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找茬人自取其辱
衆人一聽提前完工能加工錢,紛紛叫好,就聽那工頭吆喝一聲,道:“兄弟們,想多拿點錢回家養老婆孩子的,加把勁,快些幹!”
沈如初笑着看衆人幹得熱火朝天。
“文夫人這是要大刀闊斧地做一番大事業,這樣的手筆,也只有文將軍能有這個魄力了。”有個懶洋洋的聲音道。
沈如初聽見這話覺得特別刺耳,這根本不是說她大手筆,毫無讚賞之意,完全是諷刺,亦或者帶着要挾……對,就是要挾!沈如初也是想了一會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特意強調醫館花費高,又故意與文旭掛鉤,豈不是想說文旭有貪墨之嫌?
正要發作,轉過臉來便看見賀子敬搖着扇子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我們家爺有沒有這個魄力似乎和你無關。”沈如初冷道,“你若是來做客或者看病,我歡迎,不過你也看見了,我這裡還在裝修,恕不招待!若是你閒的無聊過來尋釁滋事,就恕我禮遇不周了!”
賀子敬將扇子合起來,皮笑肉不笑,道:“文夫人還是那麼伶牙俐齒。”
沈如初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鬆月上前一步,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人!我們夫人不和你一般見識,你怎麼沒皮沒臉的,三番五次找我們夫人不是!”
賀子敬冷道:“是你們將軍和夫人找賀某的麻煩纔是吧!”
鬆月呸了一口,罵道:“你是不是正人君子我管不着,但你好歹也算是個男人。是男人怎麼能講出這麼無道理的話來?我們夫人什麼時候找你的麻煩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我們夫人堂堂的五品夫人,稀罕找你一個市井刁民的麻煩,你這是往臉上貼金呢!”
沈如初暗暗豎起大拇指,別看這丫頭平時沉默寡言,對外吵架那真是一個好手。
“賀掌櫃,我有件事不明白,你爲什麼說我們三番五次找你麻煩呢?你真的這麼認爲?如果我們記錯的話。前些日子我們爺擺慶功宴的時候,你還過去送禮了。”沈如初冷冷地看着賀子敬。
賀子敬當即臉一紅,像是被人當場揭穿了騙局,激動道:“那是因爲賀某想着和氣生財,寧可多個朋友,不願多個仇敵,適逢文將軍喜事。自然要上門道喜。只是賀某萬萬沒想到,文夫人竟然將店面開在了賀某小店的隔壁,這是要搶生意嗎?”
沈如初冷笑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愛把店開在哪裡就開在哪裡,你管不着!天下的錢財天下人賺,可不是你們賀家一家的!”
她從心裡看不起賀子敬這樣的人,前倨後恭不說。現在看來還小肚雞腸,又是個沒腦子的,也不想想自己到底開的什麼店,就興沖沖地上門找茬;若是文旭還在,他敢這麼囂張?估計是看着文旭出征了,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好欺負——如此看來,又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
“可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安陽城那麼大,你在哪裡不能開店,你們不僅開店還架起了這麼高的牌樓,根本就是把我們店的招牌和風水擋住了!”賀子敬越想越氣。氣得臉色發紅,配上那一身淡紫色的衣服,整個成了一塊醬豬肝。
沈如初隱隱還聽說賀子敬到安陽後,以自己的紫衣成特色,又開着兩家很上檔次的店,經常有姑娘、少婦光顧,賀子敬又是圓滑會做生意的,所以得到不少女人的好評。人稱紫衣公子。
“這樣的混蛋也配當公子?簡直就是玷污這個詞!”沈如初恨恨地想。
“我高興,就這麼做,你要如何?”沈如初成心氣他。
賀子敬罵道:“真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沒見過你這麼不講道理的女人!”
沈如初冷冷上前一步,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我是女人不假。你就是小人!你馬上滾出去,否則……”
賀子敬見沈如初露兇態,倒有幾分害怕,他身後的小廝衝過來,對着沈如初齜牙咧嘴,摩拳擦掌,如意正巧進來看見這一幕,當即衝過來,一把拎起那個小廝將他扔了出去,就聽“哎喲”一聲慘叫,那小廝給西瓜似得呱唧一聲落地。
沈如初皺眉,道:“如意,這是哪門子待客之道!”
