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木原先本是掌管刑律的三長老,對於實行刑罰的弟子的掌控力度,那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換作別人下令,那些刑律堂的弟子可能還會礙於弟子之間的顏面推三阻四,換成苦林,那是絕對不會有人敢於違背的。
很快,那幾名看管倉庫的弟子就被剮去了全身血肉,只剩下一副骷髏架子,又被拖回了苦木面前。這幾名弟子雖然已經成了一副骷髏,但刑律堂的弟子可沒有把他們給弄死,反而把他們的魂魄給囚禁在了骷髏裡面,時刻忍受着這種非人痛苦,生不如死。
看着這幾名看倉庫的弟子,苦木心中怒氣稍減,又下令道:“把他們幾個掛起來,暴曬十日!十日之後,把魂魄送入陰風穴內!”
幾名刑律堂的弟子又答應下來,拖着幾副骷髏架子快離開了。
有弟子受了罰,周圍的長老也都敢開口說話了。
在苦木、苦名這一派中,除了苦木之外,苦名權勢也不算,算是二號人物了。他一拱手,說道:“苦木長老,這幾名弟子玩忽職守,導致我們一派遭受如此之大的損失,着實該死!但是,他們幾個雖然算是有嫌疑的弟子,但辦到此事的可能並不大,其中應該還有內情。還請苦木長老派一些偵查弟子來勘察一下現場,或有定論!”
苦木點點頭,讓人派來了一些勘察弟子,自己則帶着一票長老回了大殿裡面等消息。
片刻之後,一名頭目走進大殿中,跪下向苦木、苦名彙報了倉庫之中的情況。這名頭目說了一連串的專業術語,最後才總結道:“苦木長老、苦名長老,根據屬下推測,做出這件事情的,應該是清華一派的人!聽說清華剛剛回來,玄天宗周邊所有勢力就都遭到了盜賊關顧……”
“清華一派?!”苦木聽着這個推測,怒目瞠視,好像要把周圍的人全部用眼神殺死似的,“清華賊!你欺人太甚!打不過我們,就派人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簡直一點兒禮義廉恥之心都沒有!”
苦名也在旁幫腔道:“這清華賊着實可恨。不僅作假倚仗秦家、北宮家欺辱我等長老,而且還做出這種偷jī摸狗的事情!清華賊此舉,着實不能輕饒!苦木長老,依我看,周邊那些魚蝦,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輕易處理掉。而清華、塵虛、夏、張好好等人,纔是我等大敵!現在,這些狗賊都已經欺負到我們身上了,如果我們還不做出點兒什麼事兒來,難道還真等着他們騎到咱們頭上拉屎不成?!”
苦木被苦名這麼一挑撥,心裡面的怒氣又“刷刷刷”的冒了出來。當下,苦木隨手一擊,把大殿之內的柱子打斷一根,氣憤地下令道:“來人!給我把衆星星主全部請來!今日,我等要齊齊兵,拿清華賊的狗頭消弭我的怒火!”
“……是!”一名弟子連忙應了一聲,匆匆地走出了大殿。
這名弟子剛剛走出大殿,又有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衝進大殿之內,納頭便拜:“弟子見過苦木長老。”
苦木冷眼瞪了這名弟子一眼,怒聲問道:“你有何事?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自己去刑律堂內領二十記鞭子!”
那名弟子渾身上下一顫,連忙回答道:“苦木長老,情報部門急報,凌元宗啓天宗主傳來消息,讓諸位長老放心,切勿相信六級、七級文明內流傳的消息。這裡有欲簡。”
“六級、七級文明內流傳的消息?”苦木、苦名二人被這名弟子一句話給說的面面相覷,有些糊塗了——六級、七級文明內流傳着什麼消息?他們這名都不知道?
“把欲簡遞上來!”苦木吩咐一聲,那名弟子連忙快步上前,將手中的欲簡遞給了苦木。
苦木神識在欲簡中一掃,登時表情變得分外緊張、恐懼。苦名見苦木表情驚恐,有些奇怪地問道:“苦木長老,你這是爲何?”
“自己看吧?”苦木把手中的欲簡遞給苦名。
苦名接過欲簡,神識也在欲簡中一掃,隨後身形一陣晃動,好懸沒有直接暈過去:“什麼?六級、七級文明內流傳,清華……清華宗主失蹤三月,在外訪友,實則在與秦天龍公子游玩?這……這怎麼可能?!”
