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雪兒連忙解釋道:“我從來都沒這麼想過!真的!我知道南宮大哥是爲了我好,怎麼會覺得你是壞人呢!”
慕夜城猛然“切”了一聲,在這個時候顯得有點突兀。所以在場的三個人全部看向了他。他乾咳了一聲,看向張詩晴:“你怎麼也來了?”
張詩晴撇了撇嘴,說道:“你還說呢。要來傾這裡吃晚飯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我在家裡等不到你,給你打電話你電話又關機,都快把我急壞了。後來還是打給傾爺,才知道你竟然揹着我出來找男人了!”
“……”慕夜城一陣黑線,說什麼找男人……
他昨天晚上忘了給手機充好電,今天下班之後臨時決定來南宮傾這裡吃飯,原本打算等到了再跟南宮傾藉手機打個電話給張詩晴,結果一個不小心就忘了……
不管怎麼樣,今天這事是他不對在先,所以他也沒反駁,只是像張詩晴保證道,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
張詩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瞧你一臉嚴肅的樣子!我跟你開玩笑呢,我也沒怪你的意思,只要你沒出什麼事就好了。”
張詩晴的善解人意讓慕夜城感到一陣舒心,他扯扯嘴角,語氣溫和的說道:“謝謝你,詩晴。”
“咳咳。”南宮傾重重的咳了兩聲,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裡還有傷患在,你們就別再虐狗了。”
慕夜城聞言看向一臉茫然的蔣雪兒,勾勾脣:“也是,省得這傷患傷上加傷。”
蔣雪兒遲鈍的回視着態度明顯已經緩和很多的慕夜城,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慕夜城剛剛那句話分明就是在罵她是狗……
蔣雪兒扯了扯嘴角,反正貓狗之類的小動物她都挺喜歡的,被說成是狗她也不覺得有什麼被侮辱到的地方,但是瞧着慕夜城那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她忍不住就想吐槽:“慕夜城……你好幼稚啊……”
慕夜城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你!說!什!麼!”
不好!誤入雷區了!!!蔣雪兒當機立斷,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迅速轉移話題:“皮蛋瘦肉粥很好吃!”
說着還豎起了大拇指。
慕夜城瞪她,這話題轉得未免也太生硬了吧!
不過偏偏還是有人買她的賬。
“是嗎?你喜歡吃的話我明天再煮給你吃。”南宮傾微笑着說道。
“謝謝你!南宮大哥!”
慕夜城冷哼一聲,轉身向房門口走去,張詩晴問他要去哪兒,他語氣不算好的回了一句:“吃飯!”
張詩晴愣了一下,小聲嘀咕道:“他來了這麼久,還沒吃飯?”
南宮傾解釋道:“剛剛我去換了身衣服,拜託夜城先幫我照顧一下雪兒,所以耽誤了吃飯……詩晴,你吃過了嗎?”
“嗯,吃過了。聽到夜城在你這裡,我就放心了,所以吃過飯纔過來。”
“既然這樣,那你在這裡陪雪兒聊聊天吧,我先下去吃飯。”
“好啊!原來你問我吃過了嗎就是擔心雪兒會無聊,想讓我幫你陪陪她啊!我還以爲你在關心我呢!”張詩晴半開玩笑的說道。
南宮傾微微一笑:“我當然也是在關心你啊。如果你還沒吃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你留下來陪雪兒,不讓你吃飯啊。”
“行了,別解釋了!你快去吃飯吧,我還有話要跟雪兒說呢!”
南宮傾走後,張詩晴走到牀邊,正準備坐下,眼睛瞄到被子上的那一灘痕跡,輕聲唸了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粥都灑到被子上了。”
說着就利索的把被子抱到了一邊,然後又從櫃子裡翻出一牀被子給蔣雪兒蓋上。蔣雪兒看着她熟練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被子放在哪裡啊?”
“我和夜城還有傾是自小玩到大的,有時候興致來了,就會跑來傾這裡,玩牌玩遊戲什麼的,一玩就是到大半夜,最後只能在這裡留宿,久而久之,這裡就變得跟我們家一樣,我早就已經熟門熟路了。”
蔣雪兒很羨慕的看着她:“你們感情真好!”
“那是當然的。”張詩晴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應該也有吧,從小玩到大的知心玩伴。”
蔣雪兒愣了一下,腦海裡閃過一個人的臉,略帶猶豫的想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說道:“有一個!”說完又小聲的補充,“只有一個……”
想起蘇小曉,蔣雪兒的情緒不禁又低落了起來。
張詩晴笑了笑,安慰她:“知心朋友重不在多,而在知心。雖然只有一個,但也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所以你應該爲此感到驕傲,完全不用羨慕我的。”
蔣雪兒聽着張詩晴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心情也跟着舒暢了很多。她咧着嘴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謝什麼。對了,我剛剛就想問了,你的脖子……怎麼弄成這樣了?”
