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孟復應道。
文雪言走了進來,孟復自覺的讓到了一邊,準備離開書房。
他剛走到門邊上,文雪言就道,“怎麼要走?我在這裡打擾你了?”
“不是。”
古澤臨走前交代了不要理睬文雪言,他想他還是不要過多的接觸比較好,他不知道她是古澤的什麼人,她對古澤有多重要。
少點接觸,少點麻煩。
文雪言的眼睛掃着書架,“你知道《刑法的私塾》在哪裡嗎?”
“在我的房間裡,我馬上給你拿來。”
有時候古澤呆在書房裡,他就拿着書默默的回到房間裡看,沒看完也就擱在房間裡了。他將書拿了過來,遞給了文雪言。
文雪言翻了幾頁,問,“這本書你看過了?有什麼感想?”
“我沒有什麼感想。文小姐,你在這裡看吧,我先出去了。”
“你對法律方面的事情很感興趣,是嗎?只是看書是不行的,書中給你的只有死東西,很多都是要靠社會實踐的。我是個律師,這點我很清楚。”文雪言悠悠的說道。
孟復腳步頓住了。
這位長相甜美的文小姐是個律師,律師,他最想成爲的人。
“我正在接手的案子,你要看看嗎?”
“……”
“不想了解就算了。”
“……”
大團的濃霧裡好像忽然射進來一縷光,孟復想要靠近,卻又懼怕靠近,可那光實在太過耀眼,太過溫暖。
“文小姐,我能跟着你學習嗎?”他終是轉過身問道。
文雪言嘴角綻開一抹笑容,“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我叫文雪言,是古澤哥哥從小的玩伴。”她朝着孟復伸出了手。
孟復禮貌性的與她的手相握,“我叫孟復。”是……古澤的仇人。
“據我所知,這個家裡除了何漫雨之外還沒有人進來住過,你在這裡,讓我有些意外,能問一下,你和古澤哥哥是怎麼認識的?是朋友嗎?”
彷彿不過是聊家常事一般的問道。
“我,大概算的上是朋友
吧。”
這般問話叫他無法解釋他與古澤的關係。
文雪言似乎是懂得孟復難言之隱,也不繼續問了,便道,“我現在把案件的證據材料拿給你看,你說說你的感想。你既然也懂法律,也許你能幫助我。”
“不,我只懂皮毛。”
“別太謙虛。”
文雪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到自己的房間裡拿資料了。
不一會兒文雪言就拿來一個厚厚的文件夾,裡面是各種證據材料,那文件夾放在孟復手上的時候,他感到了沉甸甸的重量,隱隱約約的傳遞着一股興奮。
只是當他看到材料中涉及的人的時候,那股興奮便消失的一乾二淨,這次文雪言代表的伊家要起訴的是狄駿。
原因是狄駿謀殺了伊迎。
他的心裡轟隆一聲,想起了那個時候狄駿要求自己的幫忙寫情書追求伊迎,想着狄駿總是念叨着自己喜歡的伊迎。
怎麼會,怎麼會……狄駿那麼喜歡伊迎。
好像他覺得不可能的事都變成了一種可怕的可能。
“文小姐,你是幫伊家辯護的?”
“嗯,現在狄駿不知所蹤,還在逃亡中,不過,警察還在追查,伊家拜託我一定要讓狄駿判處死刑。目前的證據已經充分,狄駿的下落也有了線索,我想不久之後,就能上庭了。只是,狄駿畢竟不是一般人,我想在沒有判刑之前一切都有可能發生變化。”文雪言分析着形勢說道。
“狄大哥不會謀殺伊迎的。”他肯定的說道。
文雪言狐疑的擡頭看向孟復,“狄大哥?你認識嫌疑犯?”
孟復沉默着沒說話。
沉默代表了默認。
“孟先生,你會認識黑道的少主,真的很令我意外,而且那麼肯定狄駿沒有謀殺伊迎。看來你很瞭解狄駿。”
“我曾經在狄駿的酒吧工作過。”
“哦。是這樣啊。”文雪言勾着微微的笑意點點頭,似是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便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相信證據,相信眼見爲實。”
“有時候證據也會欺騙人,不是嗎?”他反問。
“你說的對,孟先生,既然你如此肯定狄駿沒有殺人,不如,你去搜集證據幫狄駿洗脫罪名,你去辯護,也許我們還能在法庭上辯論一番。”文雪言順勢提議道。
“我,我沒有資格站在法庭上。”
我是個殺人犯,我坐過牢,我沒有念過大學,我……害怕上法庭……聽到判決……
“爲什麼?”
他抿脣不願回答。
文雪言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了那本《刑法的私塾》看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夾斷的話語。
似乎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孟復心裡隱隱的在爲狄駿擔心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雪言突然的放下書,問,“孟先生,你在這裡住了多久了?”
多久?
久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幾個月,到底是幾個月呢?過的渾渾噩噩的,時間也數不清,總想着三個月能出去,然後三個月的期限也變得模糊,今天,古澤又說他能夠出去。所以,這些從指縫中溜走的時間,是多久?
“我不記得了。”
“那看來是很久了。”文雪言意味不明的應道,“孟先生有看過古澤哥哥家裡來什麼女人嗎?”
“沒有。”
古澤每夜每夜的那他的身體發泄,古澤已然把他當作了女人。
“那看來古澤哥哥一定在外頭養了小情人了。哈哈。”她莞爾一笑,做着這樣的定論,雙眼直視着孟復。
也許是想到古澤對自己做的那些不能道出的事情,被文雪言這麼一笑,他的臉色是蒼白的,耳尖卻悄然的爬上了一抹紅雲。
“孟先生這樣帥,如果沒有古澤哥哥,我想我一定會喜歡上孟先生。”她直言不諱的說。
“嗯?”
微微的吃驚。
“孟先生,古澤哥哥要是不要我,不如你跟我交往吧,我們都喜歡法律,可以有很多探討的話題呢。”她伸了脖子,笑容恬淡,似是認真,似是開玩笑。
“文小姐,怎麼開這種玩笑。古先生應該會喜歡你這樣的。”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