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被他看到了
那一天,成甜甜和霍北辰在外面玩到了很晚纔回來。
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經過幾年的不懈努力和執着等待,霍北辰終於用自己的熱情和真誠打動了心愛女孩的芳心。他的滿心滿意,都洋溢着濃濃的,揮之不去的幸福感。
而成甜甜,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徹底告別那些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走向新的感情彼岸了。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感慨,輕鬆,和一絲絲不明所以的悵然夾雜在一起,反正說不清楚……
晚上回家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手拉着手,踏着清涼如水的月色走在美麗幽靜的人行道上,感覺到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充滿希望。
快到成家別墅大門前時,兩人站住了,成甜甜輕聲問:“進不進去坐會兒?”
“不了,今天太晚了。”霍北辰微微笑了笑,一雙深沉發亮的黑眸,好像天邊璀璨的星辰,亮亮閃閃地俯視着她:“甜甜,什麼時候再去我家裡玩?這兩年中,我爸爸媽媽,不知道唸叨過你多少次了。”
成甜甜想了想,擡起眼眸看着他,認真地問道:“北辰,我曾經和慕凌軒在一起過,你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霍北辰忍不住捏了一下她柔嫩的臉頰,臉上的笑容無比寵溺:“傻丫頭,我如果介意,怎麼可能會一直追你到現在?”
“那……你家裡呢?”成甜甜抿緊嘴脣沉默了一會兒,又吞吞吐吐地道:“你爸爸媽媽,他們……應該……”
當初方越的爸爸方天華本來是贊成方越和她在一起的,後來聽說了她和慕凌軒的那段關係,立馬就變得竭力反對。這樣的一段過往插曲,成甜甜是怎麼也忘記不了的。
“他們不會管這些事,我也不會讓他們干涉。再說,你現在已經是個全新的甜甜了。”霍北辰握緊了她的手,神情溫潤而又坦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你也不是我的初戀。照這樣說,難道我也要一直擔心你或者你的家裡介意我和前女友的事嗎?”
成甜甜想想也有道理,情不自禁眯起黑寶石一般的眼睛笑了,故意說道:“嗯,哪天好好挖掘一下你和你前女友的故事。”
“那早已是多年以前的過去式了。”霍北辰溫和地笑了一下,低沉有力地說:“甜甜,相信我,只要我覺得值得的,我會堅持到底,珍惜一生一世。”
“我也一樣。”成甜甜依賴地靠近了他,輕聲說道。
霍北辰愛憐地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中,俯下臉去,溫溫柔柔地吻住了她……
不遠處的樹蔭下,站着一個高大落寞的人影。
慕凌軒,他很早就來了,自然將這充滿柔情蜜意的一幕,點滴不漏地看進了眼裡。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凝結成了一塊塊沒有知覺的冰渣。在那一刻,被人重重地掏出,又重重地甩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段日子,因爲忙於工地上的事情,也因爲不想讓心愛的女孩對他更加反感,他出現在成甜甜面前的次數並不多。
然而他的心中,卻無時無刻不在惦記思念着讓他魂牽夢縈的小丫頭。
只要一有時間,他還是會過來這邊,希望能看到她。即使只和她隨意說上幾句話語,都是一種難得的安慰。
今天就是這樣,忙完了手頭的工作,慕凌軒早早地就過來了,得到的依然是成甜甜和霍北辰出去玩了的答案。
於是,他便在門外等待。
就像往常很多次那樣,耐心而又焦灼地等待着她回來。
終於,她回來了。可是,此刻出現在他視線裡的一切,卻讓他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無可忍耐……
他看到,她和霍北辰手拉着手,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慕凌軒的心,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應。
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他也說不出是哪裡不同?以前成甜甜和霍北辰一起回來,也是這樣開開心心,有說有笑的,有時也會手牽着手。
可是今天,他的第一直覺就是那樣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他,他的小丫頭和霍北辰之間,關係一定有了質的改變……
果然,他看到他們停了下來,站在斑駁昏黃的樹影下,親親熱熱地講了幾句話。
然後,霍北辰摟住了成甜甜。他們……纏綿地吻在一起……
夜晚的光線太暗,慕凌軒無法看清成甜甜臉上的表情,是不是也像從前他吻她的時候?那麼羞澀,微微閉着溼潤的雙眸,臉頰紅得像枝頭熟透的紅蘋果……
其實也許他們兩人並沒有吻多久,然而對於慕凌軒來說,卻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和煎熬。
他覺得他應該衝過去,不顧一切地把這兩個顯然剛剛墮入愛河的人分開,把肯定是昏了頭的小丫頭拉回他的懷抱。向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宣佈:她是他的,她只屬於他!除了他,誰都不可以染指她一毫一釐……
甚至,他想他還可以再卑鄙一點,直接找到霍北辰告訴他,成甜甜是不能生孩子的。
霍北辰是家裡的獨子,如果知道了這個殘忍現實的情況,不說立馬反悔,至少會猶豫的吧……
可是,他卻只是緊緊地攥緊了自己冰冷麻木的拳頭,定定地站在原地。
像極了他身後那棵被定住了大樹,只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腳步卻無法移動分毫……
他們吻得纏綿,應該是慕凌軒的臆想,妒火中燒以及五內俱焚的狀態下出現的臆想。
事實上霍北辰只是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成甜甜,畢竟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室外,而且是在成家人的眼皮底下。即使他想多吻一下,成甜甜都不會好意思的。
兩人很快就分開了,互相道了晚安,霍北辰揮手跟成甜甜告別,成甜甜也擡腳往別墅大門走去。
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一個高大俊逸的人影,如同黑暗中冒出來的一堵牆一樣,牢牢地擋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