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皇朝民風頗爲開放,若是哪家男子瞧上誰家的姑娘,那定然是要追求一番的。當然,若是誰家的姑娘瞧上誰家未婚的公子,那定然也是要買些花往人家門前放上一放的。若是恰好逢着那家公子出門,心中一個激動,沒準就會直接將那花朝着那家的公子頭上砸上一砸的。
好不容易挨着在午時前出了門,只見兩位面容俊俏的男子,觀其容顏,皆是上乘之色。一男子身材高挑纖瘦,一男子稍微矮了那麼一些,且面容較爲清秀。
“穆澤羲,你該不會是要帶我去喝花酒吧?”
低頭瞧着自己一身的男裝,楚嬙腦中不由得浮想聯翩。若是去喝個花酒,這身裝扮,倒是不錯。
突然,腦門吃痛,遭了穆澤羲的偷襲。一擡眸,便看見穆澤羲沉着一張臉,咬牙冷聲道:“你腦子裡再胡想些什麼?”
喝花酒??
誰給她的膽子說出來的!!!!
楚嬙不服的瞪了穆澤羲一眼,正準備反駁,突然,腦門後又遭了人暗算,什麼東西正巧砸了上來。
“是誰!!!!!”
他麼的大清早的,小爺出個門容易嗎?接二連三遭人暗算。穆澤羲也就算了,他麼的還有誰背後暗算的??
楚嬙猛地回頭,突然看見兩個姑娘,正怯弱的看着她。地上還掉着兩隻花,若是楚嬙猜的不錯,方纔襲擊自己的暗器,正是這兩隻花。
兩個美人偷襲自己???
這可如何辦是好??還回去???
要想,楚嬙雖然是個女子,但是該有的風度還是要有的。所以,這種還回去的行爲,自然是不會做的。
正猶豫着,突然便看見那兩位姑娘走了過來,盯着楚嬙看了許久,怯弱的問道:“請問公子可是十一王爺?”
穆元祈???
臥槽!!!大清早的就有姑娘把自己誤認成穆元祈??小爺長得就那麼像未成年???楚嬙無奈的擠出一絲笑,煞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沒錯。正是本王。”妃·······
對上穆澤羲那副淡然的眼神,楚嬙愣在在心裡把那個妃字給補上了,順道還挑眉示意道:小爺沒說謊哦,小爺說的就是本王妃!!!
穆澤羲:········
那兩姑娘一聽楚嬙就是十一王爺,當即臉更是紅了,扭捏道:“我姐妹二人尚待字閨中,王爺若是願意,我家就在··········”
自報家門???還他麼的是姐妹??臥槽!!!!這是二女共侍一夫的節奏???
這他麼的,是要自己去提親???
楚嬙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無辜的看着穆澤羲,這咋回答啊??事關人家姑娘的終身幸福啊·······
同意了吧,穆元祈自己的婚姻大事,這麼草率不太好,搞不好便會遭雷劈。不同意吧,楚嬙着實是想不出如何距離兩個美人。於是,自然就將求救的視線投向了穆澤羲。
誰知道,穆澤羲卻是笑的一臉的柔和,挑眉示意: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
他麼的!!!!還是不是夫妻了!!!關鍵時刻讓小爺自己解決????但是,穆澤羲那張沒有絲毫情緒的臉擺明了告訴楚嬙,想都別想本王會幫你收拾這個爛攤子········
無奈之下,楚嬙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一把抱住穆澤羲,對那兩位姑娘笑的一臉的便秘,嗲聲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本王,已經有心上人了。”
說着,還不忘做出一副嬌羞狀,將自己的腦袋埋在穆澤羲的胳膊上。此時,兩人皆是身穿男裝。此時,穆澤羲冷着一張臉,而楚嬙一副害羞模樣,看着,像極了一對·······斷袖。
那兩姑娘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嬙,咬着脣,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知道,被人誤以爲是斷袖,還用這種鄙視又加遺憾的眼神看着,真的是很難受······偏生又沒法解釋·······
其中一個姑娘突然低下身,從地上撿起方纔用來砸楚嬙的花,委屈的看了眼楚嬙,然後憤憤的將那支花,再一次的砸了過來。
就在楚嬙閉上眼準備承受這次明襲的時候,穆澤羲突然在那支花即將到達她的面門的時候,一把握住,動作十分的優雅,就像是順手這麼一捏一樣。
“她接受了,你們且回去吧。”
或許是因爲穆澤羲那天生的貴氣,以及那不怒自威的話語,兩姑娘瑟瑟着身子,對視一眼,轉身便跑了。
楚嬙鬆開穆澤羲,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幸好,沒惹出什麼禍。
穆澤羲將花丟在楚嬙手中,心情甚是不錯的道:“雖然知道你方纔說的話是假的,但是,我竟還是有些欣喜。”
方纔說的話???
