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按照葉蓮娜中校的意思,其實遠東那條運輸線……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柳總原本也想吐槽幾句的,但想了想還是打住了。
原本沉默寡言的凌總一直都沒怎麼說話。
關山把餐桌擺好,轉臉看他們仍然沉浸在思考中,就站在旁邊等着,沒有打擾他們了。
電話鈴響了起來,左總走過去接起電話,用俄語交流了幾句,然後疑惑地看了關山幾眼。
關山聽到左總是在用疑問的口氣向電話那頭確認什麼事情。
咋了這是?難道又和自己有關?
掛掉電話,左總擡頭看向關山,說道:“萬政委,萬古碑,你瞭解多少?”
關山不明所以地看着左總,斟酌一番,搖搖頭,說道:“曾經聽那什麼,誰來着……哦哦,丁偉團長那個政委叫什麼來着我忘了……”
的確是名字到嘴邊給忘了,倒也真不是裝的,關山有點懊惱地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算了算了,想不起來別想了,不重要!”左總說道:“你在蘭州野戰醫院剛剛康復時候,他曾經去找過你,你還有印象嗎?”
關山皺着眉頭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上的傷疤,想了想,回答道:“我都以爲是自己做過的夢呢,好像我還有個護士,怎麼就掏槍了還就,這不是做夢啊!”
“哎呀,你看看!”左總也皺着眉頭,看着同樣愁眉苦臉的凌總和柳總說道:“小關這個狀態,這明顯他不適合執行什麼任務嘛!怎麼個思路啊不知道……”
“老左,你先別急,剛剛電話是誰打的,說什麼了?講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唄!”凌總問道。
左總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東方部的新部長。”
“東方部?他們怎麼又開始插手咱們八路軍的事情了?”柳總奇怪地問道。
“不是插手。”左總看了一眼關山,對柳總和凌總說道:“說是借調,說借調手續已經辦妥了,是萬古碑經手的……”
關山聽得簡直是雲裡霧裡。
“左總說的東方部,就是GCGJ東方部。”看到關山這個樣子,柳總一字一頓地向他解釋。
“不太好辦啊。”凌總也爲難地搖搖頭,說道:“雖說咱們已經事實上獨立自主不受他遙控操縱,但要是借調個人咱們都不同意……”
“關鍵是,小關這個狀態,他還在恢復期啊!”左總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
“怪我!怪我!”柳總焦慮的直搓手,意味深長地看了關山一眼,向左總和凌總解釋道:“那天過去古比雪夫,唉……兩位老總啊,我琢磨着,在我幫關山辦通行證的時候,這小子就被他們給盯上了吧!”
“萬古碑這傢伙,他鑽了個空子!”左總鐵青着臉說道:“他辦的借調,是把人從獨立團借調到咱們內衛部隊,編到咱們在這邊的警衛人員裡面,當時我也是同意的,但是沒想到這傢伙現在玩這一手!”
“哦,我說呢!”柳總道:“前天在古比雪夫,那個上校說的那番話,說關山也是內衛部隊序列,跟他們一個性質什麼的,我就琢磨着這是啥意思呢!在這兒等着咱們呢!”
關山疑惑地撓着後腦勺,嘴上沒說但心裡琢磨着,也不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吧!
爲了我這麼個小兵,值當得這麼大動干戈啊!我咋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價值呢?
柳總說道:“不然的話,左總,我去申請,我就說,關山除了是咱們警衛員之外,
他還是咱們的參謀和翻譯,不僅僅是內衛部隊……”
說着說着柳總聲音也漸漸小了。
很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種說法,只是爲關山狀態已經恢復提供了佐證而已。
“萬古碑爲什麼一直盯着小關不放?沒道理啊!”凌總不解地問了一句。
“哼!”左總冷笑一聲,說道:“心胸狹隘!”
一瞬間關山想到了朱子明……現在自己沒在獨立團那邊,也不清楚到底現在獨立團是不是又回到了電視劇裡的那條主線上,最近系統沒有給到自己這個方向上的提示。
柳總走到窗邊,默默地看着窗外。
凌總也就沒再說話了,他揹着手,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關山找了個椅子自己坐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想着,回憶着各種細節,琢磨着自己這個系統到底想把自己折騰成個什麼樣子……
(二)
“報告!”關山用俄語喊了一嗓子。
聽了聽裡面沒啥動靜,提高嗓門又喊了一嗓子。
“嘩啦”一聲,門被拉開了,一個關山熟悉的面孔跳了出來, 哈哈笑着喊道:“surprise!”
“老安?”關山嚇了一跳,不知道爲什麼這哥們會在這裡,而且還穿着便裝。
“來來來,過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格奧爾基老師!”安德烈拉着關山進了屋子並且用腳關上房門。
關山並不知道面前這個長着黃頭髮黑鬍子的外國老頭是誰,一下子也沒記住什麼什麼老師,於是立正敬禮道:“您好!”
“你好,小夥子,聽卡爾說你是語言天才。”外國老頭很是熱情地伸手。
老頭嘴裡說的是瑞典語,關山迅速也切換過來,一邊伸出雙手握住老頭的大手搖了搖,一邊看向安德烈,問道:“卡爾?是你?”
“不重要!你繼續叫我老安就好!”安德烈笑着向關山解釋道:“我和格奧爾基老師是在西班牙認識的,還有Maja也是。”
說到這裡安德烈轉臉看着黑鬍子老頭,指着關山說道:“還沒來得及告訴您,老師,Maja,愛上這小子了,哈哈哈!”
“哦,是嗎?”老頭上上下下打量了關山一番,搖着頭說道:“他還是個孩子吧,Maja也下得了手?”
“已經二十歲了,不能算是孩子了!”安德烈哈哈笑着拍拍關山的肩膀,說道:“比起半年前,他的個子高出來一大截!來來來,小夥子,我給你倒一杯!”
關山走過去,從安德烈手裡接過酒杯,輕聲問道:“借調我過來,就是讓我給這個老頭當警衛?他是誰呀?”
安德烈嘿嘿嘿地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