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輕輕的走到顧寂跟前,他擡起疲憊的雙眼,絲毫不像日常的他,他的眼睛裡佈滿了憂愁,他皺着的眉頭在看到溫暖的那一刻,舒展開了。
“溫暖,你終於來了。”他發自內心的笑了,這是他夢中的女人,看見她,心情自然會好很多。
“還要在這裡坐着嗎?要不上我車裡去吧?”溫暖來自內心的憐憫燃燒起來了。
顧寂心裡巴不得,能跟她單獨待在一起,哪怕只是看看她,他都會心花怒放。
顧寂跟在溫暖的身後,他走上前,和她並排,溫暖雙手插在衣服兜裡,一副悠閒懶散的神情。
“說吧,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溫暖坐在車裡,轉頭問道。
“真的是我錯了,她是懷孕了,她要離開這座城市,我剛剛遭遇了兩家子的批鬥。”
他幽幽的透過玻璃望着前方,若隱若現的燈光照亮了他的臉龐,溫暖看到他臉上有一絲後悔掠過,她的心還是沉了,對於一個女人,墮胎對身體、對心靈,無疑都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那你可以跟她認錯,求得她的原諒。”溫暖心裡百感交集。
“我不可能這麼做,因爲我心裡真的不愛她了,沒有愛情的婚姻也不會幸福。”顧寂轉過頭來,深情的望着溫暖。
“不愛了,原來再深的感情,一句簡單的不愛了,都可以一筆勾銷。”
溫暖冷笑一聲,她是在嘲諷他的愛情,還是在寓意着別的什麼。
“溫暖,你知道嗎?程嵐要求我給她50萬的補償費,說實話,我真的覺得感情其實一文不值。”
溫暖眼中流過一絲詫異,她一直生活在金錢充裕的條件下,她不懂得牽扯上錢的糾紛,原來分手,還要補償費。
“但是溫暖,我對你的愛,那就是無價的,我願意爲你付出全部。”顧寂猛的伸出手抓住了溫暖的手。
溫暖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她用力的掙脫着,“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
“暖暖,你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只想拉拉你的手,我說的都是真心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
別無他求。”
顧寂雙眼聚在一起,所有的目光都投到溫暖的眼睛裡,她鎮靜了下來,輕言細語的說道:“顧寂,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我對你只是朋友,我心裡愛的人是冷寒,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上別人。”
顧寂眼裡的光又變得灰暗了起來,他爲了能夠愛她,他已經快要一無所有了,但是她的心裡只有別人。
“我爲了你,拋棄了一切,只換來了你這一句話,夠徹底,夠心碎了。”
顧寂的眼眸垂下,墨眉如畫,映在溫暖的眼裡,她忽然間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同時她的心產生了深深的內疚,明明他們是多麼幸福的一對,可因爲她,卻徹底的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
車裡一片沉寂,顧寂輕輕地鬆開了溫暖的手,呆呆的靠在椅子上,腦子裡一片混亂,又是一片空白。
溫暖一直心神不寧,她猶豫着說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生活依然美好。”
顧寂默默的看着她,他沒有說話,他只想這樣安安靜靜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整張臉,他要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裡。
“顧寂,真的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傷害了你們。”溫暖難過的聲音開始哽咽了起來。
顧寂急忙伸手放在她的嘴脣上,“什麼都別說了,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自找的,我下車了,你快回家吧。”
顧寂說完立馬拉開了車門,任憑溫暖阻攔,喊着他的名字,他依然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溫暖趴在方向盤上,眼淚輕易的落了下來,她輕微抖動着雙肩。
夏婉吃完晚飯回到房間後,纔想起說要去接蘇浩,但因中午和溫暖吃飯,下午又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忙,便把那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趕緊撥通了蘇浩的電話,第一次,無人接聽。蘇浩的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一下午的時間,他又欠下了20萬,他口口聲聲說會有人給她送錢來,去一直沒有人來。
刀疤臉的男人拿着蘇浩的手機,緩緩的走進了關着蘇浩的黑暗小屋,剛纔他看到的這個陌生號碼,沒有隨便
就接聽。
他拿着手機在蘇浩眼前晃了晃,“是這個電話號碼嗎?”蘇浩看見那是未接來電,電話確實是夏婉打來的,他很確信的點點頭。
刀疤臉把電話回撥了過去,放在蘇浩的耳邊。
蘇浩狠狠的點點頭,電話被夏婉接起。
“喂,剛纔怎麼不接電話?”
“沒聽到,不好意思啊。”
“你還在賭場嗎?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忙,所以就沒時間過去。”
“我還在這兒,能不能麻煩你來一趟?”蘇浩的臉面已經被他自己踩到了腳底下。
夏婉答應了下來,換上了衣服,喬裝了一番,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穿的跟黑幫老大一樣,一副大大的墨鏡架在鼻樑上,像是變了一個人。
夏婉一走進賭場,裡面黑壓壓的一片頭顱,烏煙瘴氣的空氣把她嗆得連連咳嗽,蘇浩被一個人架着胳膊,來回的張望着。
夏婉一眼看到了蘇浩,走到他跟前,竟然害死如此狼狽,那個小弟讓夏婉跟着來到了小黑屋。
刀疤臉一臉凶神惡煞的斜睨着夏婉,他從頭到腳的仔細研究了一遍,心裡琢磨道: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也不知道是蘇浩什麼人?竟然這麼有錢,穿的全都是國際名牌。
“蘇浩一共欠了我們20萬,請問小姐您是付現金還是支票?”刀疤臉一副陰奉陽違的模樣,笑的極其醜陋。
“當然是支票,但是我有個條件,從此以後不許再來糾纏蘇浩,最好不要讓他走進這賭館。”
夏婉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語氣卻是非常的冰冷,她的氣場幾乎壓倒了在場的所有人。
刀疤臉連同小弟們,都隨聲附和道,“一定,一定,從此我們和蘇浩毫無瓜葛。只要他不踏進這賭場半步,我們絕不會去騷擾他。”
夏婉的兩指尖夾着那張支票,在場的人都唏噓不已,這個女人還這麼年輕,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蘇浩有什麼關係?
他們替蘇浩鬆開了綁,蘇浩感激的望着夏婉,夏婉拉過他的胳膊,決絕的朝賭場外面走去,刀疤臉朝着其中兩個小弟使了個眼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