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力氣已經抽乾的顧晨躺在沙灘上直接閉上了眼睛,嘀咕了句:“總算是撿了條命。”幾個小時過去,她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海上雨哪怕是毛毛細雨海浪都會卷個一米來高,更何況今日下來的暴雨,海浪一卷少說是五六米。
顧晨選的位置委實不太好,只要一浪子打過來整個人拍暈不說,直接就會捲到海里去。
到半夜,雷鳴閃電跟混沌開天劈地般的來勢洶涌,豆大的雨水拍到臉上生痛生痛,跟針尖戳那般的痛。
閉着眼實在是不想再爬的顧晨抹把臉上海水、雨水混着的水,張開嘴先讓雨水把滿嘴苦鹹味沖淡一點,在看到跟海怪作惡那般洶涌大浪打過來時,一個鴿子翻身,跟豹子似的從沙灘邊衝出數米遠。
手臂上的傷被海水淹泡到隱隱脹痛,把綁帶解下來系幫在手腕上開始在稠黑如墨,彷彿四處都是危機模生的黑夜裡朝小島上走去。
在海里飄了少說有三個來小時,緬甸以南的安達曼海羣島頗多,現在到底飄到哪個小島上她也沒有辦法肯定。
先找到個可以躲雨的地方再說。
沒有直接往島心去,而是沿着海岸線一直行走,沒有走幾步,在閃電裡她看到兩米遠的沙灘亂石上橫着一具身體,是活是活有待考查。
靠近過去扳正一看,是名僱傭軍的屍體。
在他口袋裡顧晨摸到一包泡爛的香菸,一個打火機,一把鉻了黑鍍的軍匕。
扒下他衣服,拿起打火機,軍匕再次沿着海岸線走,既然有僱傭軍的屍體一道飄過來,也許能找到容照與段昭安也不一定。
顧晨要找的兩個此時已經小島東南方行走,受海風海浪影響,活着的基本上都是往這個荒島上飄過來,斷氣的同樣如此。行走不到百米,顧晨已經發現數具僱傭軍的屍體。
“9號下落不明,我們又困在荒島上,看來只有等天亮再想辦法了。”赤着膀子,露出精壯上身的容照坐在一間漁民們平時會過夜的茅草屋裡,刀囊放在火邊,三把大小不一的尖刀正放在一口瓷鍋裡煮沸消毒。
嘴脣泛着白的段昭安趴在潮溼的枯草上,子彈正好卡在後背圓肌裡,只要稍微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進了這間草屋裡直接趴着沒有動過。
聽他提到9號,段昭安眉宇間的凜冽更盛,抿緊的薄脣如出鞘的刀,透着乍寒的鋒利,“子彈取出來我們要砍些木材做筏離開,緬南安達曼海羣島冰毒製造廠,我們不能呆太久。”
容照看着他貫來清冷的俊容,在火色裡蘊了一層薄光的玉色眸子靜靜看着他,抿着嘴角道:“9號你不……”
“要去找她!”斬釘截鐵的口吻帶着化不開的冷沉,慢慢地,一字一字清晰道:“一定要找到9號!連僱傭軍的屍體都是飄到島上來,9號一定也是小島某處。”
搜到無數個打火機,還有實彈的顧晨終於看到黑暗中有一抹微光,雨太大,她是揉下眼才肯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今天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