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麼!事實就是事實!兩個女人你只能選擇一個!你到底要誰?!”
慕夜城看向一臉焦躁的唐澤銘,心裡爲他的“急人所急”感到莫名其妙,良久,他淡淡的回了一句:“關你P事。”
然後留下暴躁鬱憤的唐澤銘,打開車門坐進去,驅車離開。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吃晚飯的時間,慕夜城也不打算回公司了。給David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然後便繼續開往自己的目的地。
剛剛記者的問題提醒了他一件事情。
先前蔣雪兒的事情調查到一半,就因爲接踵而來的各種混亂狀況給耽誤了。現在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只要唐澤銘不抽風,就不會再出什麼差錯……就算他抽風,再跳出來說那些照片都是真的,估計也沒多少人會相信他了。
畢竟推翻那些證據的人,就是他自己。
所以,他決定趁現在,去找夜店的小李敘敘舊。
……
另一邊,蔣雪兒和張詩晴也看完了關於記者會的現場報導,雖然不是全部,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來,結果是理想的。
“雪兒,你看到了嗎?事情已經解決了!”張詩晴關掉電視,難掩興奮的同坐在身旁的蔣雪兒一起分享心中的喜悅。
蔣雪兒同樣情緒高昂,一雙眼睛閃閃發光:“所以我和慕夜城的事情都是被陷害的嗎?”
“……”張詩晴乾咳一聲,雖然她自己也希望被陷害什麼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但是……
“雪兒,抱歉,認真說起來的話,這件事還是我連累了你……”
蔣雪兒不解,如果說張詩晴不責怪她和慕夜城的話,她還可以理解成是張詩晴深明大義。但是現在……張詩晴非但不責怪他們,反而跟她道歉,甚至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詩晴姐,你可千萬別爲了安慰我,就說一些委屈自己的話。我我我……你怎麼就跟我說上抱歉了呢!”
張詩晴面露難色,隔了一會兒方纔嘆了一口氣,對蔣雪兒問道:“你應該也知道唐澤銘吧?”
“唐澤銘?就是陷害我和慕夜城的那個王八蛋?”
“咳咳……”張詩晴被蔣雪兒的回答嗆得重重的咳了一聲,且不說這陷害不陷害的問題,單說猛然從對方的嘴裡聽到“王八蛋”這個詞……她的心情就一陣複雜。原來蔣雪兒也會說這類詞彙?
……這貌似不是重點。
“雪兒,Tang……是我的朋友。”
“Tang?”
“就是你口中的……王八蛋。”
“……”蔣雪兒愣了三秒,畫風突變,整張臉都斯巴達了,“W—H—A—T??”
“雪兒,你冷靜點!你看你的語種都變了!”
……
“事情就是這樣……”經過一番周折,張詩晴總算是把事情的原委完整的敘述完畢,蔣雪兒則是全程“我很震驚!我真的很震驚!我還是很震驚!我一直很震驚!”的表情……
“雪兒,真的很抱歉。Tang的做法雖然讓人無法認同,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出於爲我着想的考慮,我在這裡替他也替自己,向你鄭重的致歉……”張詩晴說完便站了起來,對着蔣雪兒就要來個九十度鞠躬,蔣雪兒連忙阻止她。
“詩晴姐,你別這樣。我……我只是太震驚了!我沒想到陷害慕夜城的人竟然會是你的朋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千萬別跟我道歉!”
張詩晴被她扶着重新坐下,微微苦笑了起來:“很無法理解吧?我的朋友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不只傷害了夜城和你,也令我和夜城之間多出了一個不可磨滅的隔閡。”
張詩晴低垂下眼簾,難掩心底的落寞。即使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唐澤銘這麼做是出於爲她的幸福考慮,想要替她考驗慕夜城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對方的做法實在太過愚蠢,等同於在傷害她和慕夜城之間的關係,要說對對方沒有一點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慕夜城和蔣雪兒作爲無辜的受害者,她可以說服自己去原諒他們,不爲難他們。那麼直接導致這一事件發生的唐澤銘……她又該怎麼去原諒呢?
