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趕回虎賁營的時候,已是暮色黃昏,遠遠的他就被虎賁營的遊哨發現,回到營後,林海和胡飛迅速被衆人圍了起來問東問西。
林海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一羣人這才散開將圍着的胡飛放了出來。虎賁營一衆校尉圍坐在草地上,胡飛將合作之事仔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韓闖臉色不太好,沉聲道,“這常家倒是謹慎,把我們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稍有異動便會被他們發現。林校尉,常家沒有限制咱們的自由吧。”
林海搖了搖頭,“沒有,我向他們這樣做也就是不願讓我們與其他勢力接觸,保證我們許諾的戰馬經營權歸他們。”
方清想了想說道,“既然我們現在以馬販的身份進入關隴,那平時大家的稱呼就要注意了,不能露出馬腳,常家既然這麼堤防着咱們,必定是因爲身份問題,咱們的出現太突然了,而且敢違背突勒克得限制令,大肆販賣戰馬。”
胡飛一聽便來了精神,“方郎將說的對,林校尉是少爺,那嫂子就是少夫人。鬼老自然是老管家,我和塔拉就是校尉的玩伴陪讀之類的。方郎將是馬隊總管,韓校尉是副總管,剩下的校尉都是執事。虎賁親衛依然是侍衛。這樣便向一個家族。”
琪琪格一聽少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道是覺着胡飛這樣安排甚是妥帖。
方清點了點頭,“就按胡飛說的辦,這樣會避免常家起疑,各營的士兵你們自行安排,切記入關後不能在露出虎賁營的味道,讓士兵門隨意一些,現在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看出我們是喬裝的士兵。”
韓闖接口道,“這時關鍵的問題,從前咱們是兵,現在咱們是民。讓大家放鬆些,別搞的那麼正兒八經的,容易本人看透,還有大家習慣了行軍隊列,以後也要隨意些,今天開始行軍途中允許大家說話侃大天。”
朱隆哈哈一笑,“韓頭,您今兒說的話我就愛聽,這八年來快憋出個鳥來了。”
韓闖指了指朱隆,“讓你的兄弟明天開始活泛點。我知道你的營裡那幫兄弟在你的帶領下突勒克話說的嗷嗷叫。”
朱隆得意的笑道,“俺們沒上過學,所以笨鳥先飛。”
李彥瞪了一眼朱隆,“老朱,你就不怕大風閃了舌頭,你當我沒聽你營的兄弟說啥?”
朱隆不屑的哼了聲。
李彥竟然站了起來模仿着朱隆的動作和說話的腔調,“兄弟們,咱們得學突勒克話呀,眼看咱們就在這草原紮根了,如果不精通草原話怎麼找娘們,你看林校尉學的快就有好處,找了個那麼漂亮的妞兒,咱也得加緊,現在是狼多肉少。”
朱隆一聽,便跳了起來,“力彥你個小王八蛋,就能埋汰老子,我惹着你了?林校尉這話信不得,信不得。”
此時琪琪格的羞的滿臉通紅,林海也有些尷尬,衆人卻都在忍着,胡飛憋的臉通紅,是在忍不住了,放聲笑了出來,連鎖反應下衆人鬨笑一片,就連一向不善言笑的鋒毅和常志都笑的前仰後合。弄的不遠處的虎賁營將士不知道這些校尉們折騰什麼,怎麼笑的這般開心。
陰骨真人臉上掛着微笑,自從跟了林海,他的心在一點點轉變,總能從不經意的小事裡感到幸福,從前因爲仇恨而陰冷的性格在慢慢離他遠去。還有一個感覺十分明顯的就是塔拉,現在的他感到每一刻都很充實,不在像從前一樣爲了最求夢想揹負太多的東西,十分孤寂壓抑。此刻的塔拉那張純真的臉更顯陽光。
大家都在笑,只有朱隆苦着臉說道,“你們笑個啥,俺是個粗人,粗人就得用粗人的法子,俺就是以校尉爲例子,娘們爲動力,激發他們學突勒克語的熱情。俺這樣做還不是怕在草原上說咱們的話會露出馬腳?”
方清揮了揮手,“好了,好了。說正事。”大家這才收住笑聲,朱隆偷偷的望向林海,卻看到林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朱隆的目光如泥鰍般滑溜到了其他地方。
“蠍尾,今晚將大家的長槍全部收起,扎捆好,拿牛皮附上。所有人明天只配弓箭,掛在馬側。”方清囑咐道。
“方郎將放心,肯定誤不了明早入關的時間。”蠍尾說道。
方清沉聲道,“從現在便要開始改口。”
蠍尾微微一笑,磕了磕手中的菸袋鍋子,說道,“明白了,方總管。”
朱隆此時張嘴道,“其實吧,咱們這就跟佔山爲王當山賊一個道理,這大當家和二當家之間肯定有間隙,誰也不願屈居人下。敵人向要滲入我們,就會與二當家走的比較近,鼓動他反水。咱們現在鐵板一塊,常家無從下口。所以咱的方總管和韓副就得有意見,各自拉一幫兄弟。我決定站在韓副總管這邊。”
衆人一開始聽朱隆說話還以爲他又開始瞎扯淡,但仔細一聽,話糙理不糙,林海點了點頭,“朱隆說的對,常家對我們有戒心,如果我們有破綻,他們肯定就會利用這點摸清我們的底細。朱隆這手可謂一石二鳥,既可以安穩住常家,又可以得知常家打的什麼主意。”
李彥鄙視的看了朱隆一眼,“老朱,你就一肚子壞水。”
朱隆不屑的說道,“你就是個雛兒,以後跟老哥多學學。”
韓闖拍着大腿哈哈笑道,“好,有老朱幫我出點子,我這個反角肯定能演好。”
林海沉聲說道,“明兒我們分兩隊走,我和鬼老、塔拉跟隨大隊出發。親衛和方大哥、琪琪格隨後跟來。”
方清明白林海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樣辦,以後常家如問道,女眷一路隨大隊多有不便,所以少夫人另行。”
之後,大家各自會去安頓營裡的士兵,林海與陰骨真人二人坐在一起,林海淡淡的問道,“鬼老,你知道身後背重劍的是什麼門派嗎?”
陰骨真人長長的出了口氣,“方清跟我說了,那便是崑崙弟子。一個個人模人樣的,選出的弟子個個資質俱佳,一旦進了崑崙那大染缸,養出的都是狼子野心、心狠手辣的主。”顯然陰骨真人對崑崙有着極大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