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用世上最好聽的聲音,說着最殘忍的話,那些嘲諷的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刺在呆呆心上,將她的心刺得千瘡百孔,呆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看着這個昨晚與她癡愛纏綿的男人,竟然在轉眼間變成一個可怕的惡魔,殘忍的凌辱她的自尊,將她那份純真的感情踐踏得一文不值。
痛心的眼淚緩緩涌出,脣邊卻揚起悽美的弧度,呆呆泣不聲成的說:“真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看我,真的夠了,你已經不止一次這樣說我,每一次,我都對自己說你只是因爲一時氣憤,纔會口不擇言說出這些話,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原來你從來都不曾瞭解過我,也不曾愛過我,你最愛的是你高貴的自尊和神聖的面子!”
說到這裡,呆呆擡起眼眸悲涼的看着夏澤,絕裂的說,“既然你把我看得這麼卑鄙無恥,這麼一文不值,我也無話可說,我不會糾纏你,更不會再給你機會侮辱我,所以,我們分手吧,從這一秒開始,我們……一刀兩斷,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說完這些話,呆呆就轉身衝出了房間,沒有任何留戀。
門撞在牆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夏澤站在原地,脣邊勾起冷冷的笑,夠了麼?他也覺得夠了,這個丫頭從出現在他生命中的第一天,就將他原本規律的生活弄得一團糟,他爲她改變那麼多,一次又一次包容她,爲她打破原則,一次次讓步,換來的卻是什麼?
拿出來當籌碼幫他,他真的很生氣很生氣,氣到怒火中燒,口不擇言。
夏澤不知道呆呆剛纔說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在乎的並不是那個,他更在乎的是,她不分輕重的相信言皓宇,只是一次英雄救美,她就被言皓宇迷惑了心智,一味的信任他,竟然還廢盡心思幫他說話。
難道在她心中,他就是一個心胸狹窄,喜歡報復的小人?難道她就想不到,昨晚那件事根本就是言皓宇一手策劃的嗎?他夏澤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耍弄,第一次被人當面挑釁說他輸了,他怎麼可以無動於衷?他能夠忍下那口氣,包容她的任性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可是她爲什麼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爲他想想?
以前,她對他那麼信賴那麼崇拜,無論發生什麼事,總是堅信他會有超強的判斷力,可是現在,她竟然想不到,她的眼裡,只有言皓宇。
就算他曾經那樣傷害過她,她也毫不在意。
這說明什麼?
在她心中,他夏澤, 連一個言皓宇都不如。
這就是他怒火的源頭。
許久……
“咚咚。”歐翊象徵性的敲了敲門,皺着眉,責備道,“呆呆跑出了山莊,我已經讓綠茵開車去追,你是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竟然跟一個小女孩鬥氣,她年紀小,你應該有點耐心好好教她,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把她氣成那個樣子?不就是跟言皓宇打了個電話嗎?你至於發那麼大的脾氣嗎?你這樣,只會將她越推越遠……”
“能夠推得遠的人,證明原本就不屬於我。”夏澤打斷歐翊的話,徑直向外面走去,頭也沒回的說,“她交給你了,電話聯絡。”
“你又要走?這纔來一天……”
歐翊的話還沒說完,夏澤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幽深的長廊,歐翊鼻息中微微嘆出一口氣,不像是嘆息,反像是什麼重擔終於卸下,眉頭舒展開來,褐色眼眸如同放晴的天空,變得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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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茵在山莊外面的綠道上追到呆呆,強行將她拽上了車,車子剛剛啓動,準備向山莊開去,天空便傳來轟鳴的聲響,她們下意識的擡眸看去,夏澤的直升機冉冉升上天空,很快,便消失在視線。
綠茵的眉頭緊緊皺起來,憤憤的說:“這個聖主還真是不解風情,那又臭又硬的脾氣一點都改不了,昨晚纔剛剛把你吃了,現在就把你氣哭了,這還不說,居然勸都不來勸一下就走了。真是受不了這種男人,太可惡了。”
“呵!”呆呆冷冷一笑,臉上的淚痕沒幹,又有新的眼淚涌出來,哽咽的說,“我在他心裡算什麼,不過就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這也好,至於我們心裡都沒有負擔,分手也分得乾脆。”
“你說什麼?什麼分手?他提出來的?”綠茵急切的問。
“我提的,我說過,我們從此一刀二斷,再也沒有任何瓜葛。”呆呆堵氣似的大喊。
“呆呆啊,你別傻了,哪對情侶不吵架啊,怎麼能一吵架就說分手呢?聖主還是很疼你的,你忘了以前他對你的好了?”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他說得對,他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像他這種有潔癖的人,高貴得不可一世,需要絕對的忠誠和依賴,哪怕有一點點不愉快,都會在他眼中無限放大。跟他在一起,我必須時刻小心謹慎着,把自己當成他的專屬品,否則,他就會惱怒生氣。太累了!”
“唉,我不得不承認,你說得很對,聖主的確是這種人, 不過,他對你真的已經很特別了。算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我們先回去吧,要不然歐翊得找來了。”
“我不想回去,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再住在歐翊這裡已經不合適。”
“那就聯繫你親哥哥吧,話說,你也的確應該跟他聯繫了,他找你都快要找瘋了。”
“可是青婷還沒醒來。”呆呆有些茅盾。
“那你要怎麼辦?”
“不知道,總之不要回山莊,我不想回到房間又想起昨晚的事,想起他,綠茵,不如你帶我下山走走吧。”
“也好,反正言皓宇現在跟你已經和好了,不會再抓你,我們也不會有危險,就一起出去玩一下,放鬆放鬆心情。”
“嗯,走吧,等下山了再跟歐翊打電話,免得他阻止。”
“OK,坐穩了,出發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