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容照的衣褲……,有點不好下手的感覺。
暗想着顧晨又朝從雪白被子下延出來的黃色橡膠軟管,……這玩意後她知道是什麼,當初她在車臣不能下牀的時候,就是這軟管排……身體裡多餘的水。
於是,顧晨一下子想到段昭安,……他的軟管是護士還是醫生插上的呢?想想,怎麼覺得有點不太舒服,又想笑的感覺呢?
趙又銘與醫生說了幾句,知道情況很樂觀,沒有什麼大問題,好好靜養到出院,壓在心裡的重石總算是能搬上了,如釋重負。
至於段昭安所說要儘快趕回京裡,還是過了明天再說吧。
手術後八個小時的觀察期,再小的手術也是不能漏。
最難熬的幾個小時總算是熬過去,神色輕鬆的趙又銘走到容照的病房,推門進來便看到顧晨正拿着棉籤字棒往杯子裡沾水,輕輕地滴抹在容照乾澀的嘴脣上。
握在門握上的手輕地頓了下,眼裡浮光微微一動的趙又銘不動聲色多觀察了一眼,只見顧晨神色淡淡,視線微垂着,側顏除了透着認真之外,並沒有別的神情。
趙又銘緊起來的手又輕地鬆開,他多想什麼呢。
自己看着長大的丫頭,難道還不能相信嗎?容照優秀不假,那也得顧晨看得上眼才行。
“丫頭,你去照顧昭安,我在這裡守着。”
顧晨擡頭,沒有立馬起身,而是給容照的嘴脣邊打溼打溼,才把水杯放下,“好,這是他換洗的衣物,護士這邊很細心,他今晚就不用換洗了。”
“好,我這邊你不用擔心,好好照顧昭安,有什麼事隨時向我報告。”
她估計是不會有事,擔心的是昭安這邊,他應該不會真的在醫院裡呆上八個小時的觀察期。
回到病房,段昭安已經入睡,連續幾個晚上的強攻,再加上受傷失血,鐵打的人也是熬不住的。顧晨輕輕關上房門,小聲走到段昭安身邊擡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
再看看吊瓶,還有一半沒有打完。
坐在牀邊,顧晨是靜靜地看着入睡的人,之前空落落的心臟,在他平安推出手術室便瞬間添滿,到現在,看到他入睡的俊顏,心臟處總算有了一絲的溫暖。
只要人平安就好,只能她還能聽到他心跳聲,感受到他的呼吸聲就好。
想到什麼了般,顧晨起身把病房的門鎖直接反鎖上,再次回到牀邊後,她輕輕地傾下腰,嘴脣在他菲薄的脣邊落了一個極輕的吻。
如此淺到如羽毛輕掠的吻,顧晨還真沒要想到會把段昭安給驚醒過來。
“第一次看到你偷吻我。”睡着的人還是閉着眼睛,低啞的聲音卻是在告訴顧晨,他已經醒來。
被抓了個現形的顧晨也不見有什麼尷尬,見他反正已經是醒來,還沒有離開他嘴脣的脣瓣反而是完全貼實過去,舌尖輕地掃了掃他的脣,是想深吻的邀請。
閉着眼睛的段昭安其實是顧晨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醒過來,沒有辦法,常年的警惕習慣讓他隨時隨地都保持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