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也朝着那個目光看了過去,卻陡然失去了呼吸。
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別人,就是之前在海邊抱着顧曼迪離開的凌東宸,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裡多久了,只是高大健碩的身子,像是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如同深潭一樣可怕。
“曉曉,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凌櫛然側頭對着白傾曉說着,語氣中不知怎的,增加了一絲溫存,隨即在越過凌東宸身邊時,微微頓了頓腳步,笑了笑,才繼續走開。
白傾曉看着凌櫛然的背影離開,手指根根的攥在了一起,看着面前臉色有些陰沉的凌東宸,咬了咬脣,想要從他身邊越過。
不出所料的,當她即將要和他擦身而過時,凌東宸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大的似乎想要將她捏碎在他的手裡。
“你幹什麼!”白傾曉微微有了一絲惱怒,瞪着他看,蒼白的小臉上可能是因爲此時情緒的激動而浮現出了兩抹暈紅。
“呵,倒是我要問問你,你想幹什麼!”她臉上的暈紅看在凌東宸眼裡,全然的變了味,以爲她是因爲和方纔凌櫛然在一起之後,纔有了這樣的神情,更是要氣炸。
“你抓痛我了!”白傾曉痛的蹙眉,拼命的掙扎着,試圖想要從凌東宸的大手裡掙脫出來自己的手臂,不然真的會被他捏碎了。
凌東宸眉宇之間的戾氣越來越濃,緊抿的薄脣也在彰顯着他的憤怒,看着她專注的,卯足了勁的想要從自己的手裡掙脫開,在看到她身上披着的男式外套,更加的火大,直接一把將她身上的外套扯掉,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凌東宸,你也太過分了。”白傾曉看着他的舉動,也氣的吼了出來,那畢竟是別人的外套,被他這樣甩在了地上,她到時候要怎麼還給人家啊。
“我過分?你爲什麼沒有在餐廳裡?爲什麼會和凌櫛然在一起,你最好給我都一一解釋清楚。”凌東宸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臂,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捏緊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裡已經醞釀着恐怖的風暴。
“那你呢?你難道就在餐廳裡了嗎?”白傾曉冷笑,他和顧曼迪在一起的畫面,再一次的浮現眼前,心中的疼痛竟然這樣難以忍受了。
凌東宸被她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微微僵硬,隨即看到她眼裡閃現出來的淡漠後,巡視怒氣沖天的吼着,聲音夾雜着浪聲,“我現在是在問你,爲什麼和凌櫛然在一起,爲什麼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他之前送顧曼迪回到酒店之後,就飛快的又跑到了旋轉餐廳,怕的就是她一直等着自己,可餐廳經理卻說,她來過之後又走了,他以爲她可能是等不及所以回了酒店,可當他回到酒店找了一圈之後,還是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他擔心壞了,第一次除了母親死的那次,有這樣的恐慌,怕是她有了什麼事情,所以開始不停的尋找着她,他也終於找到了她,可卻遠遠的看着她和凌櫛然有說有笑的在海邊走着,讓他之前內心裡糾結的擔心和慌亂,都像是傻子一般,可笑到了極點。
“我不想要和你吵,我也不想要和你解釋,你願意怎麼認爲,就怎麼認爲吧。”白傾曉蒼白着臉色,有些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她真的是沒有心神來接受他如同拷問犯人一樣的拷問了,只覺得身心疲憊都要死。
“該死的,白傾曉,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惹怒我?我明明告訴過你的,要離凌櫛然那個人遠一些!”凌東宸看着她,心中一陣發緊,陰冷的目光已經告誡着她,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點。
白傾曉看着他,忽然很莫名其妙的想要笑,覺得自己也有些傻,怎麼總是會爲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關心和緊張而迷失自己呢?
以前他看到她和遲澤在一起時,也是這般警告她,不然她和遲澤在一起,如今又是凌櫛然,是不是她身邊不能出現任何男人?而她對他來說,也只是因爲自己的獨佔欲而已,不希望自己的東西被別人霸佔吧?
“凌櫛然嗎?我覺得他很好,而且比你好。”白傾曉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惹怒他了,只是那樣違心的脫口而出,本來麼,她才和凌櫛然相處多久,這麼說,也便是想要故意和他背道而馳,憑什麼他每次說的事情,她都必須去做?她真的就這麼好欺負,任由他一直這樣對待嗎?
她的話,陡然引來的凌東宸醞釀在胸臆間的怒火,一雙狹長的黑眸裡也迸發出了駭人的光芒,“你說什麼!”
白傾曉咬着脣,好不容易纔忍住了痛呼聲,慘白着一張小臉去看他,笑着道,“難道你還要我重複一遍嗎?”
“白傾曉,我是瘋了纔會讓你這般踐踏!”凌東宸殺氣騰騰的低吼着,心中也如炸開般疼痛,大手緊緊的箍住她瘦弱的肩膀,死死的用目光鎖住她幾乎蒼白得透明的臉。
他冷冷的笑着,笑聲在海邊聽起來像是那種午夜被驚醒的夢靨一樣。
如果可以,他真的會掐死她,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可笑太可笑了,第一次爲一個女人準備了這麼多,剛剛心裡除了找她的焦急,還有着對她喜歡的那個手鍊,卻被顧曼迪誤認爲自己的而拿走的事情上,感覺到內疚。
可她給了他什麼?他爲她親自去指揮服務生,去爲她佈置着生日晚餐,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