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還在盼望着能夠母憑子貴。雖然現在伊雲哲不待見這孩子,可是一旦生下來,白白胖胖的一個孩子,又是自己的親骨肉,他想不喜歡都難,到時說不定她和他的關係就有轉機。
“不,雲哲,孩子我不會打掉,我求求你放過這個孩子,我保證不會讓他危害到你什麼!”
伊雲哲恨恨咬牙,“你都已經去找過蘭蘭,攪了我的婚禮,你還想做什麼?”
姚茜面上一白,說話也啞住了。
萊“我……我實在是太愛你了,對不起,我以後再不會去找她!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
“放過這個孩子,讓他留下來,成爲你要挾我的把柄?”伊雲哲恨恨地說。
姚茜再度啞了下來。
失雙膝跪在地上,神色悽迷:“打掉這個孩,以後我可能就再也不能生了。雲哲,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這個孩子吧……”
伊雲哲神色變了變,雖然他頑劣成性,可是在心狠方面卻是遠遠不如那些其他的花花大少們。
“好,孩子你留下可以!”他恨恨地咬着牙:“但是你記着:你,絕沒有機會做伊家少奶奶,而我,絕不可能娶一個做過雞的女人當老婆!”
“雲哲!”姚茜淒厲的叫了一聲,淚水刷的涌了出來。她再不堪,可也不願有人揭她的傷疤。做小姐的日子是她最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最最不願提及的傷疤。如果不是從小失去親生父母,受盡養父母的虐待,她就不會爲了一點學費去做小姐,每日裡接待各種各樣的客人,受盡百般的凌/辱,墮胎好幾次,讓身體受了很嚴重的傷。
是的,他是她的恩客,是他救她於水火之中,是他給了她全新的生活。是他給了她花不完的錢,把她養在這豪華的房子裡。
可是也不代表着,他就可以這樣慘忍地揭她的傷疤。
她哭着,眸光悽苦,聲音破碎,“雲哲,那不是我願意的,我也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也想好好嫁人,養育自己的孩子!”
伊雲哲顯然也是氣急之下,那些傷人的話才脫口而出。這時便有些後悔起來,“對不起,是你逼我這麼說的。”他說完,便即開門,離去。
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響讓姚茜破碎的心更加的鮮血淋漓。
婚禮取消了,江嗎嗎氣得病了一場,人也好像沒有以前精神了。不管女兒是怎麼樣的解釋,她還是把所有不是全都怪在了伊雲哲的身上。女兒和伊雲飛離婚的事便讓她深受打擊,這一次和伊雲哲的婚禮又不了了之,她覺得她已經再也受不了這種打擊了。
“芷蘭,伊家的人,以後,一個都不要再沾,你的婚事,以後就全聽媽的,媽會給你找一個最好的男人!”
江芷蘭皺眉,“媽,這些事以後再說,反正我現在,也不再想結婚的事!”
門鈴響了,江芷蘭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伊雲哲。
她急忙地將他向外推,“你快走吧,媽看見了,又該生氣了!”
“蘭蘭!”伊雲哲一臉的憔悴,原本英俊的面龐,削瘦了許多。他拉住江芷蘭的手,眸子裡帶了一絲的熱切,“蘭蘭,我們談談好嗎?”
江芷蘭向屋裡看了一眼,然後掩上門出來,隨着伊雲哲一起下樓。
“蘭蘭,你聽我說,那件事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吧!”伊雲哲抓住她的雙手,急切地說。
江芷蘭面上有痛苦的神色閃過,“雲哲,我知道,你是絕不會有意傷害我的。可是,想想那個女人,我怎麼能……”
“蘭蘭!”伊雲哲心急地說:“你放心,她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如果她再來找你,我先就不放過她!”
伊雲哲的話讓江芷蘭沒來由的心寒。
也許是同是女人的緣故,讓她對那個女人很是同情。
“她懷着你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能叫她去打掉孩子……”說到孩子,江芷蘭眼圈忽的就紅了。“雲哲,你不是那麼心狠的人,你不能那樣對那個女人!”
伊雲哲眸中現出焦灼,“蘭蘭,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喜歡她,可是她卻懷了我的孩子,我不得已,我才叫她打掉!”
“可是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啊!”江芷蘭突然間暴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神色甚爲痛苦,“雲哲,你這麼做,和你大哥又有什麼分別!”
