸着自己明智的選擇。
“主子,周晴的新身份,我已經辦好了。”見千雪點點頭,就靜靜地站立着。
“主子,我已經證實: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胡媚已經來到南郡城。我們的生意。。。。。。”傲風自責低頭。
“好了,我都知道了。”千雪轉身面對她們,“胡媚,我已經見過了。周晴也見過了。”見周晴驚訝之後不可思議的眼神,點點頭,“她也是正經生意人,只要是公平競爭,就不用管了。我們多在自己的生意上下功夫,保證物品質量,提高服務態度,不斷除舊推新,別出心裁,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品牌就可以了。具體的措施稍後我會寫好給你們。另外跟官府的關係也要打理好,只要不是太過分,就儘量滿足。”
喝過如竹遞來的茶,輕抿一口,“有師傅的消息了嗎?”
“回主子,沒有。我們會繼續打探的。”
“這樣很好。另外,注意一下傲天的消息。找到他,不要打擾,只是暗中保護就行了。”
如竹,傲風不禁爲傲天擔憂着,也不知道主子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以致他離開主子這麼久也沒有消息。
三人陪着千雪在亭中隨意的談論着。
這時,一個侍衛快步來到亭中,低頭恭敬地行禮:“回主子:李侍衛在街上與人發生爭執打鬥,現在被知府關入了大牢。請主子示下。”
“可知因爲何事?”
“聽說是因爲一個小男孩。”
如竹驚疑的說:“據我所知,這李侍衛是一個正直不阿,成熟穩重,忠心耿耿的人。應該不會這麼魯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看了如竹一眼,千雪懶懶的放下茶杯,站起身,“走,看看去。”率先走了出去。三人緊跟其後。
四人來到府衙,就見到衆人圍在門口,神情激憤。
只聽有人說道:“太過分了,憑着有武功竟然當街打人,這樣的人就該嚴懲,要不,我們小老百姓不是就可以任人欺負嗎?”
周圍不少的人隨聲附和“就是就是。”“請知府大人嚴懲打人兇手。”“請知府大人爲我們做主啊。”霎時人羣沸騰。
往裡一瞧,身穿青衣的李侍衛跪在地上,此時滿臉激動地盯着旁邊的小男孩,根本沒有在意門口的嘈雜,眼裡就只有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衣衫襤褸,滿臉污垢,躲着李侍衛的眼神,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
另一邊,一個粗衣布褲,滿身油污,滿臉橫肉,腰壯身肥,身上還掛着彩的中年女子正得意的看着其他二人,偶爾看小男孩的眼神充滿淫笑。
大堂正中端坐着一位身穿紅衣官服的青年女子。鵝蛋形的臉龐白裡透紅,細長的劍眉,清澈的眼眸,堅毅的鼻樑,略厚的嘴脣正威嚴的看着堂下的人。這應該就是南郡城的知府程利了。
千雪饒有興趣的看着程利,心裡很是興奮:這是個人才。現在就看她怎麼判這個案子了。
程利感覺一道利光,擡眼,就看到一個清秀的女子,雙眼含笑,注視着自己,眼中充滿着趣味。這個女子。。。。。。程利眼一挑,回以幾不可見的一笑。
“啪”驚堂木一拍,程利威嚴着看着堂下三人“原告:你狀告何人?所謂何事?”
胖女人一驚,收回看小男孩淫笑的目光,一臉怒氣的說:“稟大人:草民袁同狀告她們二人,偷我錢財,還將我打傷。”或許是太激動,扯動了傷口,此時正齜牙咧嘴,捂着臉控訴。
而衆人一聽她的名字,再看看她的身材,鬨然大笑起來。胖女人,也就是袁同,恨恨的看着衆人想發瘋,看到知府大人的冷眼,只好轉頭跪着。
程利幾不可聞的嘲笑了一下,轉頭對小男孩輕聲地說:“孩子,不要怕。你告訴我,你偷了她的錢了嗎?”
