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劉葉經秋向托鉢僧請教聖元之位與法寶之間的關係,托鉢僧道:
“你可知道大小聖元們,都是世界之主之說?
雖然這些人可以自己憑空創造出空間世界來,但這樣做的是少數人。多數人都是據住現成的世界做世界主,鞏固自己的聖元之位。”
劉葉經秋聽了,不由得問道:“太師祖,六十四諸天世界,總是有其定數的,而成就聖元的越來越多,就好比有六十四張座椅卻來了一百二十位客人,總有人沒椅子可坐,是也不是?”
托鉢僧笑道:“很是。這沒座椅的,就要想法子弄座椅,這座椅,可就是我所說的成就聖元之位的法寶了。”
劉葉經秋心有靈犀地說道:“是了,這法寶必須是有其特點的,就好比座椅必須得滿足可以用來坐的需求。”
這一回,托鉢僧倒是很讚賞劉葉經秋過竅之快,就笑着說道:
“這法寶,必須是具有空間屬性,可以成長爲一個獨立的內空間世界才行的,就如同你師父所煉製的這五行世界珠;至於這種空間法寶叫什麼名字也無所謂,但必須是成長型的!”
“什麼是成長型的?”
“比如生有器靈的,或者就跟你師父這五行珠,藉助內空間世界裡安置五行尊公和五行尊婆神位的,都是成長型的。”
“這兩種成長型的有什麼區別嗎?”
“要說區別,也還是有的。安置神位的,那神位上的聖元,總得聽世界主,也即是法寶本主的,不會背叛;但是那器靈,若是比法寶本主強大得太多了,就有可能會出現器靈反噬法寶本主,取而代之做世界主!”
劉葉經秋聽了,連連點頭。
托鉢僧見了,很是滿意,卻還不放心似地多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劉葉經秋高興地說道:“謝謝太師祖指點,徒孫我完全明白了。”
托鉢僧道:“我現在得把這五行珠交給你師父,讓他迅速鞏固聖元之位——我得走了!”
劉葉經秋道:“請太師祖等等,我要把裡面的牛山給搬遷出來。還有,那個天虹上人的事情哪!”
托鉢僧道:“天虹上人的事情,你儘管放心,他再也壞不得你今世身的事情了,至於詳細,我就不多說了,這裡面有個因果在。
至於你說的這個搬遷的事情極容易,你想要搬遷到哪裡?”
劉葉經秋道:“桃源珠裡吧。不知將來會不會有人找我要這桃源珠啊。”
托鉢僧道:“這事兒不會有的,我知道這是誰煉製的,你放心,我包他不會找你索要。
還有啊,你現在雖然才只是玄道三階,但是你的實際戰力已經不下於小聖元,可以爲自己準備煉製世界珠一類的法寶了!”
劉葉經秋還想再問問怎樣“爲自己準備煉製世界珠一類的法寶”,不想托鉢僧一言既畢,便剎那間走了個沒影沒蹤!
於是劉葉經秋就在這裡練習徒手破界之法。
劉葉經秋先想用以力破力之法,於是乎試了上千遍,然而竟無一遍取得成功!
劉葉經秋心下大覺怪異:太師祖教得透徹,自己理解正確,爲什麼竟然不能打破界壁?
以力破力不能成功,於是劉葉經秋改用借力打力法,不想才試過數遍就成功了!
劉葉經秋穿過界壁之後,猶自苦思,這這這,這究竟是爲什麼?
就在這迷惑不解之際,一道亮光閃過腦海,劉葉經秋突然醒悟:
——雖然太師祖說自己實力相當於一個聖道初階了,但畢竟還是低了些,若太師祖托鉢僧,用以力破力之法,來個硬碰硬的,那是隨手之間就破開了界壁,其實正是實力的體現啊!
自己呢,自己當然沒有太師祖那樣的修爲境界,以力破力之法,自然是行不通的!
明白了這一點,葉經秋連試數遍,覺得能夠熟練地破開界壁了,這才繼續前行。
——卻說劉葉經秋破開界壁,繼續前行,走不多久,突然間心中生出一種極強烈的危險預感來!
劉葉經秋心說這感覺如此強烈,究竟是什麼樣的危機呢?我是退讓一步還是迎上前去呢?
正當劉葉經秋心下遲疑之際,天空中一道絢目的白光破空而至!
