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開關是武器電門按鈕,別亂動,不然隨便射出一枚導彈就會把整個機庫給炸成一團火球!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阿尼烈少校拍下一個新飛行員的手,嚴肅的強調道。
新飛行員趕緊唯唯諾諾的點點頭,又在筆記本上詳細的記錄下來。
這時,別亞上校走進機庫,笑着問:“少校,怎麼樣,新手不好培訓吧?”
阿尼烈少校哼了一聲,說:“讓這些新飛行員去飛米格21或者殲7還好說,但沒經歷一年半載的時間培訓就送來直接飛三代機,那簡直是一場災難,無論對飛行員還是對戰機,這都太不負責任了。”
別亞上校說:“阿尼烈上尉,可你們這些第一批三代機飛行員不也只培訓了一段時間就匆匆升空了麼?而且面臨的還是貨真價實的實戰。”
阿尼烈少校從JF17梟龍戰鬥機的機身上跳了下來,攤攤手:“這不一樣,戰爭現在已經停止了,而且局勢並不緊張。別亞上校,我有個問題。”
別亞上校點點頭。
阿尼烈少校問道:“空軍司令部爲什麼這麼着急?要在兩個月內培訓出下一箇中隊的三代機飛行員,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們應該更懂。”
別亞上校撫摸了一下梟龍灰白色的機體,嘆了口氣:“我們的時間不夠了。”
阿尼烈少校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味道,問:“怎麼?我們又要去打仗了?”
別亞上校搖了搖頭:“不,我們不想打仗,因爲我們需要一個和平穩定的周邊環境去發展經濟。阿尼烈少校,我看過你的檔案,在空軍組建之前,你是一名收入局的登記員,你應該知道里桑有多窮困:這場反殖民戰爭已經消耗了我們今年三分之二的財政收入,而空軍一年的軍費甚至已經在這場戰爭中消耗殆盡了,如果再主動發動一場戰爭,裡桑會破產的。”
阿尼烈少校說:“那爲什麼還要......”
別亞上校擡起手,打斷了阿尼烈的問題,說道:“但,戰爭不是禮物,我們無法拒絕它的主動來臨。第一槍,不一定是從我們的扳機中爆發的,當戰爭來臨,我們就有義務去奉陪到底。”
阿尼烈少校若有所思。
別亞上校停頓了一下,說:“好了,我今天來這裡不是和你討論戰爭問題的。一個好消息,非洲軍團的航空力量接受了我們的邀請,承諾與我們配合完成一次體系化空中對抗,坦桑尼亞空軍也將參與進來,少校,這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讓你的中隊準備好,不要失敗。”
阿尼烈少校立刻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經過上一次與殲11B重型機隊的切磋,阿尼烈就一直對廖雲騰那出神入化的飛行技術念念不忘,那架機體一側噴繪着幾十個黑色戰果圖案的重型制空戰鬥機就像是天空中的王者,而那架戰機座艙內的飛行員則是阿尼烈狂熱崇拜的偶像,原本以爲一面之緣之後便失去聯絡,現在又迎來了空中切磋的任務,實在是太棒了!
“奶奶的,這鬼地方也太他孃的冷了吧。”
北極特遣大隊的一名隊員站在第二代722型破冰船的船臺上看着遠方的萬千白茫,情不自禁的裹緊了厚實的羊毛圍巾。
“小同志,別站船臺上了,外面冷風太勁道了,要是站倆小時你會成冰雕的!”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船員招手喊道。
“老王,還要多久能抵達楊總指給我們發送的指定座標?”北極特遣大隊大隊長王亮問道。
722型破冰船艦長說:“要不了多久,再過三個小時就能把你們送到指定海域,然後你們就能直接飛往目的地,當然,要在符合風力安全標準的情況下。”
說完,排水量達到4860噸的破冰船進入前進三狀態,兩臺功率可達3000匹馬力的主機產生雄渾的動力,推動破冰船向前衝刺,輕易的將厚達0。8米的冰層壓在艦體下方,重力則將這艘鉅艦艦體向下拉扯,承受不住如此巨大壓力的冰殼發出一聲碎裂的嘯響,碎裂成數以百計的碎塊,露出一道黑色的海航道,錳鋼艦體在壓垮冰層之後繼續向前挺進,白色的冰霧和塵埃四處噴濺,看上去頗具氣勢。
艦長說:“越北極冰層就越厚,咱們本來向前頂推就能撞碎冰層,現在得用首壓法才能壓垮這些堅冰了。”
王亮看到一塊半人高的冰塊從船體一側劃過,與後部船體猛然一撞,然後被擊成了三四塊碎冰,慢慢的在視線中消失不見了,它可能是被捲入了北冰洋的海流之中漸漸融化,也可能是重新變成了一塊堅冰。
王亮感嘆道:“我老家哈爾濱河上的冰都沒這麼厚。”好像想到了什麼,王亮突然緊張的發問:“對了,這裡是老毛子北方艦隊的地盤,我們會不會被北極熊給發現?”
