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衝下車一看,果不其然,四個輪子扎破了兩個。
那釘子模樣很奇怪,三個頭,怎麼扔都有一個頭尖銳朝上,通體黝黑,釘身很長,是鋼製的,前半部分磨得尖銳無比,很像打點滴的針頭,扎進輪胎很深。
盧衝說道:“趕緊拿備胎換上吧!”
吳清芳輕輕搖搖頭,嘆息道:“這是跑車,又不是v,那裡有放備胎的地方,寶馬輪胎那麼厚,普通釘子根本扎不破,誰知道……”
吳清芳突然眼前一亮,笑道:“我忘了,我這車雖然沒有備胎,但我有先進的補胎裝置!”
她從車上翻出來一個小箱子,翻開蓋子,在昏暗的路燈下迅速看了說明圖示,拆開所有的配件,在盧衝的幫助下按圖操作。
先是把導管插入氣門芯,旋緊固定螺帽,電源插入點菸器,打開白色補胎液罐,將液罐對準補胎液輸入孔,順時針旋轉……
在盧衝的幫助下,一切準備就緒,吳清芳信心十足地按動啓動按鈕。
不到5秒時間,指針迅速跳到2—3之間,車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同時令人沮喪的事情發生了,白色液體迅速的從充氣裝置的底部流了出來。
吳清芳趕緊關了開關,想把液罐擰出來,但是怎麼也擰不動,一翻折騰估計補胎液也漏得差不多了。
她又反覆啓動過充氣裝置,但是癟癟的輪胎就是不爭氣,怎麼也大不起來。
盧衝連忙提醒道:“趕緊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吧,申請拖車服務!”
吳清芳趕緊給保險公司打電話,結果得到答覆:“拖車要等四個小時才能到!”
那就等着吧,兩人回到車上,耐心等待。
盧衝環視四周,尼瑪也太偏僻了吧,頓時警惕起來,沉聲對吳清芳說道:“會不會咱們被人盯上了?”
吳清芳那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喃喃道:“不會吧!”
“雖然咱們後來低調很多,但畢竟前面太過高調了,只有有人別有用心,就能算出來咱們到底賺了多少錢,”盧衝嘆道:“而且他們也查出來我們的行車路線,不然有專門扎高檔車胎的釘子灑在路上!”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冒出來一個男子,長相看起來相當憨厚,不過他頭上沒有一根頭髮,光溜溜的。
那禿子衝盧沖和吳清芳憨厚一笑:“你們的車胎是不是破了?”
盧沖和吳清芳對看一眼,車子剛剛被扎,馬上就有人出來,這太奇怪,八成是這個傢伙弄的。
盧沖沖那人點點頭:“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撒了一地的釘子,把我們的車胎扎破了兩個!”
那禿子臉上飛掠過一絲怒氣,瞬間被他強壓下去,依然堆着笑臉:“你們真倒黴,不過幸好你們遇到了我,我專業幫助補胎!”
“你?”盧衝狐疑地上下打量了那禿子一眼:“你雖然穿得像修車的,可你沒有帶東西過來啊,怎麼補呢?”
那禿子指了指前面:“喏,我的修車鋪就在前面!”
一百多米外,有一個鐵皮房橫在那裡,鐵皮房前面掛着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幾個大字,因爲天黑,看不清楚。
那禿子看出了盧沖和吳清芳的疑惑,笑道:“我那牌子上寫着祖傳專業補胎!”
“補胎也可以祖傳的嗎?”盧沖和吳清芳都啞然失笑。
“我爺爺那時專門補自行車,我爸爸那時專門補摩托車,我呢,就專門補汽車,”那禿子憨厚地笑道:“您放心,我一定給您補好!”
車胎只是破了兩個,其他兩個還能用,吳清芳便又發動起車子,把車子開到那鐵皮房門口。
吳清芳看看四周,怎麼看都覺得不放心,便拿起手機給警花林玉靜,卻發現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她低聲對盧衝說道:“手機信號被屏蔽了,看來有人蓄謀已久了!你怕不怕?”
盧沖淡淡一笑:“頂多就是一羣殺人越貨的小蟊賊,有什麼好怕的!”
吳清芳看盧衝神情淡然,想起此前他一個人擺平十六個手持ak47的歹徒,原本慌亂的心也鎮定下來,嬌媚地看着盧衝:“那你等會兒留點給我,我也學了幾天功夫,也想試試身手。”
自從那次當街被碰瓷團伙圍堵,吳清芳便開始跟着她的保鏢學習防身之術,也讓盧衝給她指點,她在學武方面還挺有天賦的,很短的時間裡就已經習有所成。
“沒問題,”盧衝笑道:“讓你過把癮!”
那禿子聽到他們的話,也不辯解,嘴角一咧,露出猙獰的笑容,衝鐵皮房子裡喊了一聲:“開工了!”
從裡面跑出來四個彪形大漢,穿着和那禿子一樣,他們非常利索地把那兩個扎破的輪胎取下來,兩個人擡着一個,飛快地跑進鐵皮房。
“帥哥,美女,這車胎一時半時補不好的,你們還是先進來歇歇吧,裡面有暖氣,有咖啡,都是免費供應的。”禿子主動爲吳清芳打開了車門。
吳清芳扭頭看了看盧衝,盧衝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兩人跟着禿子,進了鐵皮房,走到最裡面的一個房間,果然像他剛纔說的,裡面開着暖氣,還有熱騰騰的咖啡。
禿子很熱情地招呼着:“帥哥,美女,你們先喝杯咖啡!”說着就端着兩杯咖啡遞給盧沖和吳清芳。
盧沖和吳清芳互相對視一眼,疑惑地看了一眼禿子手裡的咖啡,誰知道這傢伙有沒有在裡面下東西,便擺擺手:“我們都不喝咖啡的!”
“那你們喝不喝茶,我們這裡有上好的茶葉!”禿子繼續熱情地招待着。
吳清芳擺擺手:“老闆,我們不渴,我們急着趕回去,你就跟我說下,要多久才能補好!”
“你這種輪胎難補,最起碼要一個小時,”那個禿子眼睛像錐子一樣死盯着盧衝:“不過你要先把補胎的錢給我們!”
盧衝感到很納悶,明明是吳清芳的車子,這禿子怎麼一個勁地盯着自己呢,好像老子欠他錢似的。
吳清芳娥眉緊蹙:“好像都是修好車以後纔給錢的吧!”
“美女,我是想修好車以後再跟您要錢,不過我們老闆規定是要先給錢再修車的,”禿子依然滿臉笑容:“下面那些夥計也是要收到錢,才肯做事!”
吳清芳懶得跟他在這裡浪費時間,輕蔑地擺擺手:“多少錢?”
那禿子又冷厲地盯着盧衝,伸出兩根指頭。
“兩百塊!挺便宜的嘛。”吳清芳從錢包裡拿出兩張紅色老人頭。
禿子依然冷冷地盯着盧衝,搖搖頭:“一個輪胎一千萬,總共是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