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顧大槐怎麼地就是不讓他走,不管他要不要牌,牌就是會丟到他跟前。
不接牌,成,你坐在座位上就是佔了位!
不開牌?成?後面有人替你開呢。
牌局是設在了屋裡頭,房門一關誰也不知道里面是在玩大局。在外頭玩的都是一塊的消遣牌,哪會留意裡面的情況。
從外面回來的柏特萊姆正嘗試着中式農村洗澡……,一個木做的浴缸(其實就是個洗澡盆)擺在眼前是讓他有些下不了手。
“你要用這個洗?”給他拿了新毛巾與香皂的顧晨看到他把一大桶熱水全倒在洗澡盆裡,蠻吃驚道:“你用這個……泡澡嗎?”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木盆好像是顧婆子使用過。
柏特萊姆聽出她口氣裡的驚訝,修長挺撥的身子在昏暗的光線下是小心地避開燈泡,深邃俊美的臉上有一點點的不自在,抱歉道:“顧,我的到來好像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對不起,是我魯莽了,不應該以這種方式過來找你。”
“是有一點麻煩,因爲我洗澡只用冷水,而你,需要熱水。”顧晨淺淺地揚眉,在如此簡陋的屋子裡站着個一米九五的男人,整個格局都變得狹隘。因燈線接下得低,他不得不在每次進屋時都要先看看到燈泡在哪裡,從而小心避開。
顧晨一直保持着洗冷水,哪怕是寒冬臘月都是如此。
這個習慣從高中被段曲冰,欒粟兩個勸,到大學被室友們勸依舊沒有改變。
柏特萊姆聽完後,碧藍色的眼裡笑意劃過,神情裡更是鬆了口氣,輕快道:“被一個女士瞧不起是很傷自尊,我也用冷水洗吧。已經給你帶來了這麼多麻煩,不能再讓你爲難了。”
頓了下,深邃俊美地眉目裡有着鄭重,目光專注地看着她,流連在她的眉眼上,“如果再讓我選擇,我還是會選擇過來。”
因爲,你在這裡,而我思念成災,縱然知道後果亦會不管不顧過來。
顧晨的眼簾微地跳了下,心裡頭有一絲怪異閃過。
木盆裡的水自然是不會再用,也沒有讓他真洗冷水澡。
柏特萊姆本是衣着單薄在過來前已是凍到嘴脣泛紫,若再洗個冷水澡只怕真會折騰出毛病。
值得高興的是,這位優雅男士還是挺好照顧,並無太多挑剔。
已經是深夜十點,柏特萊姆折騰了一天後早早入睡,而顧晨坐在簡陋的書桌下看着從學校裡帶回來的軍事類書籍。
顧大槐還沒有回來,她需要等他,順便想想顧雙槐夫妻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一直等到十二點都不見回來,顧晨關了燈自徑入睡。
既然對方是打定注意要把顧大槐留下來,那就留吧。
事情如她所猜測的話,經此一事,顧大槐是會徹底與顧雙槐脫離關係。
大雪是紛紛揚揚下了一夜,習慣六點起牀的柏特萊姆起牀穿着並不合適的新衣服時,碧藍色地眼裡有淡淡地暗晦劃過。
沒有折吊牌的新衣服,顧……是買給誰的?
比他早起一個小時的顧晨是踩着雪花回來,回到楊柳村每天清早她會依舊去村後頭的松樹林裡晨練,不會因爲天氣問題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