江芷蘭一句話,讓伊雲哲瞬間怔住,是呀,他還曾經因爲大哥讓江芷蘭打掉孩子的事情氣沖沖地找他去質問,可是現在,卻也做了這樣的事。不管姚茜懷了這個孩子是出於什麼心態,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他怎麼能……扼殺那無辜的小生命?
高大的身形踉蹌一下,神色已是十分的頹喪。
“我……混賬!”
“雲哲……”江芷蘭握住那隻大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十分誠摯地說:“雲哲,不管你愛不愛那個女人,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好嗎?”
伊雲哲神色黯然點頭。
長臂攬住女人,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摟住,“蘭蘭,我真的好怕,你會離開我!我真的從沒有這樣愛過一個女人,愛到,我每天早晨醒來,第一個想見到的人,便是你,愛到,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好都給你!
可是……我又真的沒有資格來說愛你。因爲我經歷過太多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尤其是現在,還和別人有了孩子。蘭,我該怎麼辦?”一向灑脫不羈的男人此刻竟然連聲音都哽咽了。
他清楚的知道,他和懷中的女人,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婚姻的可能了。
江芷蘭心頭酸酸脹脹的,兩手抱緊了男人的腰,眼中已有淚珠滾落。
一早,站在鏡子前的男人,顯得心情很好。英俊的面龐,神采奕奕,邊扣着西裝的扣子邊哼了起了歌兒。
哼着哼着,竟然是連自己都怔住了。待一回頭,看到收拾房間的小女傭正一臉驚詫地看着他時,臉上倏地就熱了。
接着俊顏上重要籠上那種常年不變的淡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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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傭怔愕地盯了他幾秒,然後迅速地低了頭,大少爺也會唱歌的?真的是天方夜譚,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若是將剛纔的情形說與其他的姐妹們聽,一定會讓她們大吃一驚的。
伊雲飛臉上微熱,哼了一聲,從樓上下來。
迎面碰上管家。
“少爺,這兩個人是金小姐從XX酒店用高薪請來的頂級廚師。”管家指指身旁站立的兩個中年男子對伊雲飛說。
XX酒店是C城最有名的一家酒店,裡面的廚師個個都是從國外深造過的,薪金自然也是不菲。
伊雲飛眸光淡淡從那兩人臉上掃過,然後對着管家道:“給原先的那兩個廚子每個送一萬塊錢過去。”
“是。”
院子裡,十幾個青年男子正搬着一些沙發、和櫃子向外走。
看那沙發和櫃子的樣子很是熟悉,伊雲飛不由停住腳步問道:“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管家急忙回道:“少爺,這些傢俱是原先您房裡的那些,上次金小姐讓扔了,我覺得怪可惜的,就沒扔,放在了庫房裡。正好李嫂的兒子要結婚了,還缺副傢俱,這些傢俱又都是極好的材質,而且價值不菲,便想送給她兒子。現在這些人就是她家來拉傢俱的。”
“哦。”伊雲飛面上忽然一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神色變得複雜起來。管家以爲他是怪他不該將傢俱送人,便心下惶恐地道:
“少爺,要是想留下,我現在就這讓他們把傢俱放下。”
伊雲飛略一沉吟,微揚了聲道:“留下吧。給李嫂的兒子買副新的送過去,別拿舊的送人,太寒酸了!”
“是、是!”管家急忙應道。
伊雲飛又說:“這些舊的傢俱找間房子好好收着吧!”
“是。”
男人高大的身影上了車,留下後面的老管家,一臉的新奇,今天少爺的表現好像太奇怪了吧,以前這些事情他是決不會管的呀!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又到了芷明放學的時候。江芷蘭早早地等在學校門口,老遠的看到弟弟瘦弱的身影從裡面出來,便喊了聲‘芷明’。江芷明看到姐姐立刻跑了過來,又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嗡聲嗡氣地說:“姐,老師要……交費。”
江芷蘭接過那紙條一瞧,卻又是催收學費的單據。
芷明就讀的學校是專門的殘障兒學校,收費很高,一年便要一萬五千塊。現在正是秋後新學期開始的時候,當然又該交費了。
以前的學費還暈伊老爺子讓伊雲飛替交的,現在,只能是自己交了。
“姐,我好想吃肯德基呀!”芷明仰着頭說。由於自小體弱,他的身材較別的孩子明顯的矮小很多,十三歲的男孩子,個子僅僅是到了江芷蘭的腰際。
看着本應該像其他孩子一樣幸福生長的弟弟,江芷蘭心上便是一陣陣的難過。
“好啊,姐現在就帶你去。”她接過弟弟的書包提在手裡,然後拉了他的手,兩人一起向着公交車走去。
最近的一家肯德基店也在五站地開外,等到了那裡,天色已然是暗了下去。
一份全家桶,芷明已是興高彩烈,吃得津津有味。
江芷蘭疼愛地看着弟弟,假若有可能,她真的願意用自己十年的生命去換回弟弟正常的腦子和健康的身體。
“姐,你吃!”芷明拿了一塊雞塊遞給她,
江芷蘭笑着搖頭,“姐不愛吃,你吃吧!吃不了,咱一會打包帶回去!”
