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山賊

馬車的軲轆咯吱吱的走在山道上。“近了,近了!” “頭,是一個普通馬車,咋們搶不搶!!”,“搶,他奶奶的,老子老遠就聞見女人香了,這半個月,都快把老子憋出病了!!”,“哈哈哈,頭,這會可別再把那吃的肥囔囔的懶貨嗅成女人香了,哈哈哈!”,“哈哈,頭現在聞誰都有股女人香,沒看軍師一天到晚都躲着頭嗎!”

“哎呦,我的頭!”,“去你孃的滾犢子,再胡說,看老子不打爛你們的嘴,再你們交給把麻婆子,讓她好好收拾你們,要知道,麻婆子可是對你們幾個早就垂憐已久了!!”

“呃,(⊙o⊙)……,錯了老大!!”,“我們錯了,你要是把我們交給麻婆子,那不得榨乾哥幾個啊!!呃………想想那麻婆子,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好了,安靜,肉馬上就過來了!!”

…………

“爹,這裡**靜了,有點不對勁啊!不會有山賊吧!!”

桂花眼看馬上就要進前面的樹林了,心裡狂跳不停,也沒有心思再念經了。

“衝呀!!”,“啊!!山賊啊!”,“救命啊!!”

馬車剛進入樹林不久,就被四面八方衝出來的山賊包了嚴實。

不光外面嘈雜,馬車裡更是亂成一片,主要的噪音源就是三嬸桂花了。

“閉嘴,吵吵什麼!”,老頭子被桂花吵的頭疼,一聲喝住桂花。可是,外面的土匪們聽見馬車裡的女人聲音,皆是像打了激素似得。

“哈哈哈,頭,你這回的鼻子也忒靈了,裡面還真有娘們,這回兄弟們終於可以消消火了!!”,“哈哈哈,就是就是,這還得謝謝花子和黃鼠呢,要不是他們發現了這單買賣,把他們放過去了,那才叫人心疼哩!”

“馬車裡的人聽着,趕緊下車,不然我們就放火燒了!!”

車廂內,這會子三嬸桂花早就忘了前面幻想中的事了,嚇的是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老頭子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下去吧,月如就不要下去了,看看能不能看在咋們是農戶的份上,放了咋們!!”

顯然,大家都只以爲土匪山賊的只喜歡錢,這是不錯,可是他們也有身體需求。而且,對於他們來講,不知道是什麼憐香惜玉,欲是暴力,欲能讓他們興奮!!!

除了月如,幾人先後下了車,老頭子剛準備拿出錢來交涉,叫看見土匪頭子騎着馬朝馬車走去,“車上的人都下完了?裡面裝的是什麼,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

月如感覺到越來越近的土匪頭子,眉頭一皺,一下子消失在了車廂裡。

而老頭子看到土匪頭子朝着車廂走去,心裡大驚,月如的天人之資要是被這土匪看到,那還了得,不行,不能讓他靠近馬車。

撲通一聲,老頭子跪在地上,“大爺饒命啊,你就行行好吧,裡面是我身有惡疾的孫女啊,我們這次就是要給我孫女治病的,希望大爺能放過我們一家老小,老頭子我在這裡給你磕頭了!!”

老頭子內心的恐懼和擔憂,讓車內的月如有些感動,這王老頭是真心護着她的,聽到老頭子如此說,也就不再隱身,顯出身子來!!

“哦……惡疾!!”,土匪頭子眉頭一皺,把繮繩一拽,停在車箱外。用刀尖將車廂門簾子掀了開來,只是輕輕那麼一眼,這土匪頭子就彷彿感覺到自己又回到了當初還是毛頭小子的時候,如一隻小鹿跑到自己的心田,噔咯噔咯地跳個不停!!

“頭,頭,哎,頭,你見到鬼了!!”

