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戀雪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三天後了。
月色寥落,星光亦是慘淡。
葉戀雪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着,眼皮微動,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守在牀邊的幾人已經睡了過去,是一個守夜的宮女發現她睜開了雙眼,“葉姑娘,你醒啦。”
聲音不大不小,倚在牀邊睡着的龍墨森卻猛地睜開了雙眼,離開椅子坐到了牀邊,“雪兒……”
候在一邊的太醫此時也醒來,紛紛上前,錢太醫爲葉戀雪把了脈,連日來疲憊的面容之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向龍墨森躬身行禮說道,“森王殿下,葉姑娘已經無礙了。”
龍墨森鬆了一口氣,淡淡一笑,再次坐到牀邊,握緊了葉戀雪的小手,“小雪,感覺怎麼樣了?”
葉戀雪眼前還是當時的情景,她手中的劍看眼已經到了蘇欣苑的胸口,龍墨禹一掌上來,她的手便一鬆,蘇欣苑一掌招呼在她的胸口,然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緩緩搖了搖頭,她朱脣微啓,聲音有些沙啞,“我沒事。”
龍墨禹修長的身影此時出現在門口,一眼便看到她已醒來,那張俊美的妖孽臉上早已沒了一絲的邪肆,絕美的脣輕輕揚起,大步上前。
葉戀雪聽到了聲音,微微側頭望過去,幽幽的燭火下,他的笑容竟是那樣溫柔,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只是一顆心,竟然如此平靜,毫無波瀾。
龍墨森見他上來,無聲一嘆,起身讓了地方。
龍墨禹在牀邊坐下,那雙絕世無雙的桃花眼中含着三分笑意,“你醒啦,要不要吃點東西?”
葉戀雪沉默地看着他,星眸一片黯然,完全沒了往日的色彩,片刻,她搖頭,緩緩垂下眼簾。
龍墨禹墨眉微微蹙起,似是感覺到她的不同,心底隱隱涌起一陣不安,想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他欲開口解釋,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個字出來。
有什麼壓着他越來越沉重,剎那間,他彷彿能夠感覺得到,他們之間,已經越來越遠了。
沉默帶來了詭異的可怕,卻沒人有勇氣來打破,時間漸漸流逝,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來臨,葉戀雪終於沉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睜開眼睛,牀邊站滿了人,她微微一動,這才發現,她的手一直被皇太后緊緊握在掌心之中。
“姨娘……”她朱脣微啓,聲音依舊虛弱無力。
皇太后喟嘆一聲,又是輕聲一笑,“醒了。”
葉戀雪緩緩點頭,在皇太后溫暖關切的視線中,淚水漸漸涌至眼角,凝聚成滴,滑落下去。
皇太后看了更是心疼,嘆了一聲,“雪兒,你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葉戀雪微微一頓,緩緩垂下眼簾。
是啊,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傾盡了所有的溫柔與癡情,惘然回顧中,她早已遺失了他……她從未擁有過他。
所有的一切,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龍墨禹幽幽的視線一直籠罩在她蒼白的小臉上,隱在寬大袖子之下的大掌緊緊握着,一顆心像是被誰緊緊的攥在手心之中,一閃而逝的驚慌,接下來便是悶悶的感覺,呼吸漸漸不順暢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