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變得越來越陰鷙，古澤能體會到那種抗拒感。孟復，你覺得噁心，你竟覺得如此噁心！
心中忽然被劃開了一道溝壑，無數的傷口裂開，血花四濺。
下一秒，他伸手壓住了孟復的後腦，一個反轉，將孟復壓在了門上。反客爲主，一寸寸的攻陷孟復的城池。
推拒是下意識的，孟復的手抵在古澤的胸前，他沒有想到古澤會給予他暴風驟雨般的吻。可他哪裡能抵得過古澤的力量。
順從，強迫着自己順從。
不知何時被壓到了牀上，那人順手開了燈。光亮刺眼，赤裸的皮膚因爲寒冷和害怕起了點點的小顆粒。
古澤將他的雙膝分開，俯身望着他，眼裡是濃濃的情慾。
“古先生。”古澤把手指插到他身下的時候，他拱起了身子，陣陣的往後縮，“古先生，明天會放我出去嗎？”
“你別想着出去。”
果然，他就知道這樣的結果，即使他順從着古澤，古澤也不會放他出去，就像那次他覆在他的胯間爲他**換來的結果一樣。
古澤，不會幫人。
更何況是一個仇人。
古澤的手繼續在他的身後攪動，雙眸盯着孟復的軀體，明亮的燈光下，孟復的身體泛着月牙的白色，胸膛起伏如風吹起了一牆青綠的藤蘿。
紅纓害怕的戰慄着，人卻無神的盯着窗簾投射下來的暗影。
古澤抽出了自己的手，另一隻手撫摸上了孟復的紅纓。
孟復微微的抖了一下，再不願做出任何反應。
那手留戀般的摩挲着他的紅纓，直到那紅纓瑟瑟的聳立着，古澤慢慢的俯下身想去品嚐，孟復卻終於恢復了神智般抵住了古澤。
“古先生，直接做吧。”
古澤一愣，被孟復推得起開了身。
孟復翻了個身，像從前很多次那樣跪趴在牀上，用最難堪的姿勢。
古澤，別撫摸我的身體，別用那些前戲，別親吻我，我覺得噁心，所以，直接點，乾脆點吧。
身下漲得鼓囊囊的，古澤的心卻涼了個透徹，巨大的諷刺包裹着。
“孟復。”
一動不動跪趴着的人，一隻手抓着牀單，另一隻手無力的勾着枕頭。
終是雙手扣着他的腰，進入了他的身體，瘋狂的來回**，看着他凹陷下去的腰肢，看着他將頭埋進枕頭裡，牙齒咬着枕巾，額頭上的虛汗融進白色的枕頭裡。
發泄完，鬆開了他。
看着他虛脫的一動不動的趴在牀上，明亮的燈光將這個人的身體鍍上了一層紗。
“古先生。”
在古澤穿鞋的時候，他還是叫了古澤。
“什麼？”
明天我能出去一趟嗎？終是沒有問出口，搖搖頭，“沒什麼。”隨便了，所有的隨便了，不想死，就這樣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吧。
“我明天會幫你把房租交了，用你給我的那些錢。”
“……謝謝。”
“孟復。”走了兩步，又停了。他竟然說謝謝？有什麼可值得說謝謝的。
“嗯。”
彷彿能聽見無形之中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響了許久，除了呼吸聲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他不知道古澤要說些什麼。
“孟復。”聲音蒼寂，視線轉移到孟復纏了紗布的手腕上，“孟復，自殺的時候，你想的是什麼？”
低垂了眼，手腕處似乎還殘留刀片割上去的劇痛，眼前瀰漫着血跡，“我想古先生會不會覺得不划算，我死了，只是一條人命而已。”
一條人命抵得過兩條人命嗎？
又低聲道，“我想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虧欠古先生了，可是，我沒有死成，又捨不得死。我很抱歉，古先生。”
“別死。”
孟復，別死，你死了，我又找誰報仇去？你死了，我又找誰來愛？捏緊了拳頭，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
孟毅無聊的走過來又走出去，揹着孟復偷偷的又摘了兩朵水仙花，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兩朵摘完，又將手伸向了客廳的一株蘭花。
“小毅！”
孟毅回頭看着孟復就站在他的身後，一個慌張手掌裡握的花瓣悉數落下，
落了一地淡淡的芬芳。
“小毅，這是古先生家的花，你怎麼可以摘下！”不知不覺兇了些。不止一次了，他告訴過小毅不能碰古澤家裡的東西。
“孟孟，你別這麼兇，我就是覺得好玩。”
“好玩也不可以！”
“孟孟……”孟毅的大眼睛登時泛起了淚花，孟孟可從來都沒有對他這麼兇過，委屈的看着孟復，豆大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心疼一下子涌了上來，“小毅別哭，小毅聽話。”他拿了紙巾給孟毅擦眼淚。
孟毅卻背過身，生氣的模樣，悶悶的說道，“孟孟說話不算數。”
“怎麼了？”
手指堪堪的拿着紙巾。
孟毅雙手抱在胸前，“孟孟，你明明說了三天之後我們就要回家的，你說話不算數。”
說了三天之後回家的，這都第五天了，但古澤已經承諾會幫他們交房租了。
繞到孟毅跟前，拿起了紙巾替孟毅擦眼淚，“是哥哥不好，對不起。”
“孟孟，那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家？”
“……我……不知道。”
孟毅一把打掉了孟復的手，再次背過身，生氣道，“孟孟騙我，孟孟說了要回家，卻不願意回家，我知道是因爲大哥哥親了孟孟，所以孟孟不願意回家，我都看見了。”
震驚迅速的傳到了四肢百骸，小毅爲什麼會知道古澤親了自己，他怔怔的立在了原地，難道說，那天晚上小毅看見了古澤對自己做的一切，在小毅的認知裡又是怎麼樣的？
不敢想象，不可想象。
張口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小毅，你說你看見了古先生……親了我？”
一隻手抓緊了胸前的一粒鈕釦，緊張感破殼而出，不，這些不該讓小毅這個孩子看見的。
孟毅卻像是忘了剛纔說了什麼，對孟復的問話也充耳不聞，只自顧自的說道，“孟孟，我想葉延哥哥了，我很想葉延哥哥，孟孟想要留在這裡，可是我想要回家，回家之後我就能時常去找葉延哥哥了。”
他的葉延哥哥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給他打電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