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如墨的海水中,幾束頑強的陽光從那海面上折射而入,給那黑漆漆的海底,增添了幾分生機。
“這化生草的毒性竟如此強大,將這清澈海水染成了墨水一般!”
木辰望着眼前這伸手即不見五指的黑海水,劍眉輕挑,心頭我是有些被震撼了起來。
一股死氣籠罩着的烏漆海底下,絲毫不見任何生物;就連那底下的海石,在木辰只是輕輕的一觸下,便消散成粉墨溶於無形。
“這化生草的毒性也太恐怖了!”木辰雙眼一聚,有些咋舌道。
“能上異毒榜的毒物,自然是非比尋常!”白靈淡淡道。
“那排名前十的異毒,豈不是可以腐盡萬物?”
識海中的白靈,感受着木辰心中的驚訝,緩緩道:“在數百年前,異毒榜上排行第五的三葉青蓮,就曾偶現過聖獸山。青蓮三葉齊展,花蕾初凝,毒氣大放,便使得萬千聖獸山的低階怪獸毒發而亡,皆成了它的養料!”
木辰聽着白靈的話語,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在聖獸山的朱雀武皇和白虎武皇聯手出擊下,纔將毒勢不可擋的三葉青蓮擊退,逼得它再次隱遁大陸。”
木辰一陣頭皮發麻,這三葉青蓮也太霸氣了,居然逼得兩個武皇聯手才能逼退它。
一想到一異毒之物,竟也能如此強大,木辰不由得心中對那化生草也是謹慎起來。
不多加停留,木辰連忙再次催動體內武元,加快了海底潛行的速度!
木辰連忙再次催動武元,在這連大能都畏懼的濃密毒水中,只有武師中階修爲的木辰卻是顯得遊刃有餘。
隨着木辰愈來愈靠近海域的中央,木辰也驚奇的發現:那原本烏黑成濃墨的海水裡在那微弱光線的照亮下的海水,竟有些成了糊狀物。
就在這時,識海中卻突然傳來白靈有些着急的聲音!
“笨蛋,快看你的側右方,好像有什麼東西!”
木辰聽得白靈如此着急的語氣,連忙撥開眼前遮掩住自己視線的稠密毒液,定眼望去。
只見那遠處在那烏黑海水的覆蓋和稀疏光線的映襯下,有一個黑色的方形物體,正靜靜的懸浮在黑海水中,絲毫不爲劇毒的海水所蝕。
方形物體遠看形如一方巨木,棱角分明,全身泛着烏黑的顏色,似乎與這黑海水融爲了一體。
在這足以腐朽掉僵硬的海底岩石的黑海水中,居然還有東西能不受侵蝕?這讓木辰有些吃驚不已!
緩緩靠近後的木辰這才發現,形如巨木一般的東西,竟是一方黑色巨棺!
全身烏黑色澤的巨棺,不知是在黑海水的浸泡下所染成的;亦還是自然天成的材色,色澤中透着一股肅殺氣息,讓人一望難以忘記。
這方詭異的黑色巨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這海底之中,顯得那般的毫不起眼。
若不是白靈所提醒,木辰估計自己都不相信;在這海底下,居然還會有不受黑海水侵蝕的東西!
木辰靠近在這詭異的棺材旁,眼神一凝,緩緩伸出右手,觸及在那詭異棺材上。
手及棺材上,木辰感覺到一股讓人凍入骨髓的寒冷瞬間穿透全身,連那血液都要似乎爲之凝固。
木辰武師中階的修爲,只是輕輕觸及了下這黑色巨棺的表面,就感覺猶如被一股千年寒冰冰凍住了一番。
體內的武元隨之也顫抖了起來,接連着那體內被青龍血脈錘鍊過的血液,也似乎有些要被凍住了。
木辰頓時心中大驚,連忙抽回手,全力催動體內的武元,纔將那寒氣祛除體外。
就在這時,原本風平浪靜的識海中,那縷死氣沉沉的血絲,卻是瞬間光芒驟起,瘋狂的顫動起來。
“怎麼回事?”木辰心中大駭。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重傷之際侵入自己身心,使自己手持墮天劍,仍能屠盡衆人的恐怖血絲,竟然在眼前這方黑色巨棺下會有如此反應。
“這巨棺還真是詭異了!”木辰不敢怠慢,連忙再次全力催動武元,這才堪堪將識海中蘊存的波濤洶涌的能量穩住。
“應該是血絲感受到了什麼!”識海中的白靈,也是光團輕顫,全力幫助着木辰壓制住那縷血絲。
木辰看着眼前這方顯得十分詭異的棺材,劍眉輕挑道:“可惜以我現在的修爲,根本打不開這方棺材,只是稍稍的觸及,全身便似乎要被凍住了!”
“你倒也不必擔心,這毒海也已經多年無人敢染指!等你以後足夠強大了,再來打開這棺材也不晚,現在你最要緊的是趕緊尋到那化生草!” 白靈悠悠道。
“也罷!”木辰收攏武元,將心中好奇壓在心頭,仔細將此處的方位記憶在心中後,便不再多看這透着一股攝人的巨棺。
打定主意之後,木辰這才仔細觀察了下海水中的毒素濃密程度,鎖定好方向,再次尋起那化生草的蹤跡。
隨着木辰的潛行,已經烏黑如墨的海水愈加稠密了起來。
而那原本還有稀疏光線折射而入的海水中,此時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饒是木辰那已經加持過武元的雙眼,也只能將速度放慢了些,仔細尋找起化生草的蹤跡。
“這裡是黑海水最爲稠密的一處,毒性也最爲強大,化生草應該就在此處不遠了!”
就在木辰聚精會神的搜尋着那化生草的蹤跡之時,已經被他遠遠拋在身後的那方黑色巨棺,卻突然形影一動,勢大力沉的砸落在那海底上。
不待那海底浮塵飄起,黑色巨棺一頭扎進那海底毒沙之中。
不稍幾息,碩大的巨棺入地無影,獨留幾束稀疏的光線從那海底折射而出。
月族府門外,此時卻是人頭攢動,人聲與那喜樂充斥耳畔;卻見得那在人羣注目下的月府中人,個個身系紅花,眼中含笑,好不得意洋洋。
“月族這次搭上了那高貴的武王家族,以後實力定要大增了!”圍觀的人羣中有人暗暗道。
“這月興還真是好福氣,生下這麼個女兒,以後父憑女貴,那月族以後的聲勢也要水漲船高了。”
“唉,要是我也能生出這麼個女兒,何愁家族不興啊!”圍觀人羣中,各自議論紛紛,有羨慕更有嫉妒…
月府之內,一片喜氣洋洋,大紅的喜字被貼至在那些顯眼之處,而各種象徵着喜慶的物事更是在月府中隨眼可見。
“熙兒,委屈你了。”空寂的月府大廳中,白眉黑鬚的月興,望着眼前出奇平靜的月熙兒,有些欲言還止。
“女兒沒事。”月熙兒擡起顯得有些空洞的美眸,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父親,女兒走了。”
一語言罷,喜袍加身的月熙兒輕輕站了起來,不再多看身後的月興一眼,緩緩而出。
偌大的月府大廳中,獨留心亂如麻的月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