苦木、苦名等人叛離了玄天宗,派系之內,情報收集卻是最弱的。所以,六級、七級文明內流傳了兩天的消息,也還沒有傳回來。
苦木冷聲道:“消息真假尚未得知。但是,凌元宗啓天宗主卻這麼着急着給我們闢謠……”
二人還正在商議着,大殿之外忽然又闖進來一名弟子。這名弟子一進大殿,就連忙跪下,神色緊張地大聲道:“苦木長老,剛纔情報部門弟子從六級、七級文明探得消息,清華失蹤三月,言及訪友,其友人很可能是獵人秦家秦天龍公子。此消息,曾有多人言及,現中高級文明中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聽到這條消息,苦木、苦名二人一個個都是哆嗦着伸出手指,破口大罵道:“這麼重要的消息,怎麼現在才傳來?”
那名弟子驚恐地伏地道:“苦木長老,在中高級文明中埋伏的探子原本就不多,又主要注意、觀察諸位大型宗門內的情報,很少注意這些消息……”
“閉嘴!來人啊!把他給我押下去,棍打死!”苦木氣急敗壞地大叫道。
兩名弟子連忙拖着那人,不顧他的求饒聲,拖出了大殿。片刻之後,大殿之外響起了陣陣着肉聲。
“這……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難道清華賊,真的與秦天龍有那般親密的關係?難道先前流傳於中高級文明中的消息,居然是假的不成?”苦名哆哆嗦嗦地問道。
苦木苦着臉道:“這……這誰又能說的清楚?中高級文明中流傳下來的消息斑駁雜,其中難免有一些不盡其實的,也是難免了……”
“那……啓天宗主給我們傳來這個消息,卻又是爲何?”苦名又問道。
苦木道:“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個消息真的是假的,啓天此番來信,爲的就是安撫我們;二則,這個消息是真的,啓天爲了達到他的目的,欺騙我們,讓我們繼續給他賣命……”
“那豈不是說,啓天宗主,有意拋棄我們?”苦名十分明智地忽視了第一條,把第二條給當成了重點,“那他給我們傳來這個消息,所爲何求?他不傳這個消息,豈不是更好?”
苦木道:“還能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讓我們繼續聽他的,繼續給他賣命了!我們若是兵打了清華,能夠僥倖殺了清華,算是了了他啓天的一樁心事;若是敗了,也是削弱了我們的宗門力量。這老賊,如意算盤倒是打的噼啪響……”
苦名皺眉道:“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要不,我們降了清華宗主算了……”
“不行!絕對不行!”苦木冷冷地搖頭,“我們策動弟子造反,清華肯定恨我們入骨。我們要是降了,迎接我們的,肯定是生不如死!”
“那……那我們怎麼辦?”苦名完全沒了主意。
苦木道:“等!只有等了!等着看看,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這消息若是真的,我們立馬逃走,投奔苦化長老去。這消息若是假的,定要讓清華賊死無葬生之地!來人!把剛纔出去傳令的弟子給喊回來!”
兩名弟子領命,匆匆離開了。
苦名又道:“那倉庫的事情,怎麼辦?”
“怎麼辦?”一想起倉庫裡面近兩百億的靈石、物資失竊,苦木忍不住嘴角抽抽了起來,破口大罵道,“清華賊,我不能起兵殺你,難道還不能罵你兩句不成?來人,命外交弟子措詞,對外宣稱,我們倉庫被盜,失竊總額達到兩百億,現場留有清華一派的痕跡!記着,措詞給我嚴厲一點兒,給我罵他!狠狠地罵他!”
……
苦木、苦名二人被嚇得心驚膽戰,何林華則正站在玄天宗宗主宮內部的一個傳送陣前。
玄天宗宗主宮內,給宗主專門修建有專用傳送陣,專供宗主、貴賓使用。一般情況下,這種傳送陣根本不會開啓,只有在緊急情況下才會啓動。
現在,何林華帶着、夏、塵虛、苦林、張好好這五位手下的心腹干將,看着傳送陣臺上那個滿身油垢,烏七八黑的糟老頭子,一個個都張大了嘴……
“嗬嗬……”何林華從喉嚨裡面出了顫音,“這……這傢伙,就是卦王?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就是一個老叫花子嘛……”
、夏等人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不是他們有歧視,而是這老頭的形象實在是太差了——
看他那頭鬍子的,頭都有十幾米長了!身上的一件一副,根本看不出來原先到底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兒的,袖口上的污垢,何林華估計着,都有一釐米厚了……就這樣一個傢伙,就是秦天龍介紹來幫忙的卦王?