劉葉經秋一見,擡手就是一招雷電箭指之手揮五絃,只見數道雷電之絲向白光纏繞,頓時,半空中出現了陣陣雷鳴。
數息之間,電絲消失,白光頓了一頓,再次大盛,又向劉葉經秋射來。
劉葉經秋心中恍然大悟:是你!天虹老賊!
白光本是一道劍光,來人果是天虹幫天虹上人,如今的天虹世界主!
不過這個攻擊劉葉經秋的,仍然只是天虹上人的分身,此時這分身都已經是小聖元境界了!
劉葉經秋就聽對方陰聲說道:“多年不見,你小子竟然又達到玄道境界了!哼,玄道境界又如何?還不是老夫的一盤小仙菜?”
劉葉經秋聽了,心中生出無盡憤怒,喝道:“天虹老賊,你恃強凌弱,抓仙菜害人命,滅殺無數玄道高階修仙之人,食其內丹,以其靈魂煉製法寶,你罪惡滔天,還敢現身於爺爺面前找死!”
劉葉經秋痛罵之際,一招雷電箭指未能取勝,當即一招烈炎滅渡使出!
這一招,若從根源上講,雖是出自孟思九的烈炎神功,骨子裡卻正是得自天虹上人的這一劍。
當初,葉經秋被困之十年裡,不知演練了多少遍才大徹大悟之。說起來隨着劉葉經秋的修爲境界和戰力的提高,烈炎滅渡這一招的攻擊殺傷力,也是水漲船高,不可與當初同日而語。
更何況劉葉經秋此時修爲雖是玄道境界,三階修爲,依託鉢僧所說,實際戰力,也可以跟聖元有得一拼了。
當時劉葉經秋使出烈炎滅渡這一招,天虹上人的分身自然也是一驚:嗯?這是以我之道還施我身嗎?除去功法意境不一樣,這一劍的走向與要點,怎麼竟與我這招完全一致啊?
天虹上人分身一邊攻擊,一邊嘀咕,同時就全力施展自己的天虹劍,大出殺招,招招要命,要立斃劉葉經秋於此地!
葉經秋也是心頭怒恨交加,左一招烈炎滅渡,右一招烈炎滅渡,卻是一招比一招更猛。
天虹上人的分身戲侮道:
“咦?你學我這一招倒也有點兒青出於藍的味道呢。不如拜我爲師,做我弟子,如何?”
劉葉經秋喝道:“老賊,你作惡多端,今天爺爺要殺了你!”
其實細說起來,劉葉經秋前世今生,修煉到這種地步,還真的沒殺過什麼修仙者,今天卻是頭一次在恨怒交加之中,直言說出要殺掉對方的狠話。
天虹上人分身自恃境界高出對方,根本就沒把劉葉經秋視爲對手。
說一千道一萬,天虹上人分身自以爲自己是聖元,對方纔只是玄道三階,於是天虹上人分身於是惡狠狠地說道:
“小子,在下界中古地域,你僥倖逃過一劫,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竟然還敢跟老夫說狠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劉葉經秋心知今天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劉葉經秋心頭電轉:以前我遇到危急,多仗着桃源珠,今日太師祖明告我這實力已頗不俗,今天且試試自己的實際戰力,看硬碰之下,能否逃出生天!
葉經秋不曾對上聖元,心中自是不安。此時那天虹上人分身,又是一劍已經攻到。劉葉經秋則是一把如意劍,忽而刀招忽而劍招忽然又作槍招,不再是一味使用烈炎滅渡。
天虹上人分身雖是小聖元,卻也是再一次見到這種攻擊之法,口中嘖嘖稱歎道:“哎喲!好厲害呀,比起十年前可是大有長進啊!”
劉葉經秋聽了,不由得想起當日被這天虹上人一劍迫得無處可逃,轉生避難之恨,更想起在中古地域被追殺之仇!
當時是自己在這天虹分身逼迫之下,而今日自己又是在這天虹分身逼迫之下!
劉葉經秋運轉丹田之六顆仙家真元金丹,把攻擊之力提高到最大,往這天虹上人刺來之劍硬頂而上,來了個以快對快,以力對力,拼了!
剎那間,空氣中傳出一連串的仙家法寶兵器相撞擊的爆鳴聲。
這一次,乃是劉葉經秋以自身實力與天虹上人分身硬對硬地槓上了。
天虹上人之分身,仗着自己是分身,不懼打擊,竟是如以身博命一般,劉葉經秋見了,趕緊使出金 剛 不 壞身法。於是,雙方是法寶對法寶,肉身對肉身,一時間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天虹上人分身秉承本體元身意志,不懼生死,要立殺劉葉經秋於當地,其本體真身自然也得到了感應,正極速往此地趕來!