如意垂眸道:“是,夫人!我錯了。”
沈如初道:“你出去看看,人傷了沒有?敢叫囂着上門來鬧事的應該有兩下子,真的是自不量力被你誤傷了,那你拿點銀兩給請個大夫吧。”
如意應聲而去,叮囑鬆月道:“照看好夫人。”
賀子敬討了個沒趣,想退吧,實在太沒面子,沒討回自己想要的“公道”不說,自己的隨從還被打傷了;不退吧,根本佔不到任何便宜,打是打不過如意了,他方纔那一手連他自己都沒看清楚,實在太快了;吵,他自認爲自己還有幾分魅力和風度,還不至於要和一個女人對罵。
再看看周圍這架勢,那些做工的人也三三兩兩地圍上來了,賀子敬的表情也越來越不自然。
“怎麼,不是來討公道的嗎?這會子當啞巴了?”沈如初冷冷一笑,“你喜歡在這裡幫我看着店面,你就留下,我先走。”
賀子敬情急之下扇子一揮,便擋住了沈如初的去路,道:“文夫人,您這是仗勢欺人吧,就不怕我去府衙那裡告你一狀?”
沈如初真是越聽越氣,本來文旭今天離開她心情低落了不少,遇見賀子敬這麼死不講理的人更是鬱悶慘了,現在他竟然敢擋自己的去路——實在無禮!
“我聽說好狗不擋道,初兒,我來接你。”一個爽朗的聲音道。
沈如初擡眼望過去,情不自禁地笑了,揮着手道:“天瑞,我在這裡。”
來人正是唐小三,他一進店門,正巧看見賀子敬沒皮沒臉地擋着沈如初的出路,忍不住說了一句粗話。
賀子敬見他穿着官服,身後還帶着兩個衙役,知道這人也是有些來頭的,賀子敬這次來安陽,可是上上下下都打探清楚了,選擇重要的人物也都細心打點了。
賀子敬道:“學正大人,您這樣說話似乎不妥?”
唐天瑞也是個倔脾氣,賀子敬這番問話顯然激怒了他,冷道:“你這人很沒教化,要不要我命人將你帶回衙門,好好教導幾天?”
賀子敬豈不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所謂教導,還不是關到衙門裡教訓幾天!他雖出身不高,但從小也是過富裕日子的大少爺,可吃不起那種苦,更丟不起那種人。
“學正大人說笑了,草民這就告退。”賀子敬急忙提着衣袍就想離開。
唐天瑞笑着看了沈如初一眼,眼裡滿是得意,心想這下終於有機會在沈如初面前得意一次了,道:“方纔我似乎看見你與文夫人有些衝突?所爲何事,說出來我也好給你們評評理。”
賀子敬是人精,豈有不明白唐天瑞的意思,他是變着花樣讓自己道歉示弱呢。
“是草民一時衝動,唐突了文夫人,還請夫人恕罪。”賀子敬抱着拳衝沈如初微微一鞠躬。
沈如初聽了這話,心中又是燒了一層火,什麼衝動,衝動之後唐突,若是不明白真相和經過的,還以爲自己被他輕薄非禮了呢,有這般道歉的嗎?他這是道歉還是抹黑?
“什麼唐突啊?你不是過來說我們的門樓太高了,當了你們店的風水嗎?”沈如初冷道。
鬆月又補了一句,道:“還說我們在搶你們家的生意。”
唐天瑞聽了這話罵道:“他們搶你家的生意?你鑽錢眼裡吧?文夫人開的是醫館,不是賣珠寶首飾,胭脂水粉,怎麼就搶你們家生意了?”
賀子敬面上萬分尷尬,嘴脣動了動,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道:“草民以爲……以爲是……都是草民錯了,還請學正大人教訓。”
沈如初實在看不慣他這幅德性,急忙揮揮手,道:“以後長點腦子,趕緊走!別讓人看着心煩!”
賀子敬前腳邁出門,鬆月後腳就拿着掃把扔了出去,嚇得賀子敬一跳,樣子別提有多狼狽。
“三爺,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還跑到我們這個店了?”沈如初笑道,“鬆月,去家裡給三爺端幾塊涼水鎮好的西瓜來。”
唐天瑞笑道:“我這不是到西市來公幹嘛,看看幾個書院裡的童生做文章,想着你也在西市,便過來看看,老宋說你到醫館來了,又說文旭清早便出征了,我想着來也來了,乾脆還是過來一趟,順帶也討杯水喝。”
沈如初笑道:“難道你去了幾個書院,還沒人給你一杯水喝?你以爲你這麼說我會信嗎?”
唐天瑞又開始耍嘴皮子了,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是真事!看了半天的文章,哎,沒有新意,看得我頭大。方纔那人是怎麼回事?好大的膽子,竟然欺負上門了,我看着便火大!”
沈如初笑道:“別跟這種滿身銅臭的人一般見識!興許是看着文旭走了,上門找茬呢,以後還不知道要生什麼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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