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蝸豬王大泉幸之暴怒如雷,眼睛都紅了,就要親自下場挑戰葉經秋!
呂權一見大泉幸之如此,當即大喝道:
“大泉幸之,莫非你膽子大了,就敢破壞上仙所定規矩?你若想比試,來來來,我跟你較量較量!”
呂權這樣說,還真是有下場挑戰大泉幸之的意思——他這樣是爲了給葉經秋爭取點休息時間。
剛纔這海東兵用拼消耗的法子,大家都看到了,呂權怕葉經秋在對方車輪戰挑戰之下,消耗太過,萬一失了手,自己也不好交待;畢竟葉經秋是上界仙家大人物選定的,身負大氣運之人。
不過呂權這麼一聲大喝,那大泉幸之也就醒悟了,對剩下的七個選手將領嘶吼道:
“快上,不要給那個人類休息時間!”
這剩下的七個蝸豬將領聽了,都是面面相覷,心說不給那個人類休息時間?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麼!可是誰也不敢違背王的命令啊,乾脆一起上吧!
這七隻蝸豬將領此時哪還有什麼挑戰之心?只求保住性命就好!於是三個傢伙你看我,我瞅瞅你,突然發一聲喊,你不情我不願地一齊撲進了場中。
呂權見了,一聲大喝:“你們這是違規!大泉幸之,你還要臉不?”
大泉幸之見剩下的七個選手將領一齊衝向場中,又被呂權如此大聲斥責,也是當場掛不住了,對剩下的七個將領喝道:
“回來!”
七個蝸豬將領聽了,如聞仙音如得赦令,一齊轉身往回跑,沒有一個敢留下來跟葉經秋動手的!
這下子,把大泉幸之的鼻子都氣歪了!
城牆上的將士和現場的呂權等人,見了這個情形,都是鬨然大笑。
大泉幸之在人們的鬨笑聲中,氣得豬臉都變了形,只見他氣急敗壞地指着剩下的七個將領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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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怕那個人類,連本王的律令都不顧了!就不怕本王砍你們的腦袋?”
這七個蝸豬將領聽了,驚惶失措,又一齊轉身,衝向場中。
呂權見了,對大泉幸之道:“大泉幸之,你部下這七個已經駭破了膽兒,今天你不認輸,還要等到何時?莫非真要等這七個將領命喪黃泉,才甘心麼?”
這句話,大泉幸之怎麼回答且不說,卻是令這七個蝸豬將領登時心中生出一線保全性命的希望來;前衝的速度也就慢了,還邊跑邊回頭望着大泉幸之,眼中滿是希翼之色。
大泉幸之作爲蝸豬妖王,也算是一個角色,不是平庸之輩,被呂權這麼一問,也很明白自己部下這七個將領的心思,更清楚今天的挑戰,自己這邊不但是敗了,而且是敗得一塌糊塗。
於是大泉幸之也就當機立斷似地地喝道:“你們七個給本王回來,等候軍法處置!”
大泉幸之這一喝,就見這七個蝸豬將領垂頭喪氣地退回來。後面有大泉幸之的蝸豬親衛們趕緊過來,押了這七個蝸豬將領往回走。
大泉幸之於是對呂權說道:“姓呂的,今天這挑戰,算我們輸了,明天本王還要派將再戰!”
呂權道:“隨時恭候!”
葉經秋挑戰得利,蝸豬們大敗而回。呂權笑眯眯地與葉經秋說着話往回走。呂權道:
“葉將軍,我估計明天蝸豬王大泉幸之派出的挑戰者,其中定會暗藏蝸豬王者。今天晚上,你與花元帥來我大帳開個會,商量商量。”
葉經秋道了個“是”。
葉經秋等衆選手此時已經來到城牆之下,這些人不走城門,而是身形向上彈起,徑往城牆上飛——原來這裡沒有城門。
換句話說,這三角城裡,除去面向人界的城牆那邊設有一個城門,其他地方根本就不設城門。而這些人都是修仙者,這區區百丈高的城牆,除了能擋住蝸豬妖獸,對呂權、葉經秋這些人來說,真個的不算什麼事兒。
葉經秋回來後,與花子範說了元帥呂權要求晚上開會的事情,就被一幫子部下歡歡喜喜地迎接回去了。
且不說葉經秋與一幫子部下怎麼樂呵,只看看天色罷,只見白雲輕移,日影悠悠,轉眼時間就到了晚上。
葉經秋與花子範二人各帶了一個親衛,來到總帥呂權的中軍大帳,就見大帳裡已有數人坐着。
不多時,衆將到齊,呂權首先說明今晚會議之議題,這就是明天的比武,蝸豬們會不會派出王者,如果派出又當如何對待?
