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更)
當先鋒二號巨炮的怒吼聲響徹萬頃原野之時,總攻的序幕已經徐徐拉開了。
不需要後勤補給的裝甲一師仍然是在戰場上的怪物,逆天的技術優勢讓這個解決了十幾個對手的怪物仍然保持着齊裝滿員的最佳狀態,現在,這個令利威爾中將不停損兵折將的新銳裝甲師正靜悄悄的等待着來自斷崖一號的命令。
非洲軍團的另外兩支勁旅也正磨刀霍霍,空降旅在林然大校的指揮下已經實現了既定戰術目標,隨時可以再來上一次空中穿插切割任務,而獨立炮兵旅則跟隨在裝甲一旅的後方,這個炮兵旅手中的155毫米自行榴彈炮和300毫米遠程火箭炮是戰場上地位不可動搖的開瓶器,一輪輪精準且致命的炮火轟擊令高盧軍隊指戰員們急得跳腳卻又只能無可奈何的挨炸。
更慘的是,丁日輝的裝甲二師也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即將從圖利桑斯亞奔赴前線,那可又是一支三百輛99A和96主戰坦克組建而成的鋼鐵怪獸,一個裝甲一師就令高盧軍隊咬碎了鋼牙,再來一個,呵呵,恐怕高盧軍隊在二次世界大戰中的輝煌戰績又要重複一次了。
在楊天華以及數十萬將士的共同努力下,非洲軍團的兵鋒被打磨的異常鋒利,隨時可以輕鬆的給高盧這隻瘟雞來一次開膛破肚的操作。
不知怎麼的,利威爾中將右眼皮狂跳了起來。
而在戰場正中央,是裡桑陸軍的強大兵力所組成的總攻主力。
沒錯,此刻的裡桑陸軍已經擁有了名副其實的強大兵力,在六個一線步兵師的攻擊陣列後方,阿薩奇波里司令部再一次向戰場上追加投入了超過兩個打擊軍、五個摩托化步兵旅、兩個炮兵師的雄厚兵力,這些清一色中國造武器的二十萬軍隊和四百多門大口徑重炮一字擺開,氣勢如虹,荒野的勁風拂過進攻陣地上的一輛輛坦克和一門門重炮,將充滿威懾的氣息送往西方,令對面的高盧士兵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那麼他們的對手,也就是幾個月前還在耀武揚威的高盧陸軍呢?
情況十分、非常、特別不理想,甚至可以用很慘來形容,前前後後投入非洲作戰的接近十幾萬部隊已經被裝甲一師砍瓜切菜的滅了三分之一,制空權丟失、制海權岌岌可危、地面炮兵火力又很難與非洲軍團的獨立炮兵旅相較量,簡直已經到了危機邊緣。
就在這個時候,約翰牛突然宣佈:第909戰鬥機聯隊已經到了回國修整的日子,換言之,皇家空軍暫時無法繼續支持高盧軍隊作戰了。
利威爾中將氣呼呼的找了過去,朝着約翰牛武官怒吼:“你們這羣兩面三刀的傢伙!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拋下了友軍,在關鍵時刻當逃兵了嗎?”
約翰牛武官攤了攤手:“中將閣下,我們的狂風戰鬥機已經到了大修的日子,絕不是因爲戰況不理想而撤退,相信我,一旦第909戰鬥機聯隊修整完畢,我們就立刻回來支持貴國在非洲的正義戰爭,中將閣下,請相信皇家空軍的承諾。”
利威爾中將氣的咬牙切齒:“可如果你們現在撤走這部分航空力量,我們很可能將輸掉這場戰爭,這是災難性的後果。”
約翰牛武官說:“這是技術原因,如果不回去整修繼續升空作戰,我們的狂風戰鬥機在空中出事故的可能性將大大提升,我們不能拿皇家空軍小夥子的生命去冒險。”
利威爾中將差點沒忍住要把一杯咖啡潑灑在這個虛僞的紳士頭上的衝動,說:“所以你們就要拿高盧小夥子的生命爲代價去膽小的換取自己的活路?”
約翰牛武官說:“中將各系,我再強調一次,這純粹是因爲技術原因,與個人情感沒有關係,第909戰鬥機聯隊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你可以看見皇家空軍的犧牲。”
利威爾中將終於忍不住了,憤怒的大聲吼:“放屁!不要找藉口了!你們明明就是被那羣黑鬼的空軍嚇破了膽子,不敢再繼續作戰罷了,我會把這一切都向巴黎方面彙報,我們一定會向你們提出最嚴正的抗議!你們違背了戰前簽訂的協議!”