這讓何林華大失所望啊……
“嗯?嗯?嗝”傳送陣臺上,那位疑是卦王的老頭子打了個酒嗝。隨後,空氣中瀰漫了一股子酒香。那老頭子伸手一摸,掏出了一個酒葫蘆,往嘴裡面灌了一口酒,才顫顫悠悠地問道:“嗯?我……我這是已經到了?”
傳送陣由於要經過空間隧道,雖然度算是很快了,但是卻也會佔用一定的時間的。一般來說,距離越遠,耗費時間越久。就拿何林華來說吧。當初從地球傳送到玄天宗,其在空間隧道中就呆了足足有半個時!
何林華又看看這個酒鬼卦王,忍不住歪歪嘴,問道:“敢問可是卦王前輩?”
這個所謂的卦王,倒是跟算無策有的一拼啊!當然,不是實力,而是這酒勁兒……
“嗝”卦王又極度風s打了個酒嗝,隨後迷茫地在四周掃視起來,“誰?誰在叫我?我記着,我師弟是叫我來這兒幹什麼來着?”
這廝!連來這兒幹什麼都給忘了!
何林華忍着想要衝上前去,把這傢伙狠狠地收拾一頓的慾望,給卦王解釋道:“卦王前輩,我就是何林華,您也可以叫我清華。我就是那個拜託天龍兄請你來,幫我調查一件事情的人……”
“噢!原來就是你啊!”那卦王又打了一個酒嗝,隨後身形一閃,度飛快地衝到了何林華身前。
、夏、苦林、塵虛四人大驚失色,想要阻攔。張好好則被嚇得一蹦老高,掉頭就跑。但是他們纔剛剛動身,那位叫卦王的已經站在了何林華的身前,打着酒嗝道:“就是你要包養我?給我酒喝?你可真是個大好人,級大好人吶……”
“……”何林華滿頭黑線。話說,誰把“包養”這詞兒教給這傢伙的……
“有酒嗎?”卦王倒是毫不客氣,在何林華身上摸了起來。
“你把酒藏在什麼地方了?”卦王伸手開始摸。左胳膊、右胳膊、肩膀、肚子。卦王這一摸,把何林華乾乾淨淨的衣服給摸的烏七八黑的實在的,何林華也沒有想到,卦王會玩這麼一出。而且,誰能想到,一個大男人會在另外一個男人身摸呢?
“我擦!給我扁他!”
終於,被摸了兩下後,何林華忍無可忍,一聲令下,、夏、塵虛、苦林四人一起上,直接就把卦王給掀倒在地上。然後衆人一哄而上,你一拳、我一腳,打的不亦樂乎。尤其是何林華,剛纔被一個男人摸來摸去,簡直氣憤之極,起腳不停地招呼在卦王的身上。
打了一通,氣出的差不多了,何林華才忽然想起,貌似自己剛纔狂扁的這個人,是秦天龍的師兄,而且還是秦天龍委派來幫自己忙的,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給打了呢?這件事情……會不會鬧大了?
“嗨!嗨!嗨!讓你敢觸手我們老大!讓你敢動手動腳!”張好好在卦王的身上也猛踹了兩腳。剛纔這廝現有羣體活動,而且貌似還是非常安全的那種,就又飛快地跑了回來,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了。
何林華等人看看興高彩烈的張好好,再看看趴地上血肉模糊的卦王,拍了拍張好好的肩膀,無語地問道:“死胖子,你的暈血症什麼時候好的?”
“啊?”張好好這才反應過來,看看腳下血肉模糊的卦王,兩眼失神,開始散光,“對啊!我有暈血症啊!哈哈!哈哈……”
“砰!”
於是乎,現場又倒了一個。
“……”何林華、、夏等人持續無語中。
“呼嚕……呼嚕……”地上,血肉模糊的卦王那已經分辨不清臉上,傳來了呼嚕聲。這廝被扁了一頓,居然直接睡着了?!
衆人看着地面上的卦王,心中在思考着對策。明明是請來幫忙的前輩高人,還沒來得及出動呢,就被自己等人給痛扁之,要是讓人知道了……
“公子,要不趁他睡着,咱們直接把他給……”苦林眼中冒出陣陣殺意,給何林華比了個劃脖子的動作。
何林華神情一凜,隨後苦笑道:“萬萬不可!”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何林華卻也想不出什麼好對策。
想了想,何林華搖搖頭,一咬牙,道:“算了,你們把他們兩個給搬回去,先安置好。我和天龍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用什麼比較穩妥的手段給解決掉……此人是算無策的師侄,就算咱們現在殺掉他,日後面對的敵人,可就是算無策了!”