衆人議論紛紛。一個白眉老者站起來說道:“總帥,依我看,明天我等也要前去,如果對方敢派出王者暗藏在選手中,我們就對它來個趕盡殺絕!”
這老者乃是明宗一個元帥,明宗向來主張只渡世人不渡畜牲,對妖獸修仙者極其反感。但是他這話剛剛落音,就有禪宗之人反對。
說話的是個身穿黑色百衲衣的禪宗中年人,光光的腦袋。只聽他說道:
“我們在這裡征戰,說是爭奪氣運,其實我們人界四教之間自相爭奪,與這妖界、鬼界三界爭奪,本質上相同,一味趕盡殺絕,只怕既不合普渡衆生之意,也不合天心道義。”
卻見一女子,徐娘半老,身披大紅披風,這披風也是百衲衣一件,此人卻是靜得教派到此城的女元帥。
只見這女元帥聽了前面二人的話,忍不住站了起來說道:
“不是我說對不住各位的話,我們靜得教並不主張一味征戰,更反對一味相殺。
雖說我們在此爭奪氣運,然而這麼多年下來,本帥來這三角城也算是六出六進了。
只是始終不能最後拿下那幻想城,三界人馬,不知折了多少好手,我教教義向來主張靜處有得,我們是不是一味地着眼於“爭”字了?
你明宗不渡畜牲,他禪宗要普渡衆生,依我看,都是多了一個“動”字,不若靜得爲妙!”
葉經秋聽了這三人說的話,心中原來這裡的人界四教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而且這三個越說越離題,變成了各自宣揚各家的理論來了,
這會兒又不是開辯論會——這都什麼跟什麼呀!難怪這麼多年下來,氣運爭奪戰還沒結束!估計那妖界、獸界那邊,只怕比這人界也好不到哪裡去。
葉經秋正對先前說話之三人心有微辭,卻聽呂權說道:“各位!不要扯遠了,我們今天要商量的是明天比武的事情。如果明天蝸豬們派出王者怎麼辦?”
原來這呂權雖是總帥,但是,卻跟聯合國不是一個國家的道理相同,他只是對抗妖獸這邊城牆防線上的總帥,對於各宗的元帥們,有時也是鞭長莫及。於是也就練出了和稀泥的本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神功。
經呂權這麼一說,先前爭論的三方都不說話,各自坐回去了。
呂權見了這個情景,對花子範說道:
“花元帥,明天的比武,各宗各派都有選手,但說到底還是以你們的葉經秋爲主,你有什麼看法?”