艦長笑了笑:“不會的,楊總指在行動之前就已經搞定一切準備工作了。王亮同志,難道你沒發現,這麼長時間我們頭頂上都沒有一架北極熊的巡邏機出現嗎?”
王亮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還真是,楊總指還真是神通廣大,連老毛子都能搞定。”
塞維爾庫爾斯克基地,心情不是很好的羅埃利奧特中將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坐在他面前的黑風衣笑了笑,關心的說:“中將閣下是不是感冒了?最近氣溫驟降,您可得注意身體纔是啊。”
羅埃利奧特中將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冷冷的問:“我不會生病的,當初在魚雷艇上堅守四天四夜時我也沒生過病,不要再假慈悲的關心我了。我問你,爲什麼要我下令調整今天的巡邏計劃?你們究竟想在北冰洋幹什麼?你今天的出現是不是爲了監視我的動作?”
黑風衣笑着說:“不幹什麼,只想要欣賞一下風景而已,中將閣下,不要如此多慮,我們沒有惡意。”
羅埃利奧特中將知道自己不可能從面前這個情報專業的老手口裡套出什麼有價值情報,便不再說話了,聆聽着窗外強勁的冷風,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黑風衣則保持着微笑,時不時看看腕錶,心情似乎不錯。
“就是這兒了,法蘭上約瑟夫坦羣島以西南方向,北緯N79°37′26。20、東經E67°03′37。97,準確抵達,王隊長,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艦長比對着座標,確定的說道。
王亮點點頭,按下耳機:“直升機開始預熱發動機,隨時準備起飛。特遣大隊第一分隊所有隊員準備登機,爲防止意外情況,攜帶無線電求救系統和四日夜的口糧,開始行動!”
艦體後側,一架固定在起飛甲板上的直8運輸直升機開始預熱它的渦軸發動機,北極這個鬼地方連打火機燃料都能給你凍住,發動機不預熱可不成。
一邊預熱,飛行員一邊記錄數據,今天的風力不到2級,海況也很平穩,對直升機飛行狀態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符合起飛安全標準。接着,艙門拉開,一陣冷空氣灌進了機艙,伴隨着冷空氣一同登機的是一名名精銳的特遣隊員,他們的揹着防水隔熱包,穿着厚重的保溫軍服,外面還套着一層滿當當的戰術背心,蹬着防滑軍靴,戰術護目鏡和戰術面罩嚴嚴實實的擋住了他們的臉龐,攜帶的自動單兵武器裝備顯得殺氣十足,精銳,十足的精銳。
作爲大隊長的王亮也在第一批登機序列中,清點了人頭確認無誤之後,王亮朝着飛行員豎起大拇指。
飛行員回了一個大拇指。
接着,攜帶着浮筒的直8呼嘯着脫離甲板,騰空而起,3臺配聯的渦軸6發動機產生的巨大功率讓這架重達十三噸的大型運輸直升機朝着北部一百七十公里方向外的厚重冰層紛飛而去,速度很快。
羅埃利奧特中將站了起來:“夜晚已經到了,你還不打算走嗎?如果被衛兵發現,你和我都會死的很慘。”
黑風衣再次掃了一眼腕錶,點點頭,一口流利的俄語:“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離開了,中將閣下,我們下次再見。”
羅埃利奧特中將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最好永遠不見。”
黑風衣笑着說:“不要說氣話嘛,氣大傷身。”
羅埃利奧特中將又轉過身來,想要反駁一句,卻發現這個黑風衣已經如同幽靈一樣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了,一點痕跡和徵兆都沒有。
脫離直升機垂下來的尼龍繩索,王亮呼出一口熱氣,自言自語道:“我的乖乖,真夠冷的,直接一股冷氣從腳底板鑽到心裡去。”
從直升機上滑降而下的第一分隊分隊長問道:“王大隊,咱們現在去哪兒?”
王亮踹了一腳厚實的冰層,確認沒有危險之後說:“從這兒向東一百五十米,根據楊總指的戰術安排,那裡應該有一面通往冰下基地的垂直鋼門。”
分隊長將信將疑:“這兒?冰下基地?怎麼聽着那麼不靠譜呢?”
於是乎,特遣大隊第一分隊開始朝着一百五十米外的冰層隆起之後的地點跋涉而去,防滑軍靴在冰層上留下一層淺淺的痕跡,目標,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