約翰牛武官說:“中將閣下,這是您的自由。”
利威爾中將捏緊了拳頭,一字一頓的說:“算上敦刻爾克,你們已經是第二次用高盧人的胸膛去擋住敵人的刺刀了。”
約翰牛武官說:“中將閣下,如果不是我們的存在,無論是敦刻爾克還是在裡桑,你們所承受的損失都將是現在這個結果的數倍!你們應當感謝我們的付出。”
利威爾中將表情陰沉,喉結蠕動着,說:“滾吧。”
約翰牛武官譏諷的一笑,說:“願一切如您所願,中將閣下。”
當天下午,一架架狂風戰鬥轟炸機沿着尼日爾基地的跑道呼嘯升空,完成返航。
地面上。
臉上有着一條猙獰傷疤的阿梅代中尉正看向天空,眼神中是無盡的不甘——在那次空戰中,阿梅代中尉駕馭的幻影2000被廖雲騰的殲11B重型戰鬥機做出的眼鏡蛇動作擊落。沒辦法,技不如人,阿梅代中尉只能拋棄了他心愛的‘佈雷特斯之星號’跳了傘,然後發出自己的座標,等待地面部隊的搜救,準備重新搞一架戰機升空去報回那一箭之仇。
可就在地面部隊抵達之時,不知道從哪射出了一枚7。62毫米狙擊彈,這枚子彈擦着他的臉頰呼嘯而過,衝擊力直接把他撂倒在了地上,毛細血管被撕裂了一大片,一時間滿臉都是血污,幾名高盧步兵趕緊把他拖上一輛輪式裝甲車,防止下一發子彈把這個王牌飛行員的腦袋打穿。
屋漏偏逢連夜雨,下一刻,成羣的主戰坦克在嘶吼聲中從地平線後衝了過來,情況十分突然,高盧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對面卻爭先恐後的射出一枚枚炮彈,把搜救部隊的作戰車輛一輛接一輛的直接打爆,炮擊無比精準,追擊速度也快的嚇人。正在車艙內纏着繃帶的阿梅代中尉一度以爲自己將會要命喪於此,結果就在關鍵時刻,那些坦克突然奇怪的停止了轟擊,放棄了追擊,讓阿梅代中尉撿了一條命。
被送往野戰醫院重新包紮養傷之後,阿梅代中尉終於一波三折的重新回到了尼日爾基地。可這個時候,這位中尉得知,整個基地已經不剩幾架三代機了。
如果現在堅持要升空作戰,阿梅代中尉只能選擇一架幻影F1或者幻影III了。從三代機改行去飛二代機,這對一位已經適應先進戰機的王牌飛行員而言必然是極爲痛苦的。
但沒辦法,高盧國內補充的幻影2000起碼還要兩週才能抵達尼日爾基地,所以阿梅代中尉不得不選擇了一架和幻影2000相似的幻影III,勉強的回到了空軍序列之中。
然而這時,該死的約翰牛第909戰鬥機聯隊居然跑了。
這意味着雙方空中力量對比出現了一個斷層,而高盧空軍將不得不變成一支存在空軍,只能圍繞尼日爾基地去執行防禦任務,短時間內再也無法主動出擊。
這更意味着阿梅代中尉很難去爲自己而復仇了。
這邊搶着賣隊友,另一邊則在爭着當主力。
阿薩奇波里至斷崖一號的直通電話。
電話一頭是深得民心且威望十足的羅波立特議會長,這位裡桑領袖語氣誠懇的說:“楊將軍,我十分感謝您和您的軍團爲裡桑做出的貢獻,按照協議的規定,我們將支付此次戰爭中貴軍的酬勞以及全部消耗,包括資金、資源、出海口。”
電話另一頭,楊天華說:“議會長閣下,不必客氣。”
羅波立特議會長點點頭,開門見山的說:“楊將軍,我有一個請求。”
楊天華說:“請講。”
羅波立特議會長說:“最後一役,我希望能讓裡桑自己的軍隊去憑藉汗水和鮮血打贏侵略者,您說過,只有經受過烈焰與鮮血的鑄造,我們這支軍隊才能真正的成爲中流砥柱的民族脊樑,我希望我們能成爲一支鋼鐵鑄就的軍隊。”
楊天華沉默片刻:“我可以同意,但這可能會讓你們損失慘重,一旦損失太沉重,便會不利於議會長閣下您的聲望,我希望能和裡桑政府保持長期穩定的合作。”
楊天華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現在需要一個穩定的裡桑,一個穩定的裡桑則需要一個穩定的領袖作爲支撐,如果羅波立特因爲最後一戰而失去了話語權,裡桑就很可能回到過去那種各地軍閥割地稱雄四分五裂的局面中去了,非洲軍團可沒那麼多精力去對付一支支軍閥。
羅波立特議會長語氣堅定,說:“楊將軍,我相信這支軍隊。”
楊天華思索了一會兒說:“好,我同意。”
在這一晚,天空變了顏色。
阿薩奇波里空軍基地。
阿尼烈中尉接到了升空命令,裡桑空軍第2戰鬥機中隊緊急出動,一架架JF17梟龍戰鬥機滑出混凝土機庫,掛載着SD10中程空空導彈、PL9紅外製導格鬥導彈、1000L副油箱騰空而起,與空優團一中隊的殲11B編隊配合作戰。
同時,三門先鋒二號420毫米口徑巨炮也揚起了炮管,攪動風雲一般對準了一百公里開外的目標。
總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