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場中,李歡並不知道江飛燕和兩個服務員之間所發生的不快。
他在江飛燕離開之後,就向着之前見到的那幾個約他喝酒的無良中年人走去了。
“哈哈,讓各位老闆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李歡來到了幾個無良中年人的面前後,歉意的說道。
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神色,語氣也是說得非常的輕鬆,哪裡有半點要道歉的意思?
雖然他的樣子做得很假,不過那幾個無良的中年人卻並沒有在意,反而是一臉開心的看着李歡。
“小夥子,連周懷春那個賤烏龜的老婆你都敢當衆暴打,這份膽魄,我張某人不得不說一聲佩服啊!”
一個圓臉的張姓老闆滿是笑容的說道,對李歡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李歡一看這個張老闆大拇指上帶着的玉板子,心中就是一跳。
這特麼的竟然是一個古董級別的玉板子,而且看成色還是相當的古老的那一種。
李歡的師傅張三千除了喜歡收集各種藥材之外,還有着另一個愛好。
那就是收集古董!
而且,那傢伙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鑑定專家,有關古董方面的知識一點都不比外面社會上的那些著名專家差到哪裡去。
甚至,因爲他是武林高手兼煉丹師的緣故,他甚至知道很多外界專家都不知道的隱秘古物信息。
或許是學得自己的天賦,沒有辦法在武學和煉丹領域上在拼得過李歡這個徒弟的關係吧。
所以,以前李歡在李家寨的時候,張三千就經常跟李歡吹虛他的那些古董收藏。
可惜李歡對這些大多都沾染着死人氣息的東西沒什麼興趣,每次都不想聽他說。
而這個時候,張三千就會利用長輩師傅的身份進行壓迫,硬逼着李歡聽他吹虛自己的古董知識,以及各種收藏品。
雖然李歡聽張三千說的時候,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心態。
不過久而久之之下,他也對古董方面的知識懂得了一些。
所以,他剛纔聽是看了一眼張老闆大拇指上戴着的大扳指,就已經認出了這是一件古董。
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個張老闆手上戴着的大扳指,應該是商代的物品。
李歡不知道這個大扳指在市場上具體是什麼價格,不過他可以肯定這是一件極品古董,按照他的猜測,應該不會低於一千萬這個價格。
特麼的,這個圓臉的張老闆真特麼的夠大膽的,竟然隨身帶着一個上千萬的寶貝在手上,也不怕被壞人看到了,把他給抓起來垛了他的手指頭。
李歡心中有些邪惡的想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無良中年人向李歡說話了。
“小夥子,你剛纔把周懷春的老婆和兒子都給暴打了一頓,做了我老李一直想做,卻沒辦法做得出來的事情,在這裡我要感謝你,這杯酒是我敬你的!”
說完這話之後,這位留着一箇中分頭的李老闆舉起手中的酒,然後一仰脖子就喝光了,隨後又發出了爽朗的大笑聲。
看到這,李歡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輕笑着說道:“李老闆,你真的是太客氣了,剛纔我打那個老女人和周公子,是因爲我自己看她們不爽,看不慣她們那種自以爲是的囂張態度的。”
“並不是想替你打他們,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想要打他們呀,您剛纔的這一杯酒,我必須得還上了。”
說着,李歡也是拿過了一杯酒來,仰頭就一口悶完了。
“哈哈,小兄弟好酒量啊,難怪有這麼大的豪氣,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的當着客以多人的面,狠狠的羞辱周懷春的老婆和兒子,年紀輕輕,但是卻有這份霸氣,我老牛自佩不如你啊!”
第三位無良中年人上前了一步之後,拍着李歡的肩膀朗聲說道。
這個中年人的身高足有近兩米,比李歡高了整整一個頭去。
而且他的身材也是非常的高大魁梧,剛纔他拍在李歡肩頭上的力量,就連李歡這個準先天境界的高手都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如果找成另一個普通人被他這麼拍的話,估計早就已經他被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這個什麼老牛,用這麼大的力氣拍自己的肩膀,該不會是想要故意整自己,讓自己出洋相的吧?”
李歡心中有些懷疑的想道,不過當他看到“老牛”眼中那種非常真誠的目光之後,就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這個傢伙眼中除了讚歎之外,就只有喜悅了,根本就半點陰暗的色彩。
李歡對於自己的觀察力還是非常的有自信的。
所以,他可以確信這個老牛真的沒有對自己有什麼惡意。
他這麼用力,或許只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吧,畢竟這個傢伙的塊頭真的很威猛。
心中的念頭閃電般掠過好幾過,外界的時間卻只不過是瞬間而已,所以還不等李歡對老牛的話做出迴應,旁邊就有另外一個無良中年人開口指責起老牛來了。
“我說你這個死倔牛,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隨便拍別人的肩膀了,難道你還不知道你的力量有多麼的恐怖嗎?你剛纔那麼用力的拍小兄弟,是想要把他的骨架給拍散掉嗎?”
說這話的是一個大腹便便,有些禿頂的中年老闆。
李歡看到這個禿頂中年老闆的臉上一直掛着笑容,加上他那個圓圓的大脖子,模樣看起來頗有一點彌勒佛的味道。
“胡總,虧你還是我們四人中生意做得最大的呢,可是你這眼力卻怎麼就這麼差勁啊?”