“好。”江芷明咧嘴憨笑。
江芷蘭卻是好生的難過。
回去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吃過晚飯,江芷蘭將自己關在臥室裡,打開抽屜,將裡面一個紅色的錦盒拿了出來。
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條鑽石的項鍊,中間一條棱形鏤空的墜子,樣子甚爲精緻。
……
“喜歡什麼樣式,自己挑。”一襲銀色西裝的高大身影在珠寶城豪華明亮的大廳中站定,宛如臨風玉樹。伊雲飛一手插兜,對身旁嬌小的女人說道。
江芷蘭擡頭,看到那張英俊到人神共憤的面龐灑滿了淡淡的不屑,神色更是冷清淡漠。
一絲涼意侵入心頭,脣咬住,臉上一片黯然。
“你不喜歡,我不買便是。”
話落,她能感到男人的眸光如一片冰寒的鋒芒正罩在她的頭頂。
“不想讓爸爸生氣,就去挑!”
聲音不怒,卻極冷。江芷蘭心頭驟寒。
仰頭,她看到她未來的老公,正眸光陰鷙地睨着她。轉身,向着前面的珠寶櫃檯走去。
各種各樣的戒指繽紛奪目,花樣繁多,價格也都極是不菲。她選了極纖小的一款,即便如此,也要了二萬塊。
伊雲飛俊顏露出不屑的神情,似乎是對她所挑選的東西嗤之以鼻。但還是付了款。
而她,在轉身的瞬間,卻是忽然地眼前一亮,視線像被什麼定住,竟然再也移不動腳了。
“我可以……把它也買下來嗎?”頭一次的,她對那個男人怯怯的提了個要求。
伊雲飛極淡的眸光瞟了她一眼,不涼不熱的聲音說道:“喜歡什麼就買下來,我只管付賬。”
於是,那條價值三萬塊的鑽石項鍊便成了她的。
事後想起來,她還真是佩服自己當時的勇氣,居然敢讓那傢伙買下這條價格昂貴的項鍊,那可是三萬塊呀!假若他當時便拒絕了,她豈不是很難堪?
記憶拉回,江芷蘭纖白的手指輕輕地在項鍊上撫摸着,算起來,這也應該是他送她的東西吧!如果算是送的話。
臥室的門推開,江嗎嗎走了進來。
“蘭蘭,媽這存摺上還有錢,你明天取出來,給明明交學費!”江嗎嗎邊說邊在女兒的單人牀上坐下,嘆了口氣才道:“再交這一年,以後也別上了。這樣的學,咱上不起。以明明這樣的狀況,上了多少的學又能識得幾個字?又能做得了什麼?不過是白費錢罷了!”
“媽,學還是要上的,學費的事情您不用擔心。錢,女兒有。以後,明明的學費,都是女兒的事,女兒會一直擔負他上學的費用。”江芷蘭在母親的面前蹲下,將頭伏在母親的雙膝之上,心頭卻是一陣陣的泛過酸澀。
因爲自小弱殘,芷明根本沒有玩伴,外邊的人又多半用異樣的眼光來瞧他,雖然智力低下,可那種傷痛還是沉浸在他的孤寂的心靈裡。只有在殘障學校裡,他看到了更多,比他還要不幸的人,眼睛裡才終於有了光亮。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他更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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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你以後還要結婚生孩子,以後能夠帶個眼照顧一下明明,媽就心滿意足了。上學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樣鉅額的學費不是每個人都拿得出來的。”江嗎嗎撫着女兒的頭,蒼老的面容浮上一絲的苦澀。
江芷蘭心中更慟,卻仍然佯裝生氣地撒嬌道:“媽,您的女兒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難道連弟弟的學費都負擔不起嗎?您也太小瞧女兒了吧!”