小男孩低着頭,渾身顫抖,怯怯地回道:“沒。。。。。。沒有。我沒有偷她的錢。”
“沒偷?那你手中的錢又是從哪裡來的?分明是從我這裡偷的。你還抵賴狡辯。大人。。。。。。”胖女人指着小男孩,驚叫起來。
“放肆!”程利又一拍驚堂木,威嚴的瞪着袁同。
兩邊的衙役叫道“威。。。武”
“大堂之上,本府沒問你,豈容你隨意放肆。”
袁同看到程利冷厲的眼神,心虛的低下了頭。
程利不再理她,看着李侍衛,問:“是你打得她嗎?”
這時,李侍衛才收回看小男孩的眼,恭敬地回道:“回大人,是草民李衛。”
程利疑惑的看着她“難道你不知道,當街打人,無論是否有理,按律法都要受杖刑的?”
“回大人,草民知道。”
“既然知道,爲何還明知故犯?”
李衛轉頭看了看小男孩,激憤的說:“回大人,是她企圖欺辱這個男孩,被草民看到,一時氣憤就打了她。”
程利看着李衛一臉的正氣,不象說謊之人。輕聲問着小男孩“孩子,是這樣嗎?”
小男孩驚恐地顫抖,臉色慘白,淚如雨下,不住地點頭“嗯,嗯,嗯”
袁同慌亂的想辯解,但看到程利嚴肅的表情,不敢吱聲,只是搖頭。
程利見了,“原告,你有什麼話要說?”
袁同急忙回道:“回大人,她們說的不是真的。草民是賣燒餅的,分明是她們見財起意,合夥起來偷我的錢,被我發現,才做賊心虛毒打我。現在又當着大人的面,污衊我。”
“是嗎?”程利眼一睖。
“我沒有,我沒有。”小男孩急忙搖頭。
“沒有?那你手中的錢是哪裡來的?就憑你一個小乞丐,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錢?”袁同得意的一笑,‘看你怎麼解釋?’。
“是,是一個好心的大媽給的。”小男孩怯怯地說。
“別人給的?那你把那個人找出來給你證明啊”袁同篤定小男孩找不出那個人來,囂張起來。
“可是我不知道那個大媽在哪裡?”小男孩蒼白無力,急的又哭泣。
程利知道袁同說的也有道理,找不出那個人,就無法證明小男孩說的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周圍的百姓也議論紛紛,同意袁同的說法。
李衛一見,憤怒地揮舞着拳頭,向袁同打去,被衙役拉住。
袁同怕怕的退到一邊,“看吧,大人,她們又要打人了。請大人爲草民做主啊。”
千雪看到這裡,想起看過的電視劇“包青天”裡面也有這麼一段,微微一笑,走進大堂,拱手向程利行禮,“大人,草民有辦法證明這錢究竟是誰的。”
衙役要阻攔,看程利揮手,退下。
程利細細地打量着這個走進大堂的女子:飛揚的秀髮,明亮的眼睛,硃紅的櫻桃小嘴,嘴角微翹,自信的笑容,渾身洋溢的貴氣讓人不容褻瀆。
周圍的百姓也好奇的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都想知道她怎麼證明。
李衛一見是主子,激動地想磕頭,但想到是在大堂,只是重重地點頭以示尊敬。
程利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很疑惑,但不做聲,對千雪點頭微笑,表示同意。
千雪回以微笑。轉身走到袁同身邊,眼神冷冽地看着她:“你說你是賣燒餅的?”
袁同看到千雪冷冽地目光,渾身哆嗦,想到無人能證明,心裡一定,不在意的回道:“是”。
千雪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不自量力。繼續問道:“那你的手每天都會沾着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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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同不知千雪這麼問有什麼意思,點頭答道:“是”。
“那你現在身上還有銅板嗎?給我幾枚。”
袁同想反對,但見千雪和知府冷冽地眼神,不情不願的從懷裡取出幾枚遞給千雪。
千雪不再理她,看到心裡就厭惡。轉身走到小男孩身邊,遵下身,輕柔的對小男孩說:“小朋友,不要怕,姐姐可以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你相信姐姐嗎?”
小男孩擡頭,看着美麗的千雪,感覺很親切,點點頭。
“那現在你把手上的錢給姐姐,等這事完了,姐姐一定把錢還給你。到時姐姐給你雙倍的錢,好不好?”
小男孩欣喜的看着千雪,睜大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將懷中的銅板遞給了千雪。
千雪對他微微笑着,肯定的點頭。
轉身,示意衙役取兩盆清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