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安確實是一個魯莽的性子,段昭安只站在原地,哪怕沒有說一句話,他的火氣就跟爆竹似的只要一點點火星就會引爆起來。
弄得他身後認識段昭安的幾名男子拉都來不急拉住,他的拳頭便直接是揮了過來。
“從你甩開蘭姻起的第一天起,我他媽就想打你了!”酒喝多了的人,連揮出來的拳頭都帶着一股酒瘋,赤紅的眼跟瘋牛似的死瞪着雪地裡那玉樹臨風的男人,穆文安只覺得心裡頭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不憤再次勾起來,跟爆發的火山似的完全是壓制不住。
“文安!”
“安哥!!”
“快,快拉住文安!”
他身後幾個男人全被他突如其來的暴力給嚇了一大跳,打別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嚇着,問題是現在穆文安打的是段昭安!
一門兩將,政客無數的段家的少爺,京裡真正的太子爺!
穆文安就是趁着酒瘋來撒野,他本就是當兵的,哪怕再怎麼混日子,該出操的,該訓練的都是一樣不能落下來,體格與力氣上面是完全他身後這羣紈絝子弟數倍。
再加上他又是有意的,豈會讓身後的跟班有拉住的他機會,手肘子往後肘打幾下,就讓好幾個勸着的男人胸口全中招,痛到跟肋骨都斷了似的。
顧晨看着不顧形容撒起野的穆文安,眼裡驟地凝起寒意,輕笑道:“都說軍中有敗類,呵,這會兒我倒是真見識了。如此敗類,真不配他身上那套軍裝。”
“他有意打架,並沒有穿上軍裝。”段昭安眉色淡淡,他系開大衣的鈕釦,不緊不慢的動作是優雅到了極致,如漫步地雪夜裡賞着冷幽寒梅景的君王,尊貴透着睥睨天下的氣勢,“遠一點站着,當心被拳風掃到。”
穆文安脾氣壞不錯,同樣的,他的身手也是不錯。段昭安肩膀微地旋扭幾下,站在他身邊的顧晨便聽到肌肉深處傳來的骨骼勁道聲。
“你不合適,我來。”她漫不經意地笑了起來,燈籠下,燭光映襯着她的眉目,如明珠散發着細潤的光,每一處都是光彩奪目,顏色妍麗無雙。
“教訓他,我還是可以。”
段昭安挑眉,腳步是很自然地退後了一點,“聽上去,你似乎很想教訓他。”
“做爲你的現任女朋友,真的很難喜歡一個時不時把你所謂的前任女朋友說出來梗人的傢伙。穆文安再怎麼衝動也是世家教出來的繼承人,再者,他又是一名軍人,又怎麼在這種貴人聚集的地方如此衝動呢。”
顧晨把圍在脖子上的淡灰色圍巾取下來,兩端在左右兩手各纏一圈,繃了繃,目色淡冷如薄如寒劍,“他懷疑他有什麼用意而故意爲之,小心一點,總歸不會壞。”
“他雖然衝動,但今晚的作風確實不想是他平時的作派。”薄脣壓了少許,淡寒的視線從四周掃過,輕淺淺的從幾名服務員身上掠過,“英雄救美已經不是千古美談,美女救英難在如今的世道上更添幾分趣色。寶貝兒,今晚,你就要當那救英雄的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