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都只是海浪捲起的聲音。
白傾曉側頭看了一眼凌櫛然的側臉,有些悲傷,猶豫了下,也忘記了自己心中的傷痛,反而開口安撫着他,“大哥,剛剛那一幕……”
“那一幕麼?對於我來說已經習慣了。”凌櫛然眸光一揚,似乎帶着輕嘲的語氣說着。
白傾曉睜大了眼睛,被震驚到了,她剛剛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打算說,可能是一個誤會或者是什麼,卻不成想凌櫛然竟打斷了她的話,而且還說……已經習慣了?
難道凌東宸和顧曼迪兩人之間的事情,他都知道嗎?
“你和東宸是什麼關係?只是秘書那麼簡單?還是……”凌櫛然似乎對之前的那個話題不敢興趣,淡淡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掠過。
“只是秘書而已!”白傾曉咬脣,胸口隨之一痛,下意識的想要撇清凌東宸和自己之間的關係,本來麼,他也從未承認過,她和他是什麼關係,也只有在暴怒時,說過四個字的結論,牀上關係。
“只是秘書,那也和總裁同睡一間套房麼?”;凌櫛然目光如同涼水,澆在了她的面容上,涼涼的。
“那……那是有原因的。”白傾曉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只覺得越描越黑。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我只覺得,你還是早點離開他比較好,他身邊的女人……”凌櫛然笑了笑,不着邊際的說着,最後的話只是止在了薄脣邊,更加的讓人心裡不安。
白傾曉愣愣的看着他,不知爲何,她的話因爲他這樣不着邊際的一句話,弄得更加的飄忽起來,隱隱的泛着針扎般的疼痛。
“以後你別叫我大哥了。”凌櫛然見她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動,不假思索的說出來一句話。
“啊?大哥不是你讓我這麼叫的麼?不叫大哥叫什麼啊?難道叫櫛然?不然叫凌先生?”白傾曉蹙眉,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唸唸有詞的在那裡嘀咕着。
凌櫛然就這樣看着白傾曉臉上神情悄然的變化着,他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聽到從她嘴裡吐出的那櫛然二字時,胯、下竟然有了一絲燥熱,喉結滾動了兩下,將那股燥熱壓下,他勾脣笑了笑,“我開玩笑的,看你剛纔面部神情比較糾結,所以想要逗逗你。”
白傾曉滿臉黑線,這個凌櫛然,幹嘛啊,弄得她也跟着緊張兮兮的。
“這塊琥珀挺好看噠,在哪裡買的?”又過了一會,兩人之間又變得沉默了起來,白傾曉想要打破沉默,所以朝着他手指間把玩的琥珀望去。
“別人送的。”凌櫛然淡淡一笑,似並不以爲意,那眸中流光卻是異常的深邃。
“那一定對你來說很重要,很珍惜咯?”白傾曉一聽,頓時挑了挑眉,想着自己剛剛還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就帶在身邊了。”凌櫛然修長的手指靈活的把玩着琥珀,用很悠閒的姿態和她隨意的聊着。
白傾曉點了點頭,目光也隨着他手指間的琥珀來回的晃動着,沒有移開視線。
凌櫛然發現了她目光的吸附,挑了挑眉,“你很喜歡它?”
“對啊,這麼漂亮的琥珀,有這麼罕見,當然喜歡了。”白傾曉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着,不過她也只是純純欣賞而已,好看又精緻的物件,當然需要人來欣賞啦。
“曉曉。”凌櫛然薄脣扯動了一下,忽然偏過頭來喚着白傾曉,後者一怔。
因爲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喚自己的名字,因爲之前雖然他們也沒少見過,但真正像是這樣坐下來聊這麼久倒是很少見,所以現在聽到他這樣低沉的喚着自己的名字,感覺有些生澀的感覺,還有着那種和凌東宸不同的暗沉。
“嗯?”她不解的看着他。
“這個,送給你了。”說着,凌東宸就自發的將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執起,像是她之前的那樣,攤開她的掌心,將那款紫色的琥珀放在了她白皙的掌心之間,涼涼的感覺頓時襲來。
“不用不用,我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只是欣賞而已,並沒有想要啦。”白傾曉連忙搖頭,想要將自己的手撤回,他卻沒讓,反而將她的掌心收攏了,大手包裹着她的,被迫着讓她收下。
“剛剛不是說喜歡嗎。既然喜歡,那我就送你了,別多說了,拿着吧。”凌櫛然笑容在夜色下顯得有些溫和,臉上的五官雖然也是棱角分明卻不像是凌東宸那樣很冷硬犀利。
看着掌心間被迫收下來的紫色琥珀,心中暗歎,果然是不同的兩個人啊。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吧。”凌櫛然站了起來,整理了身上的衣物,將一旁的白傾曉扶起。
“嗯好。”白傾曉點了點頭,並排跟着他踩在軟軟的沙灘上,朝着酒店走去,其實她還是有些抗拒回到那裡的,因爲她不知道,凌東宸到底回沒回來。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剛想着要脫下來,還給凌櫛然,卻被他按住了肩膀,笑着說,“等着回去之後再還給我就行,這裡離酒店還有一段的路,晚上海邊的風比較涼,容易感冒。”
“謝謝你啊大哥。”白傾曉點了點頭,真誠的對着他說着,兩人閒聊着繼續走着,忽然,一旁的凌櫛然腳步一頓,她不解的朝着他望過去,卻發現他一直盯着一個方向,面上的神情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