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手印接住了巨箭,隨既震顫中破裂,箭勢未衰,直衝在他身上,虛空如波浪形顫抖,從他們身邊向四周發散,巨大的衝擊波捲起時空的巨浪,百花宮其所在地瞬間化爲灰熾。
衝擊的力度還不曾消散,一道道時空裂紋被拉開,近乎無敵的血爍烈燒焰以燃燒一切的姿態光臨天界,那些倖存的人還來沒來得發出驚呼就魂飛魄散。
暗逸也升入虛空,焦急着想靠近蝶雪,卻被一道道突如其來的時空風暴和烈焰阻住了腳眇。
整個虛空都在震盪,沖天的火光帶着血色亮閃了整個天界的天空,仿如末日般的存在破除界面之間的交互,跨界而來。
天界許多巨大的建築瞬間塌陷,無數道裂紋在天界的地面出現,時不時發生震顫的大地帶動烈焰衝出,無數的天人還在睡夢中就無聲無息的掉入深淵死去,還有一些婦孺驚慌逃竄,悲苦呼喚聲沖天而起。
天界如同人間練獄!
“雪兒,帝源冠!”絕昊抱着她輕輕的道。
他們飄浮在虛空裂紋中,如同動盪在萬千的水波中,巨大的危險嗜人的在身邊,每一刻都驚心,下一刻或許他們兩個就同時灰飛煙滅,更讓蝶雪驚心的是,她看到他俊美的臉色蒼白如雪,伸手環住他腰的手邊有溼膩膩的感覺。
他受傷了!
蝶雪驚懼的呆住了,看着他氣弱卻還護着她的樣子,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整顆心彷彿在被人凌遲一樣,一刀刀的割着,疼的無法忍受!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上古太陽神箭,就算他是至尊之體也是承受不住的,他若真的有事讓她怎麼辦,手徒勞的想捂住他受傷的部位,只覺得那個地方的血似乎越來越多,淚迷亂了眼眸,不知所措的抱緊他。
“雪兒,扔出帝源冠!”絕昊眸底閃過一絲笑意,蒼白的臉上帶着寵溺和溫柔,再次吃力的提醒她道。
她一邊落淚,一邊聽話的扔出了帝源冠。
她本就是要死的人,卻爲何會拖上他,淚落無聲,寒意從腳底升起,幾欲骨血凝結,痛的無以復加。
看着他俊美的笑臉,頭緩緩的靠了過去,帶着幾分眷戀和繾綣溫柔,閉上眼睛,任淚水在白嫩的臉上放肆的滑下,這個時候她什麼也不想去想,只想肆意這麼一次,放縱這麼一次,或者這還是唯一的一次。
絕昊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嬌顏,低笑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就算是死也無悔!”
虛空震顫中,兩個人緊緊相擁,俊美無鑄的男子緊擁着懷裡的絕色傾城的女子,仿若無人!黑色的紫色的髮絲在風中糾纏追逐,極盡纏綿。
絕昊抱緊蝶雪,紫色的眼眸閃過星辰之色,這是他自己領悟的星辰之力,高到界面至尊之上的力量,令人想起繁星閃耀的夜幕,詭異的紫色掃在帝源冠之上,這是他和她今天唯一的活路,他又怎捨得讓她陷入死地。
帶着金色鮮血的修長手指,緩緩點出,紫色的眼眸在閃動的瑩光中閃爍着淺金色的光芒,傳說中的華麗優雅,在血色中嗜血而生,沐浴在鮮血中的皇者,如同上古阿修羅般的存在,空氣中死寂的人的血沖天而起,形成了這鮮血凝成的一指。
至尊之謀,以無數個位面來血祭蒼穹:主宰之心,牽萬千生靈塗炭血色長空
他只保護想保護的人,至尊之下,本就是螻蟻,以他們之血,祭奠這蒼穹大地中的天界,以此爲魂,撞開那傳說中的詛咒之地,這是他在虛空凝算中得出的唯一結論。
在他的手指下,天界之下的無數位面化成血雨,消失在他的嗜血一指中,以無數個位面血祭,以他的精血爲引,血界至尊的靈魂力量爲魂,凌空一指,落在帝源冠上。
紫眸冷血而妖嬈,極盡魅惑的詭異,俊美的容顏狠戾而無情,強大的氣勢和着血指讓虛空中的幾個強者皆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血皇果然是修爲最高的人!