她皺着一張小臉,好像很氣的樣子,倒是將媽嗎惹得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女兒行!媽只是不想給你再添什麼負擔,必定你弟弟這種狀況……”江嗎嗎說不下去了。
眼睛裡含着淚,她怎麼能說,自己的兒子怎麼樣也是殘兒,註定什麼也做不了的。
沒有什麼會比這,更讓一個母親心慟的事。
三萬塊買的,怎麼也能賣兩萬吧!將芷明送去學校後,江芷蘭便去了當初買項鍊的那家金店。
手心裡攥着那細細的鏈子,棱形的吊墜咯痛了手心。賣掉它,她真的是捨不得。
她還記得,那天在這裡看到它的情形,她當時地,竟然就再也移不開眼,不知爲什麼,僅僅對這枚吊墜便是情有獨鍾。
“小姐,請問,這條鏈子是八個月前從這裡買走的,現在還可以退還給你們嗎?我現在急需錢用。”
金飾櫃檯前,江芷蘭正在向那女售貨員諮詢着。
那女孩看了看項鍊說道:“這個得問我們經理。您有發票嗎?即便是同意退還給我們,也是一定要有發票的呀!”
發票?
江芷蘭一怔。當初買這條鏈子時,是伊雲飛付的款,發票她連見都沒見過。應該是在伊雲飛那裡吧!
江芷蘭立刻地苦了一張臉。
“芷蘭姐!”有清脆的女聲響起,一身粉衣的伊雲熙如一隻蝴蝶出現在她面前。
“雲熙!”江芷蘭乾笑,“真巧,呵呵!”
“是呀,真巧。”伊雲熙笑呵呵地握住江芷蘭的手說:“好不容易遇到,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吃飯吧!大哥二哥都去的。”
“呃……不了,我還有事!”
江芷蘭抽出自己的手,“雲熙,我有點事先走了啊!”目光在觸及伊雲熙身後不遠處出現的一道高大身影時,江芷蘭立刻地便有了想要逃走的念頭。
可是轉身的時候太急,砰的就撞在了迎面而來的女人身上。
手中的鏈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而那女人卻是尖叫起來,“姓江的,你長不長眼啊你!”金清玫捂着被撞疼的胸口,麗顏做痛苦狀,尤其是看到那緩步而來的男人時,更是顯出疼痛的神色。
“雲飛,疼死我了……”
她高挑的身子扎向男人的懷,又氣又惱的樣子。
伊雲飛大手輕撫女人長髮,眸光淡然如水向着那邊神色慌亂的女人瞟去。
然後,便是落在地上那一條炫亮的鏈子上,大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長眉一斂,輕推開懷中的女人,已經向着那女人走去。
江芷蘭怔愕地看着男人走近,突然間彎下腰去,將那掉在地上的項鍊疾速地撿了起來,然後便逃似的要走。
身後卻傳來那男人涼涼的聲音,“你很缺錢嗎?”
腳步頓住,江芷蘭全身一僵,緩緩回身,她看到那男人正神色淡淡不屑地看着她。
“是的,我沒有伊大少那麼好的家世,可以子承父業,又失了業,當然很缺錢!”
江芷蘭說話的時候,眸光裡帶了譏誚。
那男人長眉一揚,脣畔忽地就咧開一抹笑,淡薄中又帶了嘲弄。
“想不到,幾天不見,倒是學會了挖苦人了!”
伊雲飛高大的身形向她走近,雙眸微眯,低沉又極磁性的聲音道:“要不要求求我,把發票給你呀?”
“你——”江芷蘭面上一熱,原來這傢伙都聽到了。
“好,你給我吧,我謝謝你了,伊大少爺!”
伊雲飛又是一笑,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道:“發票可以給你,可是……你得去我的別墅去取!”
江芷蘭恨恨地瞪着這男人,真恨不得一巴掌煸在那邪惡之極的面容上。
“不用了,謝謝!”
江芷蘭說完,便即轉身,飛快地向着商店外面走去。
項鍊沒賣成,她失了工作也有快兩個月的時間了,身上本就積蓄不多,現在所餘更少。母親的存摺她看過,只有兩萬塊,還是她平時零星給母親的零花錢。
江芷蘭邊走邊想,不覺天色漸沉,已有絲絲細雨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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