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2020年元月14日。由於今天要收陸家的貨款,蘇永明起得很早。
穿好衣服,他一邊拿着電動牙刷刷牙一邊湊到筆記本面前,看看監控。
結果在監控裡,他看到袁媛站在那輛SUV旁邊,正在和一個年輕的男孩子說着什麼。兩個人都顯得有點激動,一邊說一邊用手勢激烈地比劃着。過了一會,林維尚也走下車,看似在勸說兩人。
蘇永明含着一口泡沫,卻捨不得錯過這幕鏡頭。不過轉念一想,這些都存在硬盤裡,可以過後調看的,便去吐掉,又仔細地洗了臉,這纔回到筆記本前。然而那幾人都不在鏡頭裡了,SUV也開走了。
蘇永明便有一絲好奇,那年輕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看起來林維尚也認識他,應該也是警務系統的吧?難道是袁媛的男朋友?那輛SUV爲什麼開走,難道以後不會再監視自己了?
當然,這些事其實他並不是太關心。收拾了一下後,他就準備出門。結果拉開門正準備往外走,冷不丁一個人影從旁邊躥出來。
“袁警官?”蘇永明是真有些吃驚,他還以爲這妹子已經跟着車走了呢,“你怎麼來了。”
脫口而出後,他才發現袁媛貌似狀態不太好。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有一點晶瑩,神情顯得很疲憊。
“你要出去?”袁媛上下打量了蘇永明幾眼,沒好氣地說,“那算了,我走了。”
“沒事,進來坐一會吧,我不急。”蘇永明轉身回屋燒水,過了一會他端了熱茶出來,袁媛已經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委屈低落的樣子。
接過熱騰騰的紅茶,袁媛沒有馬上喝,而是端在手裡,探鼻輕嗅着茶香。蘇永明沉默着,沒有主動開口。過了一陣子,她的臉色紅潤起來,“謝謝。”
“不客氣。今天怎麼了?”
“沒怎麼啊。”袁媛矢口否認。
蘇永明沒追問,心想你那模樣可不像沒什麼事。但是很快袁媛就改了口:“其實今天是想跟你說,我們的行動要撤銷了,以後不會再打攪你了,也沒法保護你了。”
蘇永明根本沒想過依靠他們的保護……聞言輕笑道:“怎麼說撤就撤了?”
袁媛閉着嘴不想多說話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她輕啜了一口幽香撲面的紅茶,才說:“有人在說閒話,說要舉報我們。”
“舉報?”
“恩,我們這行動沒報上去,是瞞着省廳做的。省廳其實另有安排,伍子雄的案子應該是市局的禁毒大隊接手,我們分局不應該摻和的。”
蘇永明有點弄不懂這裡邊的彎彎道道。袁媛端着熱茶出了神,卻是回想起了剛纔的一幕。
她和吳艾忠接觸了有一年多了,雖然沒確定戀愛關係,但也約會過不少次,還從沒見過他那麼憤怒的神情。
“我就問一句,到底是案子重要還是我重要?”袁媛想起吳艾忠這句脫口而出氣話,心裡冷笑。當然是案子重要。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回答的。吳艾忠卻像個被搶走了玩具的小孩子,狠狠地丟下一句:“我一句話就讓你以後再也沒有案子辦。”
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一點,還和他來往了一年多?真是浪費時間。
至於他能不能做到這一點……袁媛倒是不相信的。畢竟他只是省廳政委的兒子,又不是吳政委本人。
吳政委纔不會爲了這點小事來關注她這麼個不起眼的小民警。只是,這個案子確實是黃了。林維尚不得不向李大彙報這件事,李大心有顧慮,很快就宣佈取消對蘇永明的保護性監視,免得官司真的打到市局乃至省廳去。
這一個多月來三中隊輪班值守,大家加班加點,誰都沒有休息過一天。然而這些功夫,全部白費。就因爲吳艾忠那王八蛋一句話。
“接下來你自己小心,”袁媛收回思緒,看着蘇永明,“我們也不知道禁毒大隊那邊是什麼章程,但是很明顯他們沒有保護你的意思。”
蘇永明微笑着說:“沒事,我運氣一直不錯。”
袁媛搖搖頭:“別大意啊。我是當你是朋友才說,一定要放在心上,知道嗎?”
蘇永明笑道:“要不這樣,如果遇到麻煩了,我就直接打電話到你們分局,點名要你們分局出警,你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插手了,可以吧?”
袁媛也笑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啊,你點名有什麼用。”
“不行嗎?那要不,我花個千把萬購買警車、警用器械送給你們分局,”蘇永明摸着下巴說,“然後再提出要求你們保護?”
袁媛笑得更大聲了:“你以爲是看小說啊,你敢捐也得看領導們收不收啊。”
說了幾句閒話後,她的精神倒是好多了。喝完手裡的紅茶,她便起身告辭:“我得回分局報道了。你自己小心,如果發現有可疑的人就給我電話,我想辦法帶同事過來幫你處理。”
“謝謝,”蘇永明笑着說,“那就後會有期了。”如果真發現可疑的人,他肯定會自己順瓜摸藤查出伍子雄的行蹤,幹掉那個傢伙。對付那種狠人,高新分局刑偵大隊的力量還是不夠看,只會打草驚蛇。
等袁媛走後,蘇永明大搖大擺地出了門。沒有人監視的感覺真好,他直接從小區大門走出去,吃了簡單的早餐後就趕去機房,放出全部的“神行太保”無人機。
這一次要接受的貴金屬比上次多出一倍,15架“神行太保”也不夠用,只能分兩個批次接受。
好在小月說這次沒人搗鬼,倒是不用太費神,上次大開殺戒還是有效果的。
當然那種殺戮也有後遺症,網絡上到現在還有零星的聲音在咒罵、抹黑他,這還是蘇永明讓小月註冊了好幾百萬小號到各個論壇、社交媒體上洗白後的結果。
等這15架神行太保從3個不同的地點裝滿了貴重金屬開始返航的時候,蘇永明找到段標,讓他把自己送到野菅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