“……”
“之前也都沒聽說,剛剛在電話裡聽傾提到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不是我聽錯了呢。”張詩晴並不知道蔣雪兒曾經主動離開的事情,這幾天也沒來過南宮傾這裡,所以並不知道蔣雪兒的脖子受傷了。
“那個……”蔣雪兒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之前因爲南宮傾一直沒問過,所以她也就得過且過了,現在被張詩晴這麼一問,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罪魁禍首是慕夜城之類的話不是她不願意說,更不是想要替慕夜城袒護什麼。只是她心裡很清楚,慕夜城和她,不管是對於南宮傾還是對於張詩晴,顯然是前者的地位更加重要。即使他們知道了慕夜城差點掐死她的事實,估計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更何況,她現在還要依靠南宮傾的幫助和收留,如果她說出慕夜城和自己的矛盾,那不論南宮傾相信與否,她想,被趕出去應該是逃不過的吧?
張詩晴見蔣雪兒挺爲難的樣子,心想她可能是有什麼苦衷,便說道:“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不過我希望你今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別太逞強,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儘管跟爲什麼說,好嗎?”
“嗯,我知道。”蔣雪兒應道。
她心裡爲剛剛張詩晴說的話很感動,但是她也知道,對方的關心雖然真心,卻也僅止於此。一旦對方知道真相,哪怕對方再同情自己,可憐自己,也不會真的幫助她什麼。畢竟人心,在理和情之間,總是更偏向情一點——這是她內心的想法。
……
過了幾天,蔣雪兒脖子上的傷總算是好了。
南宮傾幫她把脖子上的固定板給取下來的時候,她還覺得脖子有點怪怪的,不過動了幾下之後就漸漸適應了。
她向南宮傾道謝,南宮傾笑說不用。
蔣雪兒在南宮傾這裡住了好些天,還一直麻煩他照顧自己,雖然偶爾慕夜城會突然冒出來,明明一臉不情願照顧她,卻又總上趕着做,讓她感覺對南宮傾的虧欠少了那麼一點點。
但是心裡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更何況兩個人之前說好的是她借住在南宮傾的空別墅裡幫忙看房子,總賴在這裡也不好,所以她就提出要搬回空別墅住。
南宮傾見她沒說離開,而是要搬回空別墅,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所以當場就答應了,並說晚點吃過晚飯了再送她過去。
兩人才談完沒多久,每日一打卡的慕夜城就來了。
南宮傾瞧他這幾天跑這裡跑得這麼勤,還想調侃他幾句,不過見他神情嚴肅的樣子,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用眼神嚮慕夜城示意了一下,他轉而對蔣雪兒說道:“雪兒,我和夜城有一些公事要談,先去書房。你有什麼事就跟小云說。”
“嗯,好的。”蔣雪兒點點頭。
蔣雪兒自己一個人看電視打發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慕夜城和南宮傾總算是從書房裡出來了。蔣雪兒向他們看過去,兩個人的表情都一樣的嚴肅。她不禁撇了撇嘴,估摸着他們應該是公事上遇到了什麼麻煩,想想還是別去打擾他們了。
然後就準備回房間,等飯點了再出來。
只是她才上樓,剛拐了個彎,只來得及看到房間的門,整個人就被扯得往後退了幾步。
“啊!”蔣雪兒一個失重,沒忘記身後是樓梯,出於求生本能,一把抓住了距離她最近且能夠支撐她的“護欄”。
“護欄”有點硬,但是卻散發着溫度。
南宮傾在樓下聽到動靜,問了一聲:“雪兒,發生什麼事了?”
蔣雪兒睜開因爲害怕跌下樓去而閉上的眼睛,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頭頂上一道聲音響起:“沒事,她腳扭了一下,我扶住她了。”
蔣雪兒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早就已經熟悉了慕夜城的聲音。所以聽到這句話之後,她立刻就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擡起頭不滿的瞪視對方,這幾天的相處不只讓她熟悉了對方的聲音,同時也清楚對方不會再做出像那天一般的瘋狂行爲,所以她那點畏懼之心早就消散光了,現在已經能夠跟之前一樣,跟對方硬碰硬。
“慕夜城!你無聊不無聊啊!我脖子纔剛好,你就想害得我再受傷嗎?”
慕夜城冷哼一聲:“你的手抓得這麼牢,我就是想害你,也害不成啊。”
蔣雪兒順着他的視線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整個人更是差點就貼到了對方的身上。
蔣雪兒臉上一陣滾燙,連忙鬆開手,退後了幾步,羞憤的問道:“你剛剛扯我幹嘛!”
“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要回房間去,你未免也太沒禮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