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男人比起段家來,卻是不幸得多了。
求而不得就像是祖咒一般,一代傳一代,可以說,容家的男人從未避開過求而不得的祖咒。容承睿之所以這麼說,是他太瞭解身爲容家男人的痛苦了。
在感情上,容家的男人就是如此的痛苦,別的事情上則是順風順風。
這就是老天爺的公平,你在哪一方面得到許多,註定在某一方面失去很多。不管是誰,都沒有逃脫過這個痛苦如祖咒般的命運。
倆人子談心就不是跟容老夫人那般彎彎拐拐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無需要拐彎抹角的。
“你越解釋,越表現得不在意,兒子,你這是在欲蓋彌彰。”容承睿嘆了口氣,四十出頭的他面如冠玉,完全看不出實際年齡,又因爲在學校裡掛着一個名譽教授的職稱,故而身上有一種風度翩翩的儒雅,沾了書香氣息的儒雅商人。
容照肖父,五官像極容父,額頭反而像了容母,如此一來,比容父又多了一種淡雅的精緻,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他也沒想過要在容父面前隱瞞什麼,看着天花板,那透白的白熾燈照得眼刺痛刺痛,容照輕地閉了閉眼睛,良久後才嘆道:“爸,您說對了。求而不得,沒想到,我還是走了您的老路。”
是迷茫的痛苦,是困在局中走不出來的痛苦,容承睿的心口是狠狠地揪緊起來,連呼吸都有一瞬間是凝滯,“認命吧,兒子,這就是容家欠段家的,欠了他們就得要還。”
“欠?爸,不是欠,是昭安確實比我優秀。就如同葉伯母放棄大伯,選了段伯父,她們都是有眼光的女人,知道我們容家框框條條太多,不如段家輕鬆。”
容照不知道段昭安知不知道容、段兩家幾代以前的恩怨,他是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以說,幾乎每一代容家的男人與段家的男人都會喜歡上同一個女人,連容老爺子也不例外。老夫人那麼多年不太與段家走動,甚至還親手斷了大伯與葉榮璇葉夫人之間的感情,……其實也是恨着容老爺子。
“爸,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顧晨,你跟媽不要去打擾她。她知道我的心思,她很明確拒絕了我。”容照苦笑了下,口氣無奈,亦有些輕鬆地往下說,“最少,我們這一代不會像你們那一代有着不能跨越的話題。你跟段將軍也算是好友了,結果因爲大伯的關係,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離。最少,在我們這一代不會。”
容承睿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昭安也知道你喜歡那位顧小姐?”
“知道,我也沒想過要瞞住他。這樣的事情,哪裡需要隱瞞呢,他只需要稍微留意,必能看出來。與其讓他看出來,還不如我自己直接說出來。”
因爲沒有大人的干涉,容照還是看得很開,也不想因此壞了他與段昭安之間的兄弟感情,更何況,他們還有深厚的戰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