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得事……”她是笑呵呵的笑着,那聲音再和氣,聽在人耳裡只覺身上陣陣發涼,似有毒蛇輕地在身上爬,帶來陰冷、恐懼,“前提得事,你們都得聽話,乖乖的,跟着我們走,這日子才能好過!”
“當然,我也不是個怕事的,你們敢鬧,我就敢做!”這樣的威脅是最見限,當場就有好幾個女孩白了臉,眼珠子往上一翻,是嚇暈了過去。
大嫂子是個中年婦女,穿着也不是很打眼,手上還帶着袖套,看着倒像是個整天在家裡幹活,在廚房裡忙活的農村婦女。
她本就是個農村婦女,大字不識幾個,可心眼多,腦子活,就成了雲貴這條錢上,馬哥頗爲信任的得力干將。
落在她手裡的別拐女孩,幾乎沒有一個逃出,全被她收拾到渾渾噩噩,最後賣到買家手裡。
等她走後,好不容易平靜了點女孩子們抱着膝蓋,一個人緊緊的蜷着,不敢再爬到一塊去。沒一會兒,黑暗中傳來很小,壓抑着的抽泣聲,有了第一個哭,就如同決了堤般,各個角落裡都漸漸有了抽泣聲。
顧晨一直接裝透明人,既不開口說話,也不主動去接近別人。
黑暗中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有人在輕輕地挪着過來,顧晨擡了擡眉,一團黑正在一點一點接近自己。
還能膽大成這樣,除了那個靜姝只怕也沒有其他人了。
她是摸索着過來,不敢弄太大的聲,雙手雙腳地輕輕爬着,很謹慎,兩三米遠的距離沒有碰到一個泥罐、碎片什麼的。顧晨哂笑了下,藝高人膽大的就是這個叫靜姝的女孩子。
年紀不大,估計是個高中生,穿着一套三葉草運動套裝,瞅一眼就知道這確實是一個家境良好的女孩子。
腳被她抓住,保持不動的顧晨聽到她輕輕地鬆了口氣,暗地嘀咕了句,“總算是碰到了。”
碰到了又能怎樣?她想幹什麼呢?
慢慢的,她挨着顧晨坐下來,手輕輕地推了推顧晨,“我知道你沒有睡,能一起說會兒話不?”
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顧晨回答,她也不生氣,又道:“他們給你打針的時候我看到了,還有,你穿在裡面的打底褲我見過,在部隊裡統一發放的,男兵是寬鬆點,女兵是修身點。”
這回顧晨倒有些驚訝了,她連這個都知道?家裡也有人當兵的?
“我堂哥是當兵的,我爺爺還是老兵呢,我還有兩個叔叔,他們都是當兵的。如果不出意外,等我大學畢業後我也去當兵。”
“知道你們當兵的小心謹慎,我先透透家底,你信了我,纔會跟我開口說話,對不?”
這小姑娘……,當真是有點意思,對當兵的還真有幾分瞭解。
“你想讓我說什麼?”顧晨輕笑着開口,低和的聲音僅僅是兩人能聽到,“我是不是當兵的,現在也跟你一樣,等着被賣。”
她不過是實話實說,靜姝的反應卻是相當的大,“什……”她一時失控,當場就撥高了聲音,第二個字眼還沒有說出來,便被顧晨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