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清玫彎尋了個遍,動用了小區所有的保安人員,直找到夜色深沉,卻是根本沒有江芷蘭的身影。
伊雲飛的心口處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抓住,那種擔心、和從未有過的恐慌感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窒息。
從來沒有過那樣一種感覺,如此地擔心一個人,緊張一個人,怕她會從他的生活裡突然間的蒸發掉,更或者,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他,如何受得了!累
整個小區搜尋毫無結果,打她的手機仍然是關機狀態,一顆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所有的緊張、不安和慌亂一齊向他襲來,他只感到一陣陣的發冷。心,不斷地在往下沉。
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因這冬夜的寒冷而早早縮回了家中,清冷孤寂的街頭,只有一道淒涼的身影,倉皇如喪家之犬。
夜風呼呼地颳着,女人瑟縮地抱緊自己的身子,還是冷得發抖。
出來時,她只穿了一件並不太厚的風衣,連圍巾都沒系,冷風呼呼地削過她的臉頰,只感到了一陣陣的疼。又從脖頸處灌進去,讓她忍不住地哆嗦。
黯淡的街燈拉長了她的身影,看不清她的雙脣早已是一片的青紫。
雙手和臉頰甚至雙耳都被凍木,雙腳也是漸漸僵硬。夜,是如此的冷,但是她的心,更冷。
即便是以前,他那般地無情地將離婚協議扔在她面前,讓她簽字,甚至後來,讓她打掉孩子,她都沒有如此的難過過,因爲那時,他必竟不愛她,必竟從未對她說過愛。可是現在不同,就是幾天前,他還口口聲聲地說過不會再和那女人來往,可結果,她卻撞見他們在他的辦公室公然親密,現在更是直接到她的家去約會。悶
這,讓她情何以堪。
他們做了什麼,她不得而知,但是她想,也一定是情侶間都會做的事。
清玫彎,一個名字,包含了多少愛呀!
一處幾十萬平米的高檔住宅小區,竟然以心上人的名字命名,可見,金清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豈是她這個後來者,一個醜小鴨一般的女人所能及的?
心,越發的冷,也越發的疼。
柔腸百結,痛不浴生。
在她交付整個身心之後,那人竟然就這樣的欺騙了她,心碎,無邊無際的痛苦漫延而來,她的神智漸漸恍惚。
前面有車燈閃耀,繼而是刺耳的喇叭聲,前方一片雪亮,她的眼前一片的恍惚。
兩腿早已僵硬,每邁一步都如墜了巨石,變得無比的艱難。
“蘭蘭!蘭蘭!”耳畔有熟悉的叫喊聲,可是那聲音卻是忽遠忽近,恍恍惚惚。
眼前一張俊顏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可她的視線卻是漸漸模糊,終於歸於一片黑暗。
伊雲哲一把將那昏迷的女人抱了起來,大步奔向自己的汽車。
打開後面的車門將女人放進去,又飛快地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她身上,然後繞到前面將暖風開大,這纔將車子發動飛快駛離。
汽車一直到他的公寓,他又抱着她進屋,然後脫掉她的大衣,給她裹上厚厚的毯子,纔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緊緊地抱住。
“蘭蘭,倒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伊雲哲眉目之間一片深深的焦灼,隔着被子緊緊地將那幾乎凍僵的女人抱在懷裡。
她的身上好涼,抱在懷裡就像抱着一個冰娃娃。
心一陣陣地抽搐。
是誰,是誰把他的蘭蘭弄成了這個樣子,是誰讓她大半夜的一個人行走在寒冷的街頭,凍僵暈倒!
是誰?
伊雲哲眸色越發的陰寒。
他本來要脫了兩人的衣服,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那女人,可是,在伸手解她釦子的那一刻,卻是突然頓住。
他,不能那麼做,那樣做會置她於無比難堪的境地。
必竟,她的腹中懷着他哥哥的骨肉,而她,也是即將成爲他大嫂的女人。
有些事情,即便是他再想,再渴盼,也是不能做。
而那樣肌膚相貼,給她取暖的事情,更是不能。
就那樣的隔着厚厚的毯子將女人依然冰涼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房間裡暖氣很熱,空調也開了暖風,室內的溫度逐漸熱了起來,熱呼呼地像是置身於火爐中。
他的臉上,身上早已出了一層的大汗。
而懷中的女人,身體已然柔軟,江芷蘭睜開眼睛,虛弱地喚了一聲:“雲哲……”
伊雲哲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欣喜地說道:“蘭蘭,你可醒了!”
她不知道,她那樣子凍僵街頭,昏倒在他懷裡,他有多麼的害怕,害怕她會就此地去了,再不睜眼。
還好,還好沒事。
堂堂大男人鼻頭一酸,竟然就掉下一滴淚。
“雲哲,我的孩子……還好吧?”
虛弱的聲音不是關心自己,而是關心着腹中的孩子。
伊雲哲皺眉,“沒事。”
這方面的事情他哪懂!只是,冒似她的衣服上面沒有血跡,這樣子應該算是沒事吧!
女人因爲被凍而溫暖過的小臉綻開一抹笑,青紫的雙脣也泛起了正常的紅。
伊雲哲心頭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這纔將懷裡的女人放在了大牀上。
“你躺一會兒吧,順便告訴我,倒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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