這齙牙的叫聲一下子讓這土匪頭子清醒過來,頓時內心中升起了一絲自卑,立馬被一股暴虐的興奮氣息給熄滅。這一刻,月如明白了,他選擇了用強奪的方式,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哈哈哈,我說這老鬼怎麼不想讓我看車廂裡邊,原來這裡藏着一個仙女啊!哈哈哈,老鬼,你這孫女我收下了,就算她有惡疾我也不怕!還有那個女人也留下,其他的就可以走了!”

“不,不要抓我!我們家有金子,給你金子,放了我吧!”

山賊裡走出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大手捏住桂花的下巴,滿嘴的臭味,朝着桂花的臉添去。桂花躲閃了一下,“啪……啪……”,一個巴掌連着另一個巴掌把桂花給打的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瞬間,桂花的心涼到了極點,她終於明白,這些人更本就和她想象中的差距!!

“放開,我娘!我要殺了你們這幫畜生!!”,“放開他,畜生,我要殺了你!!”,“咳咳咳……”,“爹……”,“爺爺……”

外面鬧成了這樣,月如也該出手了。

就在山賊們開懷大笑,王東一家悲憤異常的時候。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人羣內,只聽見,“啊……啊……啊……”的一頓慘叫過後,山賊們頓時只剩下一個喘氣的,就是那個騎着馬站在車廂前,一隻看着月如的土匪頭子。

不過,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狂妄,有的只是煞白的臉,和懦弱的恐懼。

當人們所處的位置發生變化時,其內心也會相應的發生變化。這時的土匪頭子已經被這詭異的力量所下破了膽,他不是鐵軍這樣的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而恐懼也會越多!

再看眼前的仙女般的月如,他終於明白,他可能是碰見了了不得的人物了,或者已經不能算人了!!

“仙子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當初也是被逼的走上這條路的,仙子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以後小的絕對會踏踏實實做人的!!”

“小的在十年前是劉源縣的捕頭…………”,吧啦吧啦一頓說道,這土匪頭子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經歷,他是多麼可憐,多麼無奈的走了這條路!!

聽的一旁的幾人都是惻隱之心大起,而且月如能感覺到這土匪頭子這一刻真的是想到了當初一切,真心希望月如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或許修神道,或修佛道之人,可能會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他們修的是渡他人的道,而這種做了大惡之人,如是能迴轉,更能彰顯他們的道!

但是月如不同,月如要走的是仙途,仙途是感悟自身,感悟世界,感悟自然。

“賈博,你的故事卻是動人,只是你爲何會走到今天,做山賊數十年,禍害上千人家,你該知道有這麼一天,不是嗎!”

“不,仙子,我搶的都是有錢的商隊,今天只是山上的人們都開不開鍋了,所以冒犯了仙子,如果仙子不嫌棄,就到山上看看,那些老人和孩子,都還餓着呢,仙子要殺在下可以,可是希望仙子能將他們都安排妥當,在下就心滿意足了!!”

“月兒姐姐,要不就放了他們吧!!”

顯然,這土匪頭子已經獲得了三叔三嬸的好感,而心智單純的鐵軍更是爲其開始求情!!

“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是用了從別人的地方搶奪而滿足自己,因爲在你內心深處,搶奪才能滿足你的慾望,多說無益,這些都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那些你口中的老人和孩子,希望他們不要再選擇了你的老路,然後又遇到了我!!”

月如剛說完,那道黑影再次出現,那土匪頭子也從倒在了地上,悄然死去。王家幾人這纔看清,那黑影,竟然是月如手中一直抱着的黑色小兔子!!!

這一刻,直面看到月如的非凡力量,一種強大到讓人窒息的力量,讓王家幾人皆是心裡深起一股恐懼,和不自在!!

感覺到如此變化,月如皺了皺眉,輕聲一笑,“爺爺,月兒剛想到還要去戶州去一趟,不能陪爺爺去金州了,希望爺爺莫怪!!”

老頭子一聽,緩緩地點了點頭,“月兒呀,路上小心一些,記得爺爺的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哎!走吧!!”

“是爺爺,月兒記下了!!”

就這樣,月如便一個人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說來,這人的想法有時候還真是有意思,剛纔還在害怕月如的幾人,一聽月如要走,內心卻都短暫的忘了恐懼,一絲不捨蔓延在各人心扉!!

