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悠悠,月光淡然,跳躍在煙波之上。
一個白衣男子眉目如畫,溫文爾雅的站在窗前的畫架上,描畫美人圖,風揚起他雪色的錦裳,一頭綠色的長髮傾瀉而下,彷彿不沾一絲塵埃,高潔如九天之仙,狹長的眸子透出淡淡的嫵媚,與他溫雅的氣質疊合成魅人的俊美。
那種俊美帶着許許病弱,卻融合了極端的魅惑,彷彿不沾染一絲塵埃,偏又讓人覺得很讓人相信。
他在用心的描畫,圖中的美人巧笑倩兮,懷抱一隻雪白的兔子,笑容絕美清麗,臨風而飄宛如仙子。
男子一雙流光瀲灩的綠色眸子看着圖中的少女,蒼白的脣邊露出淡淡的柔和的笑容,忽的側過頭劇烈的咳嗽起來。
“公子,您怎麼樣?”一個嬌美的侍女驚慌的從屏風後轉出,放下手中的茶盤就要過來,卻又在離他幾步外的地方停下,焦急的道。
男人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揮手示意侍女離開。
“可是,公子,您.......”侍女還想說什麼,卻被那雙變得冷寒的眼眸凝住,薄削的脣邊危險的笑容到溫柔致極,但卻讓人心底發寒,彷彿一眼便穿透人心的冰洌,侍女不敢多說什麼,忙敬畏的低下頭。
“過來!”他低低的道,臉色越發蒼白,顯得虛弱不堪。
“是!”公子竟然讓她過去,侍女驚喜的走過去想扶他,卻在手碰到他的衣服時,被冷戾掐住了下鄂,窒息般的被擡高身子,手腳亂蹬間擡起眸子想求饒的看着那俊美溫雅的公子,眼裡全是哀求之意,己然說不出話來。
“本公子最討厭女人接近,你難道不知道!”綠色眸子嫵媚的勾起,不笑也宛若在笑,溫雅淡然,高華出衆,不過這個笑容在侍女的眼中卻如鬼魅般驚懼,她甚至來不及求饒,脖子便己被擰斷。
脣角溢出鮮血,身子無力的被扔在地上。
公子拿出絲帕,輕拭了一下手,然手把絲帕扔在侍女的身上:“來人,把她拉出去。”他溫雅闇弱的道,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弱不勝衣,卻奇怪的讓人心疼。
門口衝進來兩個侍衛,熟練的把侍女的屍體拉出去,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怎麼就總有人不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冤枉的呢!”窗口調笑的聲音,一個人影翻了進來,看着重新關上的門搖頭晃腦,掉起了書包。
公子有些吃力的起身,用邊上的布帛把未畫完的畫小心的遮了起來,俊美的臉蒼白病弱,卻依然很小心的做完。
進來的是一個年青人,很平常的一張臉,倒是臉上油滑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多了一份生動,看完門口轉身,忽然饒有興趣的盯着那塊被蒙上的布瞪大眼睛問:“公子,你不會在畫美人吧!”
奇了怪了,公子不會真的是在畫美人吧,那張蒼白的容顏竟然因爲他的話起了淡淡的紅暈,這不會是真的吧!一向不讓女人近身三步的公子也會對女人有興趣,這絕對是妖界有史以來最大的新聞。
“有什麼事沒?若是廢話多,你不用跟着我了。”公子不悅的重新坐下,輕咳幾聲,接過風趨遞上的茶喝了幾口才平穩下來。
不用跟着公子就會跟被拉回妖界沉湖,難得出來一次,風趨絕對不想重新回到妖界,致少也得跟公子長了見識後纔回去不是。
“公子,我要是走了,誰來照顧您啊,您看,您身邊的侍女總是會貪戀您的美色,連一個靠譜的人都沒有,再這樣下去,就沒人來侍候您了,要是我也走了,公子可是連個得心應手的使喚人也沒了,多可憐哪!”年輕人諂媚的道,不過要他這麼大一個人做出這麼諂媚的表情還真不容易,看得公子的眼也不由的抽了兩下。
真有點吃不消他!
