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讓人心疼
“慕總明天就要去歐洲了,十天半月之內不會回來。所以今天,小姐是專門爲慕總踐行的。”羅凱突然插話說了一句,清冷的目光意味深長,不輕不重地投落在成甜甜滿是失意的臉上:“他們晚上,還有很多別的安排。”
成甜甜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羅凱,好像一直就在若有若無地提醒她,慕凌軒和喬若雪的關係非同一般。
比如這時,他也好像是故意在她面前這樣說,等着看她的反應似的,到底是神馬意思?
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不能在羅凱面前表露得太失態,振了振精神問:“那你們晚上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們做。”
“甜甜,就咱們三個人,不用太麻煩,簡單做一點就行了。”田叔慈愛地笑道。
“呵呵,三個人也是人啊,有時間當然要吃好。”成甜甜一臉率真地笑笑,轉身往廚房走去:“我去廚房看看,給你們做好吃的。”
雖然慕凌軒和喬若雪今天不在家,可是田叔準備的菜還是不少。畢竟他們是那麼晚才說不回來的,田叔已經按照往常的標準買好菜了。
打開冰箱,雞鴨魚肉樣樣齊全。
成甜甜想了想,將那隻剝得乾乾淨淨的仔雞提了出來,決定今天做個紅燒雞塊。心情不好,可不能虧待自己的胃。他們在外面美酒佳餚,吃喝玩樂,她在家裡,也要對自己好一點。
雖然計劃得很瀟灑,可是剁雞塊的時候,她卻仍然忍不住走了神。
心緒不知不覺就飄到了慕凌軒的身上,總是剋制不住地想,他這時應該正和喬若雪坐在環境幽雅的高檔餐廳裡,紅酒燭光,情意綿綿地依依話別吧。然後他們,又準備去哪裡呢……
胡思亂想之間,一不留神,鋒利的刀口切在了她自己的手上。頓時,鮮血如注,順着她的左手食指汩汩流了出來。
成甜甜深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放下菜刀,用手捂住了自己流血的傷口。
這可不像以前做菜時被螃蟹夾了或者被熱油燙了那麼簡單,她的左手食指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口子,不斷往外冒着血,似乎止不住似的。
如果剛纔她剁雞塊時再用大一點的勁,那手上的這塊肉可能都要被她切下來了,真驚險啊,必須得趕緊處理一下。
成甜甜疼得蹙緊了眉頭,一邊懊惱一邊往廚房外走去。
田叔看到成甜甜滿臉痛苦地捂着左手走出來,關切地問:“甜甜,怎麼了?”
“我切菜切到手了。”成甜甜苦着臉說:“田叔,藥水和創可貼在哪兒?幫我拿來下好嗎?我得包一下手指。”
“哦,好,我這就去拿。”田叔趕緊站了起來去找藥。
羅凱這時正在玩手機遊戲,聽到她說這些只是擡眸淡淡漠漠地瞟了她一眼,又繼續玩遊戲去了,並沒有什麼多餘反應。
成甜甜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心中暗想,這個人可真是冷漠啊,像個對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冷血動物。不過他對喬若雪,倒好像又蠻關心的……
不一會兒,田叔就拿來了藥水棉籤,還有創可貼和消炎藥膏,遞給成甜甜問:“甜甜,要不要幫忙?”
“呵呵,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成甜甜笑了笑,拿起棉籤蘸了些碘伏先給自己的傷口消毒。
“唉,你這孩子,做事也太不小心了。”田叔嗔責地說了一句,又道:“那我去做飯,你歇着吧。”
“也不用,我這馬上就好了,不影響炒菜的,還是我做吧。”成甜甜阻攔着說。
“手都弄成這樣了,你還逞什麼強啊?我去做是一樣的。”田叔嘆息着搖搖頭,這小丫頭,真是又心善又倔強,看着讓人心疼。
“田叔,您別走啊,還是得幫一下我的忙。”成甜甜此時發現她這手只貼個創可貼根本不行,傷口太深太長,必須得用紗布包紮。
正往廚房裡走的田叔聽到她的喊聲,又折身轉了回來:“是不是要包手?”
“嗯。”成甜甜點點頭說:“有紗布嗎?我包好了您幫我用繩子系一下。”
田叔又去找來了醫用紗布和繩線,兩人一起合作將成甜甜那隻受傷的手指包好,裹了好幾層,看上去像個怪怪的小白糉子。
成甜甜試着動了動那隻極不靈活的食指,頑皮地笑道:“幸好不是右手,這樣還不影響我幹活。”
她依然執意要去廚房炒菜,田叔也拗不過她,只好任由她去了。
像今天這樣只有他們三人在家吃飯的情形很少見,成甜甜有自己的心事,羅凱又是那麼一副對一切都無動於衷的模樣。所以餐桌上,幾乎沒有什麼人說話,一餐飯很快就吃完了。
洗碗抹地的事情,田叔當然堅決不會讓成甜甜再幹了,一臉正色把成甜甜趕出了廚房,由他自己承包。
成甜甜回到房間無所事事地呆了一會兒,來到了觀光陽臺。
此時,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落日的餘暉斜斜地映襯在天邊,給天空和大地之間鐸上了一層好看的紅光。
放眼看去,是蔥蔥郁郁的樹木和奼紫嫣紅盛放着的鮮花,還有波光粼粼的碧藍湖水,錯落有致的假山草坪。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靜謐,如同置身於一幅賞心悅目的風景畫。
成甜甜靜靜地欣賞着這夕陽下的花園美景,視線卻總是不知不覺就瞟到那條小區大門通往別墅的林蔭大道,心裡竟然隱隱約約地期待着,早點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回來。
然而,慕凌軒的車,卻始終沒有出現……
她就這樣心事重重地在陽臺上站了好久,直到太陽落下,月亮升起,一盞盞的路燈開始閃耀,夜幕完全降臨,剛纔明朗清晰的景色都變得朦朧一片。
成甜甜醒過神來,暗自嘲笑自己,你真傻啊,他正在和喬若雪依依不捨地話別,羅凱說他們一晚上都有豐富多彩的節目安排,又怎麼還會急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