扔出的帝源冠越來越小,最後落在浮動顫抖的虛空中,虛空中忽然出現一條細小的裂痕,這道裂痕跟之間虛空震顫出來的裂痕不同,渙發着淡淡的銀光,隨後絕昊的血指也點到,正點在這片銀光處。
擁抱着的兩個人因這指,也隨着帝派冠落進了裂痕中。
裂痕在吸入了他們兩個和帝源冠後慢慢變小。
一道綠色的影子和另幾道異的身影驀的滑過虛空,險之又險的進入了那道裂痕,瞬間即逝裂痕消失,只留下震顫不己的大地和天界,火光沖天而起,熾天熾地。
“她,果然是詛咒之體,災難之女!”天帝沒有跟着進去,只是皺着眉喃喃自語恨恨的道,這種巨大的衝擊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無法接受,連臉上的皺紋都顫抖了起來。
預言中似是而非的一段話,他一直是忌憚的,眼底無情閃過,對這個一直從未在身邊生活過的女兒,他真沒有太多的感情,縱然那個女兒是她的。
早知她真的是災難之女,當時就應當扼殺在襁褓中,若不是因爲她說預言裡有可逆的軌跡,而她寧可承讓那份推動這份軌跡的助力,現在想來都是徒勞的。
天界的下層位面被這次天地劇變消磨的七七八八,無數個位面成爲了血皇血祭的祭壇,血色染紅了這片天地,這都是因爲她!
以天界稱雄五大至高位面的夢瞬間破碎,天帝怒吼一聲,再支撐不住身子,筆直的從空中摔了下來,後悔,嫉恨,憤怒,讓他幾近狂洌。
血祭天界,血祭天界,他曾經設想過蝶雪滅世的萬種說法,卻獨獨沒有想到所謂的滅世之說,只是因爲血皇爲她血祭天界而來。
如果,她一直養在身邊,她就是一個嬌柔的公主,就算血皇依然受戀她,但也會顧憐她的想法,絕對不會拿天界血祭。
如果,她不是什麼傳說中的詛咒之體,他又怎麼會讓加雷又上古太陽神箭轟殺來,當然也不會招來血皇爲她的瘋狂報負,以血爲祭,血祭天界。
……
原來這纔是預言的真相!
這纔是預言真正的含義,而這些他明明可以避免的!
恨意摧毀着他幾近瘋狂的意思,是她,是那個女人說的,這一切全是那個女人害的!天帝平和的眼睛因瘋狂而變得血紅,甩手扔開一個掉落在他身邊的天人,狠狠的扔進邊上的血爍烈焰中,那個人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但神魂俱散,天帝蒼老的臉猙獰扭曲的可怕,視而不見的衝向了他的後宮……
凌空的懸崖上,風狂暴而凌亂!
吹亂了女子黑色的髮絲,如墨的黑髮在風中飛舞,及地的長髮如水般般傾瀉,了一身,如玉般細滑的臉上,只有倔強和堅持,秀美的柳葉眉下,一雙水眸幽光瀲灩,半斂眼簾,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黑色的瞳孔裡純淨的如同天上最晶瑩的晨星,又如最華貴的黑色珍珠,瓊鼻挺秀,水潤嬌美的脣瓣有着柔美到不可思議的脣形。
她坐在懸崖上,抱着一個男子,纖小的身子堅韌的扶着那個男子。
那是一個俊美到近乎妖孽的男子,似乎聚天地的靈透與一體,紫色的長髮隨意的紛披在肩頭,與女子黑色的長髮勾纏,俊挺的鼻與薄薄的豔脣,削瘦的臉型和深邃的容貌鐫刻着詭譎,狹長的紫眸透着淡淡的設刺,渾身散發着冰冷不可親近的氣質。
他的笑妖治嘲諷,如同盛開的花,一瞬間,綻放着所有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