啥話???
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突然,楚嬙反應過來了,自己方纔說,本王已有心上人了。
想起來之後,楚嬙才發覺,今天他麼的溫度真高啊!!!他麼的今天是不是穿多了啊!!!哎呀,自己是不是發燒了??爲何臉會這麼燙??
兩人一路相攜散步去謝府,只是在路上的時間,都用去了大半日。兩人在外一直玩到日落,這纔到了謝府。
謝耀與穆澤羲坐在外間飲茶,裡面的軟塌子上,楚嬙正趴着呼呼大睡,十分的沒形象。
謝耀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嬙,又看了眼穆澤羲,有些同情的道:“想來你每夜過得,應當是極其悲慘的。”
“你這麼說,本王倒以爲,你是吃不着葡萄反倒覺得葡萄酸。”
穆澤羲綴了口茶,微微挑眉,回答道。
被穆澤羲這麼一說,謝耀的神色頓時暗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與你不同,嬙兒又與她不同。嬙兒自小追在你身後,你卻扭捏了這麼些年,說起來,倒是好笑。”
說起以前,穆澤羲自己也笑了。自小他身邊圍的女子就多,只是能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淡之後還能留下來的,怕是隻有楚嬙。不過,響起謝耀與蕭曉筱,穆澤羲又不由得調侃道:“她若是自小就追在你身後,只怕如今,你早已殘廢了去。”
“即便是殘廢,本公子也會身殘志堅。”
按照現在謝耀的能耐,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斷了的話,倒是容易。
“你今日來,不會就是爲了給嬙兒找一張牀睡吧?”
楚嬙是一到謝府見着軟榻就撲上去了,像是累極了的樣子。只是,這睡覺跑到人家家睡,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穆澤羲面色如常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不過是順路罷了。順便,向你尋些上好的金瘡藥。”
順便??
有真麼順便的嗎??
謝耀深吸一口氣,警惕道:“該不會,又是打我的藥的主意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耀公子被穆澤羲夫婦不知打劫了多少好東西去,謝耀如此緊張,自然也是正常。
見謝耀如此,穆澤羲不由得輕笑道:“嬙兒昨日誤傷了蕭曉筱,這些藥,你確定捨不得?”
“拿!!!你隨意就是。”
謝公子突然凜然大義道,然後又補充道:“昨日她來時,已經給她處理過了。只是,我給她的藥,她指不定當做毒藥。”
這麼一想,倒是有些悲哀了起來。想他堂堂一個神醫,竟然淪落到這種又被人懷疑醫術,又被人懷疑醫德的境地,當真是可憐。
“你今日來,不會就是爲了來打劫我吧?”
“閒來無事帶她隨意走走,順道過來而已。”
又是順道······
這謝府,怎麼就這麼順道了······
謝耀公子有些無奈,但是卻又無可奈何,“聽聞元祈在你府中?她怎會閒來無事?”
按照穆元祈跟楚嬙狼狽爲奸的德行,兩人在一塊,楚嬙怎麼會閒着??
這一點,謝公子想不通。但是,看着穆澤羲的神色,似乎頗爲平淡,接着道:“昨日他便已被送回國子監了。”
······穆澤羲,你狠!!!
只見穆澤羲神色十分淡然的看着謝耀,道:“近日父皇身子似是有些不適,你尋些日子,前去看看可好?“
當今皇上身子一直都還算硬朗,即便是面對羣臣要求立儲的壓力,老皇帝也能一本奏摺一個個的將羣臣的腦袋砸開花。如今突聞他身子不大好,謝耀倒是有些吃驚。
“怎麼會?太醫不是每日都會請脈?且,我昨日前去鳳儀宮,倒是也沒聽姑母說起此事。”
“母后向來柔弱,許是怕母后憂心。此事,便當做是我求你,我信你。”
這一句我信你,其中有多少意思,穆澤羲沒明說,但是謝耀卻是也能懂個七八分。若是皇帝身子當真有恙,他也不會多言,只盡心盡力爲其診治便是。既然穆澤羲尋到了自己,想來是有些嚴重的。
“母后那裡,還請保密。父皇許是也不想讓她擔心。”
“這個我自是知曉。你若信我,便全心信我便好。”
男人之間,總是不用那麼多的言語。此時只需一個眼神,就明瞭了。。
突然,“噗通”一聲,裡間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謝耀還沒反應過來,在自己面前的人便沒了。
穆澤羲一進去,便便看見楚嬙整個人趴在地上,睡得甚香。
無奈的長嘆了口氣,穆澤羲忍着半張臉抽搐的衝動,走過去輕輕的將楚嬙打橫抱了起來,對跟進來的謝耀道:“替我備車吧。”
“你·······不等她醒來?”
謝耀有些詫異,此時楚嬙尚在熟睡,看似並沒有要醒來的痕跡。
“那,許是明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