老牛瞪着一雙銅玲般大的眼睛,斜視道。
“死倔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禿頂老闆,胡總滿是奇怪的問道。
“你剛纔說我會把這個小兄弟的骨架給拍散掉,難道你忘了他剛纔是怎麼把周懷春那個恐怖的老婆,以及他兒子怎麼弄進游泳池的了嗎?”
老牛不答反問道。
聽到這話,胡總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眼睛一亮,擡頭看着李歡,說道:“嗨,我怎麼就忘了小兄弟你也是一個牛叉的人物呢,真是的!”
“呵呵,你太過獎了,我哪裡有什麼牛叉的地方,只不過是力氣比普通人大了一點而已!”
李歡笑着搖頭說道,此時他的心中卻對這四個無良的中年人感到很詫異。
這幾個傢伙表面上看起來一副非常正派的模樣,不過所說的話怎麼和他們大老闆的身份相差得那麼遠呢?
不僅沒有沒有半點的文明樣,反而感覺話語之中帶着濃濃的黑道味!
難道這幾個傢伙以前也是混黑道起家的不成?
“小兄弟,你不用謙虛了,剛纔你打的那個女人,我們都知道她的底細,是一個武功很厲害的高手!”
張老闆在這個時候出聲說道。
“咦?原來你們也知道這個社會上有武林高手的事情啊?”
李歡看着四個無良中年人,有些意外了。
在他的印象中,武林高手這類人物應該都是比較隱秘,很少有人知道的啊,卻沒想到這四個無良中年人好像全都知道的樣子。
“哈哈,小兄弟,能混到我們幾個今天這種地位,對於一些並不算是太隱秘的東西,還是有渠道能夠了解到的。”
李老闆笑呵呵的出聲道:“而且,我們不僅知道你剛纔打的那個女人是一個武林高手,還在她的手上吃過虧呢!”
“呃……在那個老女人的手上吃過虧?”
李歡愕然了,不解的問道:“難道你們跟剛纔那個姓江的老女人有仇,跟她發生過沖突?”
“小兄弟,你猜對了,不過也可以說是猜錯了!”李老闆回答道。
“……”
李歡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滿是無語的看着李老闆。
說我猜對了就是猜對了嘛,爲什麼又說猜錯了呢,這特麼的叫什麼事啊?
看着李歡臉上的鬱悶表情,李老闆也知道自己剛纔的回答有些矛盾了。
於是,他連忙開口解釋道:“小兄弟,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四個呢,是跟周懷春有很深的恩怨,和他的老婆並沒有什麼直接衝突關係。”
“不過呢,你剛纔打的那個女人,卻是我們仇人的老婆,所以也就等於間接的跟她有了恩怨,怎麼樣?這下你明白了吧?”
“我草!”
李歡真想豎起自己的一根手指,繞了半天,不就是因爲“恨屋及烏”嗎?
因爲你們這幾個傢伙跟周氏商行的老闆有仇,所以連着他的老婆也算到仇人的行列上去了。
對於這幾個無良中年人的這種做法,李歡感到有些不恥。
在他的準則之中,應該是一碼歸一碼事。
和誰有仇,不應該把這些仇牽扯到他的家屬身上去。
這就像是江湖道上經常說的一句話一樣:禍不及家人!
如果因爲仇恨周懷春,就把這些仇給擴散到江飛燕這個女人的身上,李歡覺得這就有點不道德了。
雖然他很討厭江飛燕這個老女人,但是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行事準則。
胡總似乎看出了李歡心裡的想法,出聲解釋道:“小兄弟,剛纔李老闆沒有跟你說清楚具體的關係,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詳細的吧。”
說完,胡總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隨後很快又開口了,“其實我們討厭周懷春的老婆,並不完全是因爲與周懷春有仇的關係。”
“在幾年前,周懷春跟他現在這個老婆結婚的時候,宴請了整個中海市上流社會圈子中的所有重要人們,我們幾個雖然和他有仇,不過他還是向我們發了請帖。”
“結婚酒宴的那天,我們四個都去參加了,本來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去的,所以也就沒有帶上什麼遺物的禮物,並且與我們跟周懷春的惡劣關係,也不可能會送什麼貴重的禮物給他們。”
“而正是因爲我們送的禮物不值錢,所以結婚酒宴那天,你剛纔打的那個女人,竟然當着全部賓客人的面,把我們送的禮物全都給丟進到了垃圾箱裡。”
“本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有多麼反感她的,畢竟我們也沒有想過靠那點小禮物換取周家人的好感。”
“可是,那個女人把我們送的禮物給扔進到了垃圾箱裡之後,竟然還不依不饒,當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們四人的鼻子極力的嘲諷,說我們幾個竟然送出這樣的垃圾禮物來,也好意思來參加她的婚禮,說我們幾個是去趁吃騙喝的垃圾貨色!”
“當時老牛這傢伙氣不過,衝上去想找她進行理論,結果話還沒有說上兩句,就被那個女人以老牛想要佔她便宜爲藉口,直接出手把老牛給打趴下,隨後又彷彿丟垃圾一樣的丟出了周家大院。”
“我們幾個看到老牛落到這樣的下場,頓時也來氣了,去找周懷春評理,結果不想我們也被那個女人扔到了游泳池中,就像你剛纔把她給踢下水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