花子範看了先前說話的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呂權,就才說道:
“總帥,依我看,明天對方若是不派出王者暗藏在挑戰者選手中,自然是無事,若是派出了,怎麼對付爲最佳,這還得看我們的葉經秋怎麼打算,然後麼,我們就以他的打算爲中心,考慮並安排防備事宜。”
花子範說到“我們”二字時,特別地用了重音以示強調,頗有自得之意味——畢竟葉經秋此時應當算是儒宗的人——至少也是儒宗這邊帶過來的。
那三個元帥聽了,都不免心中暗暗地“切”了一聲,以示不屑。
其實今晚參加會議的將領並不多,就是十個挑戰者選手,其中包括葉經秋。另外就是四家教派各派出一名元帥作代表,儒宗這邊的代表自然就是花子範。
說起來,第一個講話的那明宗元帥說話還是沾點邊的,後面兩位就各自考慮各自的宗派利益了。
雖然他們在與妖獸的戰鬥中也都算是齊心協力,但到人界自己這邊的會場上,就鬥起嘴來。
這也難怪,人界四教這邊不但要和妖獸們爭奪氣運,自己人內部也要爭,因爲哪一宗派的弟子最後勝出,完成了任務,最後哪一教派得到的氣運就要多一些好一些。
那明宗、禪宗和靜得教,只當葉經秋是儒宗的人,見葉經秋今天在比武中是如此地大出風頭,心中是既高興又有些懊喪,可謂喜中有酸,所以也就難怪他們的“討論”發言會文不對題了。
花子範雖也明知葉經秋不是儒宗弟子,但是他知道,若是葉經秋真的成功了,儒宗得到的好處自然是要比那三家教派多些。
正因如此,所以說話之時,就把葉經秋的地位給擡起來了:要看看葉經秋的意見,以葉經秋的打算爲中心,考慮並安排防備事宜。
葉經秋本來也是在座的十個挑戰者選手中的一個,按說他的地位與另九位選手地位相當;但是,葉經秋今天的戰鬥,以及此會議的議題,都決定了葉經秋的地位,此時此地絕對是高於那九個的。
其實九個選手也想聽聽,對方派出王者暗藏在挑戰者選手中,要如何防範。對於真知灼見,人們本心都是歡迎的。
此時花子範一說要聽聽葉經秋的打算,衆選手都向葉經秋看了過來。
葉經秋心說,哎喲,對面的選手已經看過來了,我該怎麼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有多樣壓箱底的本事沒使呢,怕他什麼蝸豬王者?估計那王者比花元帥高明,卻也是高明不了多少的。
葉經秋暗思:曾經與花子範交過手,自己當時雖然被花子範壓制住了,但是還有些本事沒拿出來,而且,當時當場,自己也沒有落敗。
想到這裡,葉經秋說道:“若是那邊真派出王者,我還真想見識見識那王者的風采!”
葉經秋這個話一出口,那九個選手自是佩服,但是呂權與那四家教派的代表,這五位元帥可就驚訝了,其中包括花子範!
花子範知道葉經秋雖然境界只是先天境界真武六階,但是戰力頗高;自己曾經與之交手過,很清楚這一點;
但是無論如何,王者不可輕敵,自己對上對方的王者,都是無法戰勝之,這葉經秋也太大膽了吧。
另外幾位不曾有過與葉經秋交手的經歷,當時都一致認爲,這葉經秋年少輕狂,狂到了無知的地步!
葉經秋心中所倚仗的,就是自己的金剛不壞身和如意劍,而且在單挑戰鬥中葉經秋一直沒動用過;另一方面,自己還有雷電箭指,肯定是能有效壓制對方的。
花子範對葉經秋的關心來得遠比他人強烈,當時就對葉經秋說道:
“經秋,軍中不可戲言,而且王者的實力,不是你能想像的。”
葉經秋笑了一笑,對呂權與花子範說道:“總帥、花帥,我相信就算是派出了王者,我也能支持十招八招的,這時間,足夠你們下場接招,攔住那王者。”
花子範聽了,眼前一亮,葉經秋這話說得對,自己對上那妖族王者,也能撐個十招八招的,葉經秋境界雖然低了些,但是戰力並不你呀。
有這十招八招的時間,人界這邊若是還不能識出對方的王者身份和修爲,那這麼多年來的修煉,豈不是修煉到了那個什麼什麼的身上去了?
想到這裡,花子範就對呂權說道:“總帥,葉經秋這樣打算完全可行!”
呂權聽了不免詫異:“花元帥,你確定?葉經秋的實力真的能抗得住王者的十招攻擊?”
花子範道:“總帥放心,葉經秋的實際戰力,我很清楚,完全可以擋得下對方王者的十招攻擊!”
呂權聽了,登時就將一顆心安安穩穩地收到胸膛裡去了。隨即,呂權密密地做出安排,明天自己還要邀請另一位總帥,就是在三角城的另一面城牆上指揮對抗鬼界的張居立——
這樣一來,兩位總帥帶上十位選手,而對方頂多也就是兩個王者加上十個選手,如此,比武就不會出現意外了。
散會之後,葉經秋回到自己的營帳中,盤腿而坐,入定休息。不覺東方曙色將露,一夜已過。
三角城中,號角響起,卻是起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