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倒是保住了。”醫生先是這樣說了一句。
司徒淵略微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出了一點小問題。”醫生開口繼續說道。
司徒淵這口氣還沒有完全的鬆到底呢,聽到醫生的話,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瞪着醫生問,“到底怎麼了?”
醫生的眸子在司徒淵的身上頓留了片刻,緩慢開口說道:“到我辦公室來,我慢慢的和你說吧。”
“不!”司徒淵伸手,扯住了醫生的衣袖,焦急的開口說道:“快說,我等不得了。”
“簡單的說道。”醫生遲疑了片刻說道:“她可能是失明!”
司徒淵怔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的空白。
“撞擊損壞了她的雙眼的眼角膜,導致她的雙目失明,除非有合適的眼角膜捐獻,否則,她可能回永遠的失明下去。”醫生臉色沉重,伸手拍了拍司徒淵的肩膀。
司徒淵擡起眸子,略帶焦急的開口說道:“醫生,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出,是不是能夠找到合適的眼角膜,”
醫生搖頭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需要很大的運氣,每年眼角膜的需求量十分大,但眼角膜的捐獻者數量很少。總體來說,希望很渺茫,但也不是說沒有任何的希望。”
司徒淵的心渾似跌入了萬丈深淵,他神色黯然,緩慢的開口說道:“我明白了,醫生。”
“這種事情,我也無能爲力。今天晚上,她大概會醒過來,你去陪陪她吧。就算真的失明瞭,也沒有必要對生活失去信心。”醫生安慰着說道。
司徒淵點頭,黯然說道:“謝謝醫生。”
病房。
蘇楠楠安靜的躺在白色的病牀上,牀單,枕頭,被子,全部都是有些耀眼的白。蘇楠楠安靜的閉着眼睛,似乎睡的十分的香甜。
司徒淵坐在牀邊,伸手握住了蘇楠楠手腕,親吻着她的手背,輕聲說道:“楠楠,別怕,就算你真的失明瞭,也沒關係,我會是你的眼睛,幫你看清所有你想看到的東西。”
司徒淵說着,眼角有淚水滴落。
時間
快速劃過。
傍晚將至。
蘇楠楠的眉頭忽然輕皺,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這麼黑,難道,我還在夢裡面?”蘇楠楠喃喃自己似的說,可是身體上的疼痛,卻是異常的真實。
司徒淵聽到蘇楠楠話,心裡大痛,柔聲說道:“楠楠,你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淵?是你?你在?爲什麼我看不到你?爲什麼我看不到你?”蘇楠楠的語調里布上了一絲的恐懼,她擡起手臂,扯掉了紮在手背上吊針,胡亂的摸索着。
司徒淵伸手緊握着蘇楠楠的手腕,心痛的說道:“楠楠,楠楠,沒事,沒事,我在你的身邊,就算你看不見,也沒有關係的,不是嗎?”
“看不見?”蘇楠楠輕聲喃喃了一句,繼而語調升高說道:“你說什麼?我看不見?我爲什麼會看不見?”
司徒淵咬着下脣,直到牙齒將下脣的嘴脣嗑出血來,口腔裡充滿了血腥的味道,才說道:“楠楠,你聽我說,醫生說,劇烈的撞擊使你的眼角膜受損,你暫時看不到東西。不過……只要能找到合適餓眼角膜捐獻者,你還是可以重新看到光明的!”
“眼角膜受損?”蘇楠楠輕聲喃喃了一句,繼而搖着頭說道:“不,不,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蘇楠楠歇斯底里,她掙扎着從牀上起來,但身上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司徒淵上前抱住了她,她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流出來,趴在司徒淵的懷裡,放聲痛哭。
司徒淵的眼角,也帶着淚水,他輕緩的拍打着蘇楠楠的後背,安慰着開口說道:“沒事的,楠楠,就算傾家蕩產,我也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找到合適的眼角膜。”
“可是……可是,如果找不到,我就永遠看不到了,對嗎?”蘇楠楠瞪大了眼睛,但眼前一片的昏暗,她低沉着說道。
司徒淵咬着牙齒,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可以做你的眼睛,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護着你,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扶着你。”
“不,不。我如果真的瞎了,我不許你跟着我。我不能連累你。
”蘇楠楠搖着頭,堅決的說道。
“楠楠,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難道你還沒有下決心和我在一起麼?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司徒淵毫無疑問的開口,語調堅毅。
蘇楠楠遲疑,不再說話。
司徒淵就這樣抱着懷裡的女人,知道她沉沉的睡着過去。他緩慢的將她的身子放平,爲她重新蓋好了被子,悠然的嘆息了一口。接下來的事情,他要爲她尋找合適的眼角膜捐獻者。
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司徒淵甚至聯繫了道上的朋友,通過特殊方式購買,但不巧的是,竟然通過各種途徑,都暫時找不到。
司徒淵每日奔波,但一無所獲。
除了看不到東西,蘇楠楠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她逐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再悶悶不樂,和司徒淵在一起的時候,也偶爾會開一些笑的玩笑。
“淵,我眼不見了,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孩子?”吃午飯的時候,蘇楠楠緩慢的說着。
“當然不會。不要瞎想了。放心,你會重新看到的。”司徒淵安慰着開口說道:“我們的孩子,也一定會十分的健康。”
“我倒是無所謂,如果影響孩子,我情願不要活下去了。”蘇楠楠開口,語調輕緩餓說道。
“呸呸呸,你這是什麼話。說的這麼不吉利!”司徒淵立馬否定,開口說道:“你以前可是從來不會說這種喪氣話的!”
蘇楠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笑容。
病房的門被推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對司徒淵說道:“司徒先生,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蘇楠楠忽然開口說道:“還有什麼比我看不到還會糟糕的麼?”
醫生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這可是個好消息。醫院接到了眼角膜捐獻者,我叫司徒先生,是想商議一下手術的時間。”
“真的?!”司徒淵豁的站起來,瞪大了眼睛望着醫生,快步的走過去,雙手掰着醫生的肩膀,連忙說道:“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醫生帶着笑意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