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永明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蘇筱雅笑眯眯地彎下腰看着他們,這才鬆了口氣:“怎麼不在裡邊玩了?”
蘇筱雅撇撇嘴:“他們在裡面抽菸,薰死了。?我可以坐這裡嗎?”沒等蘇永明回答,她就挨着黎珊珊坐下,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你是明哥的女朋友?”
黎珊珊搖搖頭,感覺有點不自在:“我還沒答應他呢。”
蘇筱雅毫無形象地往沙背上一倒,嚷道:“累死了,以後再也不開演唱會了。對了明嫂,剛纔我是開玩笑的。”
蘇永明趕緊在旁邊解釋:“情書是我寫的,不過是代別人寫的。”
“是啊,幫你那個好兄弟唐蔚聰寫的唄。他今天沒來,哎,我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蘇筱雅大大咧咧地說。
蘇永明微微一笑。他還記得那時蘇筱雅現是他代寫的情書後,竟然和他交了朋友。兩人的關係有一陣子很親密,他也對蘇筱雅產生過朦朧的感覺,只是一直沒挑明。
至於現在,融合了埃厄斯世界的記憶後,他對蘇筱雅便只有濃濃的寵愛,沒有別的心思了。
黎珊珊瞪了蘇永明一眼,然後含笑說:“你們高中時感情很好吧?”
“是啊,我一直當他是我哥哥,嘿嘿,老是黏着他。對了,以前他還說過,如果他找女朋友了,一定要我幫忙把關,”蘇筱雅帶着調皮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黎珊珊幾眼,摸着下巴說,“怎麼辦呢,我實話實說吧,我覺得明哥配不上你。”
黎珊珊大笑起來:“那我把他踢到一邊去。”
兩個女人笑做一團,黎珊珊裝模作樣地把蘇永明推開,和蘇筱雅說起了悄悄話。
蘇永明無奈地搖搖頭走開,去和別的老同學聊天。
中午的時候,最後一個約好的同學也到了,他們開始吃午飯。大家圍在大圓桌前,吵吵嚷嚷了一陣,終於坐定下來。
蘇筱雅不知怎麼想的,非要把黎珊珊拉去和她一起坐,讓蘇永明去和男生們坐一堆。
桌上的酒水都是同學們自帶的,段昊提來了4瓶茅臺飛天,嚷着要大家喝光。在座的只有8個男人,還有11位女士,4瓶白酒是肯定喝不完的,可他直接把4瓶酒都打開了,一副不喝光就不讓大家離開的架勢。
段昊親自挺着大肚子繞着圓桌給大家倒酒,給女士們只倒了一點意思一下,走到蘇永明面前,他卻冷笑了幾聲,給蘇永明倒了個滿杯:“平時你難得喝到這種好酒吧,今天多喝點啊!”
看着起碼裝了二兩五的大杯子,蘇永明有點無語。段昊的話聽着有點噁心人,本來他想反擊一下,可是想想在座的都是老同學,沒必要在他們面前裝逼,所以乾脆一笑了之。
上了三個菜後,大家就一起舉杯。美酒下肚,每個人都慢慢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回憶起高中的生活。
有人說着當初逃課出去上網的經歷;有人說到上課時玩手機被老師現;有人笑着回憶着當初生一些糗事趣事;有人飽含深情地回憶着當初和某某的那段感情……不時有人指出對方的回憶出錯了,當初其實是怎麼怎麼樣一回事。當事人自然不服,大聲地爭辯……
有兩個人隱隱地成爲了話題的中心。一個是蘇筱雅,她是大明星,誰不想跟她套近乎?
另一個就是段昊,高中同學裡家庭條件最好的是蘇筱雅,其次就是他了。聽說他家是做建材生意的,資產有上億。畢業後他在家人的幫助下開了家公司,賺了不少錢,百萬以上的車都買了三臺,外面養着好幾個女人。
從高中時代起他就是一副不討人喜歡的嘴臉,大半的同學都不樂意和他來往,但也有幾個喜歡跟在他後面混,撈點好處。
現在大家都進入社會了,變得現實了許多,討厭他的人也不會明顯地表現出來,圍着他阿諛奉承、想從他那裡得到好處的人也更多了。
在座有兩個男的對他奉承得最露骨,一個叫張斌,一個叫吳廣海,都在他的公司裡做事。還有個長得不錯的女同學,叫趙文靜的,一直在和他眉來眼去,說話時總是暗暗捧他一下。
蘇永明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頗多感慨。那個趙文靜在高中時是對段昊最不假辭色的女生之一,沒想到現在也變得這麼現實。
段昊得意洋洋,還好幾次找黎珊珊搭話。之前段昊對蘇永明不太友善,黎珊珊記在心裡,纔不想搭理這人,所以只是冷淡地應酬兩句,沒和他多說。
蘇永明含笑看着大家鬧成一團,偶爾插一句嘴,並不想說太多話。
他在高中時並不顯眼,既沒鬧過笑話,也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成績也不是最拔尖。說他是小透明呢倒也算不上,但也絕對和風雲人物沾不上邊。
對高中時代,他也有着自己的回憶。那是最後的單純歲月,在他的生命中有着無可替代的意義。他更願意在無人時將那些記憶慢慢地咀嚼,偶爾撈出一份鮮活的記憶自己傻笑一陣、感傷一陣,而不想在笑聲和唏噓中去感嘆流逝的時光。
他不想多說的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他對那些往事的細節記得清清楚楚,不需要在和大家熱烈的討論中去共同回憶、甚至篡改那些往事。
聊完從前,就開始說到現在。
有結婚早的同學抱怨着家庭生活的瑣碎和煩惱,有事業不如意的同學對上司和同事滿腹牢騷。
也有現在混得不錯的,假裝謙虛實則得意地談到自己的薪水、年終獎什麼的,“哎,我們單位真摳門,年終獎才15萬。”就等着別人用羨慕嫉妒的口吻說“15萬不少了,我們年終獎才了2萬。”
有人問蘇永明:“阿明,你現在怎麼樣,年薪應該有2o萬了吧?”
蘇永明笑了笑:“我辭職了,現在沒上班。之前薪水也不高,一年才5、6萬吧。”
段昊不知怎麼的,隔着桌子竟然也聽到了蘇永明的話,拍了一下桌子,倨傲地說:“6萬?你是在雲州吧,6萬塊錢能幹什麼,存一百年也買不起一套房子。”
蘇永明笑道:“是啊,雲州現在房價漲得厲害。”
段昊哼了一聲:“那你還不如來給我打工呢,都是老同學,我也不會虧待你,1o萬一年,以後你表現好,還可以加。”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好幾個人把目光投向蘇永明,看他打算怎麼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