短短几天凡間之旅,讓月如一直平靜的心再起波瀾。

聆聽之耳,讓她聽的見人們的心思。僅僅幾天的時間,她聽到的東西,就已經讓她很是震驚了。震驚與人們的美好想象,震驚與人們的陰暗,也震驚與人們的內外矛盾!

三世爲人,有了前兩世的記憶,月如以爲她在做王妃的時候就已經很能看透別人的心思了。直到這時,她才明白,那並不是看透了別人的心思,而是經過自己的經驗和對他人的瞭解,只是能夠推斷出他們對某件事情的反應而已。

而其真正產生這些想法的根源,還有各種因素,以及導使產生這一變化的直接變化點,都是月如無法只曉得。就連如今的小青,也只能退出來一個大致而已!!

例如,家裡樹上的果子放壞了。這其中就包含了很多無法估量的東西,它在成長的過程中遇到了哪些導致它變化的事情,比如農藥,長得位置,母樹營養的供給,天氣的變化,成熟後掉落的方式,是自然脫落還是人爲採摘,採摘者的採摘方式,以及採摘者自身的氣息,所接觸所有的事物都會是導致他們這一變化的原因。

而人可以說是更加的複雜,他能影響的事物很多,至使能影響他的事物也不會少。所有影響動植物的東西都能影響到他。而社會性質的人類習性,讓他們自身之間的相互影響也是複雜變換。

例如,人會從羣體中學習他人身上自己喜歡的特點,又別具一格,使得自己有獨特性,存在感。內心的需求,使得外心在社會文明中尋求填補的東西,文明是一種整個社會上多數人的外心認同的,賦予了精神的東西。

就像,“字”,他經過了社會的賦予含意,有了其自身的精神力量,這股力量就是社會人所賦予的。而人們又會被不同的“字”,引發不同的情緒等。這便是社會人其中一個從個人到羣體再到個人的精神轉換而已。

還有其他很多,如自身的靈魂時間點,外界的共通時間點,他人的靈魂時間點,氣(靈,煞),身體的變化,空間的變化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組成了社會,也構成了個體!!

這些東西讓月如一時間也是無語問天,看來自己還是要多沉澱沉澱,修仙者的壽命長久也是有其天道之意的!!!

再次獨自踏上旅途,月如的心平靜了許多。

戶州,臨近京州,是樑國凡人地界一部分,也是這次月如去往的方向。那裡的猴山鎮是有名的四季如春,又有陽春湖上美嬌娘,和尚道士都向往的諺語。此地,不但風景優美,更是養人養物,是有名的春城,也是美食之都。

當然,要去那裡,顯然要走的路途並不短。

這一路上,月如要經過三個郡,其中包括五個縣城,才能到達戶州的中心城市。

一路上走走停停,由於美貌的原因,月如遇到了數個登徒子,還有許多因爲美貌而搭訕之人。這些人中,登徒子就有各式各樣的心理。

有的是單純喜歡將美麗外表佔有,發泄自已對自己外表厭惡的情緒,來平衡自己;有的則是身體慾望太甚,越是美麗的身體,對他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等等。

當然,也有一些禮貌一些的。有的是單純對於美好事物的喜歡,有的則是巧妙的用很多美好的形容愛的字詞,來掩飾內心的慾望。其實,說白了,如果不想擁有,哪來的所謂愛。

“愛”,這個字,月如時這樣理解的。其根源在於身體的慾望,這是基礎。後來,慢慢的隨着社會的發展,爲什麼會出現“愛”的範圍大到什麼都可以說是“愛”。其實在月如看來,賦予“愛”更廣闊,更多正面的精神力量,也是人們內心深處,最開始對於男女之“愛”過於美好的不自信。

男女之愛,在於身體慾望。賦予其更多美好的東西,可以掩飾和洗刷內心的羞恥感。當然,如果人像動物一樣無羞恥感,那麼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也用不着用文字和語言來迷惑自己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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