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江芷蘭急忙地抱住母親搖搖浴墜的身體,急切地哭喊着:“媽、媽、你醒醒,你醒醒啊!”
然,江嗎嗎口脣處一片的青紫,身體僵直,已經全無反應。
在不遠處,一個全身裹了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冷冷地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脣畔揚起清冷嘲弄的笑,甩了甩長髮,扭身上了身後的車子。累
“SUN,開車!”金清玫在副駕駛的位子坐好,脣,狠狠地咬了一下,眼眶處還是溼了。
她就知道,他的男人,心裡早已有了那個女人,只是不肯承認罷了。
七八年的感情敵不過那短短的三個月,她的男人竟然和他的前妻早就有糾纏,而且還有了孩子。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她還以爲他真的心裡只有她,看來,她纔是最傻的一個!
眼睛閉上,又睜開,想將那眼淚吞下去,可是沒用,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淌。
SUN只是淡淡瞟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並不說話,便是發動了車子。只是那握着方向盤的手,卻是握緊再握緊。
“去哪兒?”
“去你那裡!”女人長出一口氣,仰頭,往日嫵媚的明眸裡全是悲傷的神色。
SUN也不說話,只是汽車呼地一倒,轉彎開走。
急救室外,一道高大的身影雙眉緊鎖,顧不得臉上掛着的‘濃墨重彩’,在走廊上來回地踱着步。悶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想不到,在雲哲的質問下,他會親口說出,他喜歡她,不知從何時開始便已經喜歡她;更想不到,這一切都被江嗎嗎看到,然後便是心臟病發。
伊雲飛一拳打在了冷硬的牆壁上,血順着他的拳頭流了下來,他卻是覺不出疼,更讓他疼的還是那長椅上哭到幾乎昏厥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便已經看不得她受傷,看不得她受委屈。那次在山上他只是嘲弄地看着她從那陡坡上下來,可是沒想到她會磕傷了腿,於是,一下子,便過去,將那女人抱了起來,包紮傷口,又揹她下山,他全是心甘情願。
上次在街頭,她和那高強扭在一起,他更是一下子衝了過去,想也不想地對那男人掄拳便打,直到她身體流血,他更是駭得要死。不爲孩子,只爲,不知何時,她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江嗎嗎被從急救室室推了出來,江芷蘭一下子撲了過去,“嗎、嗎!”她哭着撲到江嗎嗎的身上。伊雲飛過去,一把將她抱住,帶到一旁,“蘭蘭,別鬧,你嗎需要安靜。”
“都是你!”江芷蘭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揮起拳頭打在他身上。
伊雲飛並不還手,也不伸手製止,而是任她打着他,直到她打得再無力氣,哭着一口氣噎住,倒在他懷裡。
他才一把將打橫抱起,放在病房的沙發上。
C城
紫檀木地板上已是一片的狼籍,而那男人還在不斷地製造着,櫃子上、桌子上、不管價值有多昂貴,瓶瓶罐罐、手機、電腦,所有能夠扔到地上的東西,全部被男人砸到地上。寂靜的夜裡,只有東西落地噼啪亂響的聲音。上好的實木地板被砸得斷裂開去,可是好像還不夠,伊雲哲兩眼依舊血紅,又打開酒櫃,拿出一瓶酒,也不倒出來,只是仰着脖子,對着口,咕咚咕咚地生生往下灌。
他說過不喝酒的,可是他忍不住了,受不了了。受不了這樣的欺騙,被自己最親的人,最愛的人。一個是他的大哥,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爲之不惜失去一切的女人,他們全都在騙他。
他們讓他情何以堪……
砰的一聲,酒瓶被狠狠地砸向牆壁,大半瓶的酒液和着玻璃碎屑四濺開來。
男人卻是仰頭大笑。
笑聲淒涼殘冷,涼涼的淚自那雙好看的眼睛裡緩緩溢出。
病房裡,小姨和表姐全都守候在江嗎嗎的牀前。芷明一聲不語,小臉上一片的沉鬱,江芷蘭雙目無神地坐在沙發上,伊雲飛高大的身形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眉目深鎖,抽出一根菸來點上,卻又想起這是在醫院不能抽菸,於是又狠狠碾息。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真的超出了他能掌控的範圍,也許,在他做了某些事情之前,就應該想到的,昨天的一切,只是必然結果。
“媽,你醒了!”江嗎嗎一睜開眼,江芷蘭便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上前。
然,迎接她的是,江嗎嗎闢面的一個巴掌。
“你個不要臉的,你還有臉站在我面前……江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剛剛醒來的江嗎嗎雖然體力虛弱,可是這一巴掌卻是盡了全力,她雙眸憤恨地盯着自己的女兒,一個巴掌揮出去,卻是呼呼地喘息起來,一口氣沒上來,又倒了下去。
“姐、姐!”小姨急忙地給她撫挲胸口,表姐急急地跑出去叫醫生。
芷明嚇得瞪大了眼睛,白了小臉,而江嗎嗎又已醒轉對着女兒,厲聲地吼道:“你要還是……我女兒,就馬上……把孩子給我打掉!”
說完,又是呼呼地喘着粗氣,兩眼泛白,小姨嚇得趕緊將大姐抱住。
江芷蘭半面臉頰紅了起來,一手捂了口,像有什麼東西哽在喉中,只有眼淚嘩嘩地流,卻是半晌都沒有吸上一口氣。
“蘭蘭、蘭蘭!”聞聲趕來的伊雲飛一把將那搖搖浴倒的身體抱住。
江芷蘭卻是猛地推開他,然後,扭頭便跑了出去。
“蘭蘭——”伊雲飛大步追了出去。在病房幾米開外的地方,將那捂臉奔跑的女人攔腰抱住。
“你放開我,放開我,伊雲飛,你讓我打了他,讓我打了他!”江芷蘭哭着,在男人的懷裡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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