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胖子是什麼時候爬起來的,又是他叫我起牀。“吵、吵、吵,胖子你別吵了啊!我要睡覺,昨晚上喝多了,頭痛得很。”胖子好像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個勁兒搖我,這以前都是我搖着他起牀,現在倒過來他搖我起牀了,我很火,還不好發,我拿着枕頭壓在腦袋上,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胖子拿我沒辦法,走下樓去,很快派出兩員女將上來,我是怕女人在耳邊嘮叨的,聽見他們上樓的腳步聲,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起牀來,在女人面前,我一向都比較注重形象,哪怕是喝花酒的時候,我先穿好了衣服,正在穿鞋的時候玲玲就進來了,聽見三姐直接往樓頂上去了。玲玲衝着我做了個鬼臉,感覺是在笑話我昨晚上酒喝吐了。“玲玲,二哥昨晚上喝多了沒有對你做出什麼壞事吧?”,我跟玲玲開着玩笑,玲玲是個單純而可愛的小女孩,本質上一點都不壞,這點跟胖子是一樣的。只見三姐拿着我的衣服走了進來,讓我趕緊去洗一下,把衣服換了,滿屋子都是酒氣,三姐是個很細心而老道的女人,一點也不辱沒以前在政府部門的那份工作,玲玲趕緊去把窗戶打開。
吃完飯,還沒有等他們開口,我直截了當跟他們宣佈:“今天我不去上課!”,亮哥好像對我的要求早有準備似的:“今上午我們就在家裡喝茶,聊天哪兒都不去。”一聽他這話感覺怪怪的,不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沒有什麼別的娛樂活動,“家徒四壁”,沒有不賭錢玩牌的雅興,照例只有喝茶、抽菸、聊天,單純而固定的三部曲。趕緊給我老婆打個電話,照顧着胖子和我自己的面子,對廣西這邊的事情隻字未提。我給我老婆打電話的時候,感覺大家都很緊張似的,聚精會神地聽着我的每一句話。他們的緊張我大體上是懂的。如果我一個電話打回去直言不諱告訴大家胖子在廣西做傳銷,圈子裡面肯定會炸開鍋的,胖子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名聲肯定因此而毀於一旦,誰會跟一個傳銷分子攪在一起。其實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就算是我不爲胖子這個多年的兄弟着想,我也會我自己着想的,我如果這樣做首先會讓我的家人爲我擔心,同時被這麼好的哥們騙到傳銷窩裡面去本身也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以後出去說起來自己臉上也沒有光彩。我不會去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再說胖子雖然把我騙到了廣西,確實也沒有對我構成任何傷害,既沒有限制我人生自由,也沒有沒收我的手機,錢包,身份證等任何物件,反而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雖然吃的住的要差一點,但我想也不是胖子的本意,胖子絕對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反正你們搞你們的傳銷,我不搞就可以了,對其他人我沒有責任,我只是本着自己對胖子的兄弟之情,盡我最大的努力把胖子從這個邪惡的地方帶走就夠了。我用我的理智證實他們的擔心只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