“你查的怎麼樣?”公子優雅的眸光溫和的看了他兩眼,淡淡的道。
年青人馬上在這兩眼中正色起來,一本正經的站立起來稟報,公子越溫和表明越生氣,跟在公子身邊這麼久,若是連這些都沒有掌握的話,早就小命也沒了。
“公子,暗逸今天晚上帶美人遊湖去了,看起來又是一個通宵達旦,一個紈絝太子,漂亮的不象個男人,看起來就沒什麼大用。”他對於這個漂亮的亦男亦女,或者說男女通吃的男人絕對沒有好感,勾三搭四,身邊美女如雲,到血界就沒辦過一件正事,除了跟女人遊山玩水就沒做過什麼值得派人跟蹤的事。
害得他還得分出人手雲跟蹤調查他,想不明白公子是怎麼樣的。
“繼續!”公子眼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滑過,溫和的笑道,卻又因爲有些虛弱,支手撐着頭,緩緩的閉上眼,幾縷綠色的長髮掛落在他的額頭,令他斜挑的鳳眸多了幾分詭異的妖嬈和嫵媚。
年青人看公子明顯不耐煩的表情,索性把所有的事情一起說了:“魔帝倒是跟那個瑕主私下接觸過幾次,跟墨染也有過幾次來往,但因爲魔帝修爲過高,我們的人沒辦法跟進,所以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總起說是相見甚歡;天界的加雷倒是很奇怪,這幾天更是一個人呆在住的地方,就出來過。”
年青人覺得那個加雷的確奇怪,自從那天藏嬌宮事件事,也不再說什麼,甚至連對方拿出證據這一步也省了,好象這一切本就只是場鬧劇,這很不合理,天界的熾天使長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輕易放過對手的人,而現在他卻顯得過於平和,平淡了些。
“公子,要不要讓藏嬌宮那邊再挑那件事,讓天界跟血界磨擦再大一點?”年青人看公子不舒服的揉揉眉頭,問的越發小心,公子身體不好,看時間又該休息了,早知道他早點來,省得擔擱了公子休息的時間。
“不用了!”公子睜開眼,俊美的容顏上是遮不住的疲倦。
“爲什麼?”年青人不樂意的問道,藏嬌宮的事情雖然大部分水落石出,但總的來說還不算明透,這個時候再給藏嬌宮一些指示,相信那個霞凝會做的更好,天界跟血界的裂痕會更大,特別是如果處置了那個血皇的妃子,就更完美了。
不管這是個得不得寵的妃子,總歸是下了血皇的面子,在血界的地面上下血皇的面子,天界又怎麼會好過,而且還可以藉此機會探一探血皇的虛實,不就是來血界的目地,公子怎麼會退卻了,這可一點不象公子的性格。
公子溫柔的表現下有多無情,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很多女人被公子俊美嫵媚的臉迷惑,最後連死都不知道被利用的,就是因爲公子表現上的優雅爾柔,但這些都是假的,公子的作風向來雷厲風行。
不過公子下面這句話讓他徹底僵住。
“那個雪妃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公子,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我累了,下去吧!”溫和的綠色眸子浮現淡淡的不悅卻也透露出寒冰,明顯是不想談下去的意思,年青人愣了一下後,再不敢多說,應了一聲,從窗口跳出,然後替公子關好窗。
窗外有風,公子的身體那麼差,自然要注意些。
窗內,公子溫和的脣邊勾起漂亮的弧度,顧盼生輝的看着那張蒙上了的畫,專注中帶着絲絲溫柔,只是這溫柔中帶着淡淡的陰霾詭異。
爲什麼?脣邊顧自綻開笑容,因爲本來不知道是她,但現在知道了!
蝶雪從傳送陣偷偷跑出來,竹蘭有事出去,她就跟着跑了出來。
這個傳送陣是竹蘭剛纔傳送出去的,跟上次進來的傳送陣不一樣,上次是從天宇宮傳送出來的,傳出去自然也會回到天宇宮,要是絕昊發現她偷偷跑出去玩肯定不高興,所以她還是靈活了選了竹蘭出去的那個傳送陣。
傳送出來後,蝶雪詫異的看着眼前的這座宮殿,“蓮舞宮”。
這座宮殿無論裝飾還是雕琢唯美絕倫,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宮殿,就連霞凝的藏嬌宮都比不上,可是奇怪的是,這裡沒有一個人,門口連守衛也沒有,蝶雪詫異的的偷偷張了張,也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出來。
這麼華美的宮殿難道沒人住?
蝶雪勾着小腦袋看了會,湖水般清洌的眸子染上絲絲笑意,這麼華美的宮殿卻沒人住,她一定要看看,肯定有問題,她最喜歡查找問題了。
話說助人爲快樂之本,何況說不定還能幫絕昊解決個難題什麼的,豈不是更美。
踮起腳,偷偷轉到了宮門前,厚重的宮門竟然一推就開,淡淡的光華流轉,一個妖嬈美麗的女子正斜臥在軟榻上翻看着什麼,微微擡眸,美目流轉,風情萬種,邊上衆多的宮女服侍在她身邊,時不時爲她遞上果品,香茶,美人嬌婉一笑,百花失色。
蔦蔦燕語,美不瑕接!
宮門後竟然有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蝶雪剛踏進一步的腳停了下來,水眸有些狼狽的轉了幾下,乾笑了兩聲忙解釋道:“對,對不起,你們沒關門。”說完還特意的去拉門,表示她是不當心走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