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換一個妖界使者,四大家族的如意算盤打的實在好,只是可惜了,妖界的特使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因爲他不願意!
只要他不願意的,誰也不能強迫他。
“四大家族如想合作,條件加上,如果不想,那麼……送客。”夜寒忻站了起來,袍袖一抖,一張紙片從袖口處落下,飄飄揚揚間落到了地上,揚起眉毛,淡冷的挑了挑,舉杯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後,對着四大族長,照了一下杯底,意思很不明白,想談就得按照他的條件,否則免談。
最後的條件是在四大族長黯然神傷的退卻中制訂下來的,看着四大族長離開,屋角的暗影中出現一個頭臉全蒙在裡面的暗影,夜寒忻揮揮手,示意他跟下去,空間微微波盪,瞬間暗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子,這次沒有了人,血皇的行蹤更加不容易查探了,屬下在天界跟血界之間佈下的所有後手都沒有發現血皇有進入的傾向,血界的血皇似乎因爲上一次的事情,受到重瘡,在閉關修練,所以不知道天界發生的事吧?”一個侍衛從門口進來,回稟道,天界與血界的所有時空都被監視起來,可是到現在依然不見血界有絲毫的動靜。
“撤回妖界的人手,不必再佈置在那裡了。”夜寒忻側過頭,虛握拳頭,輕輕的咳了兩聲,臉色越發蒼白起來,輕柔緩慢的道。
“公子不是說血皇必然會來的,現在我們撤掉人手的話,就不能查探到血皇從何處進入天界,又以何種身份進入天界的。”侍衛不解的問,他素來知道公子料事如神,一些事都算無遺策,所以不明白公子何己這次竟讓他們放棄盯着血皇。
“他己經到了。”夜寒忻站了起來,蒼白的俊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那抹陽光,正是太陽初升之時,點點盈輝帶着清晨光的暖意從窗外射入,落在他的臉上,衫得那笑容越發丰神如玉,翩翩少年。
絕昊己經來了吧!這個想法讓他不由的心潮澎湃,好手難尋,血皇絕昊卻是他重生以前最注重的一個好手,而他一向注重自己的對手。
侍衛噎了一下後看夜寒忻站在窗前不想說話的樣子,忙乖覺的退了下去,夜公子的神秘對於他們同樣是,臨走前妖皇曾經說明,所有的一切要全聽夜公子的,就算是夜公子讓他們死,也不能有半句怨言。
“不惜一切代價尋找蝶雪。”侍衛剛走到門邊,聽到裡面淡淡的聲音,低沉的傳來,沒有太多的掩飾,所以話語中濃濃的不悅。
“是!”侍衛不敢多說,退了下去,並小心的關上了門。
屋裡暗淡了,有風從窗口吹入,揚起他紛揚的長髮,幾縷綠色的長髮搭落在他俊美蒼白的臉上,越發衫得他臉色病態的軟弱和不足,脣邊微微彎起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一絲冷厲點點從身邊升起,氣勢驚人。
若是這時候有人看到,絕對不相信眼前這個病弱公子般的人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勢,那種氣勢己經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達到的,高於界面的威力。
五大界面己是衆多位面中至高的存在了,而五大位面的至尊更是萬千位面中至尊的至尊,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達到至尊的高度,因爲至尊的力量不但是個人本身的力量,還可以藉助所屬界面的力量和一部分本源,這麼強大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可以抵禦的。
所以,那份終結的力量,唯有五大至尊才擁有,而現在夜寒忻的力量明明也達到了這個高度,他藉助的又是那一個界面,又有那一個界面可以跟五大界面等同,這一切詭異的衝破常理,若是有人在此時看到現在的夜寒忻,必不會再如此肯定的認爲,這片宇宙大地,只有五大位面的至尊纔可以擁有這樣的氣勢,樣的力量。
夜寒忻站在那裡靜靜的思索,混然沒有發現自己的氣勢的盤旄升空,長睫垂下,落下參差的陰影,忽的盤升的氣勢驀的受阻,他不由的單手捂臉,退後幾步,重重的撞在一邊的坐椅上,失去血色的脣一張,一口血猛的吐了出來,點點灑在窗前的書案前,婉如一朵朵盛開的雪裡紅梅。
“公子,有什麼事嗎?”門口有侍衛聽到聲音,輕輕的敲門問道。
夜寒忻喉中發出低啞的呻吟,臉色慘白的近乎透明,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顰眉之間,綠色的瞳孔妖異的轉動。宛如星辰的顏色和一種近乎死亡的暗黑。
當生命的顏色染上死亡的暗黑,綠色和黑色混染在一起後,呈現出來的是蒼白和絕然的生機的斷裂。
“公子,您怎麼了?”門口的侍衛聽裡面沒有聲音,着急起來,似乎推門想進來。
夜寒忻痛苦的捂着胸口,狂燥的手往外一推,強大的氣勢直衝出去,透過門直接擊在侍衛的身上,侍衛的身子遭受重擊,瞬間僵掉,死亡,化做點點黑暗的塵粒,被吸進裡面,裡面的夜寒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帶着侍衛生命的精華全部落進了他的口中,“不要進來,我沒事。”吸食了一部分生命,夜寒忻的臉色微微好轉,冷冷的對着門口想進來的其他侍衛道。
門口的侍衛聽到裡面的夜寒忻的聲音,全安靜了下來,各個據守自己的崗位,一時間彷彿沒有人發現那個侍衛早就灰飛煙滅了。
蝶雪這兩天過的還算舒服,因爲她又回到了她以前住的地方,這個地方很隱密,也很偏僻,這是她娘留給她的地方,不過當時那個一直跟着她的惡婆子倒是不見了,整個院子空落落的,推門進去,只看到娘以前種下的那棵梅花,伸展着虯勁的枝幹,光禿禿的清冷的很。
聖輝學院是不能回去了,那個藥師夢看起來也是太遙遠了,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發現裡面的一切還是如當時一樣,連窗前的那個杯子裡面的水還是她當初喝掉的半杯。
沒有灰塵,彷彿這裡的主人只是稍微走開了一會,而她現在重新回來了,自然一切又恢復成原樣。
絕昊送到她門口,認了路後就回去了,盯矚她這幾日不可以出去,出不出去她並不在乎,她現在只想完成孃的願意。
轉過邊上的門進到另一門稍大點的臥室裡,推開門便看到高挑的幔帳上繡着的血色紅梅,那是娘最喜歡的花,血色紅梅,雪裡紅梅,其豔如花,其色如血,怔怔的看着那血色的紅梅,彷彿聽見娘嬌美的臉上如花般的笑顏,可是如今這些都太遙遠,遙遠的她都快想不起來了,因爲她己經當那個名符其實的孤女,許久許久了。
心懷着對孃的眷戀,蝶雪慢慢的走近屋裡,手指挑起幔帳,走到孃的牀前,那張牀很陳舊,陳舊的讓小時候的蝶雪很不喜歡,那般陳舊的顏色,繪成的圖案,看起來並不象一般的花卉一樣招人喜歡。
摸着上面的繡紋,伸出白嫩的手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血從手指上掛落,道道淡色的紋路四散發射開來,宛如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舒展開來。
強光過後,一道空間之門出現在牀前,這是記憶中娘說過的地方,可是有一陣子她竟然想不起來,手指微微顫抖的撫上那道空間之門,瞬間落入另一個空間。
巨大的槐樹下,一身雪衣的女子微笑着着她,片片雪花從空中落下,灑落在她的臉上,晶瑩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