劉葉經秋則是在這一輪硬拼之中,找到了自信,認清了自己的實力,於是劉葉經秋的氣勢立刻攀升,壓過了天虹上人分身!
天虹上人分身以小聖元境界,居然被劉葉經秋壓制住,自然是既驚訝,又不甘心,也因此更是下定決心:
一定要把劉葉經秋滅殺於此地,否則,此子他日跨進聖道境界,焉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天虹上人分身這邊死纏爛打,緊緊盯住劉葉經秋不放,一邊等待本體真身趕到,一邊竭盡全力,使大殺招,哪怕是犧牲這具分身,也要拼掉劉葉經秋!
說來慢,那時快。天虹上人分身見劉葉經秋氣勢攀升,佔了自己的上風,當時就有了拼命之意,使出了天虹劍的另一個大殺招!
五十多年前,天虹上人那給劉葉經秋留下深深記憶的那一劍,那大殺招,叫做“天外飛仙”,今番這一大殺招,有個名目,叫“神來之筆”。
天虹上人分身使出這一招神來之筆,頓時漫天都是劍顫蓮花,蓮花飛舞急旋,就中偏有一朵,無跡可循,直飛出來,花瓣倏而合一,化作一劍,直刺劉葉經秋的眉心!
劍尖就在劉葉經秋眼前放大,劉葉經秋飛速後退,那劍尖則如影隨形,緊逼而至!
好一個劉葉經秋,眼見這一劍難以躲避,頭向後仰,手中如意劍隨手向上直刺,劍身立於面前,竟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硬生生地擋住了這天虹分身的大殺招!
這根本就是出乎天虹上人分身意料的防禦之法破解之道!
天虹分身料想對手不過是行險而已,僥倖罷了;於是又一聲大喝:“再接我一劍!”
劉葉經秋剛剛躲過一劫,實是兇險,背後是出了一身冷汗,此時明知以攻破攻纔是應對正着,自然不會讓對手如願出招。
當時劉葉經秋一劍上刺,擋住天虹分身的大殺招神來之筆,反手就是一劍,這一劍,自然是流星驚夢這一大招。
劉葉經秋劍出,同時大喝:“老賊!吃我一劍!”
劉葉經秋喝聲未已,劍出如電,氣勢如龍!
那天虹上人分身也是一聲暴喝,天虹劍大殺招再出!
此時鬥場之內,劉葉經秋與天虹分身的大喝聲同時響起,聲音未落,俱各攻到。
但見劍帶白光,劍芒刺目,劍尖刺破空氣,發出銳嘯!
兩柄劍,都是指向對方當胸要害!看情勢,劍到之處,必然是雙雙要亡於劍下!
就在這危急關頭,剎那之間,劉葉經秋側身躲避,右手仍然催動如意劍,趨勢前取,直擊天虹上人分身!
天虹上人分身呢,竟然如同跟劉葉經秋約定好的似的,也如劉葉經秋一樣躲避,同時催動天虹劍攻擊劉葉經秋!
那當時,劉葉經秋一側身閃讓,仍是躲過了要害躲不過肩頭!
只聽“嘶”地一聲,天虹劍破開劉葉經秋的金 剛 不 壞身法,刺入劉葉經秋左肩去了!
劉葉經秋叫一聲“着”!
那如意劍之大殺招流星驚夢,同樣是出乎天虹分身的意料,刺中了其左肩!
——天虹上人這分身,也跟劉葉經秋一樣,躲避不及,也是閃過了要害,卻肩頭中招。
說起來,二人同出殺招,都是邊躲邊攻,結果都是失了準頭,傷了對方皮肉而沒有傷及要害!
頓時二人都是肩頭飈血!然而各自的心頭想法卻又各不相同:
天虹分身是驚訝中有高興,驚訝於對手傷得了自己,高興的是自己的本體真身即將趕到了!
劉葉經秋卻是高興中有吃驚,高興的是雖然兩敗俱傷,卻證明托鉢僧所言不錯,自己比之五十年前在混亂世界是大有進步了;驚訝的卻是——
此時心頭狂跳,有一種更爲巨大的危急感覺涌上來,直欲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