“詩晴姐……”蔣雪兒無措的喚了一聲情緒明顯低落很多的張詩晴。因爲張詩晴總在安慰她,所以她潛意識裡漸漸的竟然開始認爲對方是真的毫不在意那件事情……然而當聽到對方說出“不可磨滅的隔閡”的時候,她便知道了。對方的“不在意”從來都只是假象,因爲她不想看到自己和慕夜城因此而愧疚,所以就一個人把所有的難過往肚子裡吞。
“好了,不說Tang了。”張詩晴打斷蔣雪兒的話,重新擡起頭來,臉上又恢復了適當的笑容。
“雪兒,來談談你的事情吧。我一直很在意一個問題,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什麼問題?詩晴姐你儘管問沒事。”
“出事那一天……你怎麼會在那個酒店裡?新聞上提過你跟蔣氏集團的千金……是真的嗎?”
蔣雪兒愣住,沒想到對方要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也是,自己以無處可去爲理由,已經在這裡待了快一個月了,正常人都會對她的來歷感到好奇。更何況,照片的事情一出,報道上甚至還出現過她疑似日前離家出走的蔣氏集團千金的言論,偏偏她又的的確確姓蔣……
“要是不方便說的話,你就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吧。”張詩晴看出了蔣雪兒的掙扎,體貼的主動放棄這個話題。
蔣雪兒搖搖頭:“沒什麼不方便的。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詩晴姐,你是那件事情之後,第一個對我示好,肯把我當朋友的人。我不知道,一旦你知道了我是個怎樣的人之後,還會不會對我這麼好,跟我當朋友……”
“雪兒,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是個怎樣的人,難道相處這麼多天,我還看不清楚嗎?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把話說清楚。遮遮掩掩的,只會讓更加我擔心。”
張詩晴的話裡帶了點責備的語氣,聽蔣雪兒的話意,她便明白了,對方的身份跟蔣氏集團的千金絕對脫不了干係。至於前段時間關於蔣氏集團千金的事情,她偶然聽到過一點,只是沒親眼看過那些照片,也沒特地去調查,所以她並不知道對方的長相。
道聽途說的消息,不論是經過他人之口,還是文字報道、經過成千上萬人的觀看轉述,只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向來都是報以信疑參半的態度。所以關於前段時間蔣氏集團千金的事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既然和蔣雪兒聯繫到了一塊兒,她更加有把握判斷,那件事情,絕對不僅僅是報道中的那副模樣。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是連撰寫報道的人都不知道的隱情。
蔣雪兒聽到張詩晴說的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賭一把。本來她就認爲朋友之間不該存在什麼秘密。現在有這個機會坦白,她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不管結果會如何,那都是對方對真實的自己進行的判決。
是朋友,還是陌生人,就交給對方來選擇吧。
而賭資,便是相處的這二十幾天來,她對張詩晴,以及張詩晴對她的信任。
“我叫蔣雪兒,這件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另外我的身份……就是蔣家的養女。慕夜城出事那天,我接到了朋友的電話……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出現在了那個酒店裡。再後來的事情……你也已經知道了。”
“朋友?”張詩晴直覺那通電話是蔣雪兒出現在酒店的關鍵,“雪兒,你能詳細跟我說說你那朋友還有她那天打電話給你的事情嗎?”
提到蘇小曉,蔣雪兒的心裡隱隱有些排斥。這件事情她一直覺得有很多處怪異的地方,但是下意識的不想去確認,所以剛剛纔會一語帶過。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坦白了,她也沒理由突然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上遮遮掩掩的。所以只遲疑了一會兒,她便說了起來。
“我的朋友叫蘇小曉。是我……中學時候的同桌,也是我離開蔣家之前唯一的一個朋友。她家裡的經濟情況只能算一般,無奈的是,她有一個喜歡賭博的父親。好在她父親還會惦記着家裡,所以在外面賭的時候,多少都會控制一點,自己也找了份工作作爲賭資,所以家裡的正常生活也沒受到多少影響。但是那天,我突然接到小曉的電話……她說她父親前段時間突然變本加厲,不僅把家底都搭了進去,還欠下了一筆鉅債,因爲實在還不起便自己一個人跑路了。現在債主找到了她的頭上,說是不還錢的話,就要把她賣到yao子去……”
“我當時聽到就急了,小曉在電話裡面又哭又叫的向我求救。我帶上自己所有的銀行卡和存摺就過去了……但是小曉的債主卻嫌少。後來,後來他就讓我喝酒,說是我要是能把那酒全部喝完,他就再給我和小曉一點時間讓我們去籌錢……我哪裡知道要從哪裡籌那麼多錢,我只是蔣家的養女,不可能開口跟他們要,就算要了,他們估計也不會管……不過能拖一時是一時,我準備先帶小曉離開,到時候再想辦法。只是沒想到,酒喝完,我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