說實在的,何林華剛纔實在想不通,自己明明是非常冷靜的一個人,剛纔怎麼就忍不住動手扁人了呢?而且,這人還是秦天龍的師兄。按道理來說,自己知道這人是秦天龍的師兄,就算這人行事飛揚跋扈,自己也不至於會生這麼大氣吧?還有,剛纔自己一聲令下讓手下扁人的時候,原本也是非常淡定、非常理智的、苦林等人好像也跟鬼迷了竅似的,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居然連一個勸阻的人都沒有——
這情況,是不是有點兒太奇怪了?
、夏等人命人擡走了卦王和張好好,而何林華,則飛飛回了書房裡面,跟秦天龍聯繫上。
二人剛剛接通,秦天龍就問道:“華子,我師兄他是否已經到了你那裡了?”
“呃……”何林華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到是到了……可是……”
何林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總不能說,卦王一到,就被他領着一票弟,直接給打暈過去了。
秦天龍看何林華說話不痛快,臉色有些古怪:“你該不會一見面,就把我師兄給打了吧?”
“你怎麼知道?”何林華失聲道。
丫丫個呸的!這秦天龍太厲害了吧?自己剛打了人,他就知道了?莫非他剛纔推演出來的?
秦天龍也苦笑道:“你還真打了?哎……我這倒黴的師兄……”
何林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道:“那什麼……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不知怎麼滴,就讓人打了他一頓。天龍兄,這件事情,是弟的不是。還請天龍兄幫弟說說好話,弟願意做出一些賠償……”
秦天龍大度地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不就是打了他一頓嘛!我師兄不會在意的。道歉什麼的,更不必了,你給他準備點兒酒就行……”
“嘎?”何林華被秦天龍極度彪悍的回答給震驚了。看看人家這話,“不就是打了他一頓嘛”,看看,這語調多麼的天高雲淡。好像他這個師兄天生就欠扁似的。不過,現在的問題好像是,卦王清醒以後,會不會找他何林華的晦氣吧?
何林華苦笑道:“天龍兄,那個……我可是剛打了你師兄啊!難道,你師兄就心甘情願被我打這一頓?”
秦天龍道:“沒事的。我師兄他……早就習慣了!”
“……”
何林華無語。話說,這“習慣了”三個字是什麼意思?聽這意思,何林華好像不管怎麼着,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啊!
“哎!華子。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說不清楚。我這師兄,是天運黴星,自就是個倒黴鬼。不管是誰,看到他都想打他一頓。他每天捱打,早就習慣了!”
“呃……”何林華崩潰中。這世界上,還有這種人?
秦天龍看何林華的表情,也知道何林華在想些什麼。其實,在很多不認識卦王的人那裡,他這麼說卦王,別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堂堂卜算門弟子,門內有算無策這隻老妖怪撐着門面,自己卻天天被人扁……
何林華無語道:“天龍兄,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人天生欠扁?”
“不是天生欠扁,是天生欠收拾……”秦天龍順着何林華話頭,忽然覺得不對,自己怎麼能這麼說自家師兄呢?他又不得不解釋道,“華子,這是我卜算門內的一些隱秘,雖然知道的人很多,但是解釋起來卻很麻煩——這麼說吧。卜算門泄露天機太多,爲天所妒,門內弟子不能全都是福澤深厚之人,必須有一人爲天運黴星,來受天罰,與天道爭奪氣運!你就當他欠收拾就行了!”
秦天龍覺得,自己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最後索xìng不說了。
何林華看秦天龍的表情不像是騙人,才苦笑着點頭道:“天龍兄,你這個師兄,可真是……”
秦天龍擺擺手,說道:“我師兄雖然欠收拾,但是一身卦課工夫卻是實打實的。而且,他實力也不錯,你要是不嫌棄,讓他在你們玄天宗呆着也行——他這種天運黴星,與普通人接觸,黴運也會傳染,只有像你這種命理強的人,才能壓得住他……”
“等等!你是說,你師兄身上的黴運還會傳染?”何林華張大了嘴巴。我擦!要是讓這廝才玄天宗待一段時間,玄天宗可怎麼活啊!
秦天龍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華子,你妄自菲薄了。像你這種命理強硬的人,壓制一個天運黴星,還是很簡單的。只要你讓我師兄不要隨意離開你身邊五百公里,他的黴星就會被你的命理壓制,黴運也就不會揮出來實在的,他跟着你,對他來說,那也是天大的福氣啊!跟着你,不過是每天挨兩頓打,要是跟其他人接觸,他每天都過的很驚險的……”
何林華還待要說些什麼,不過還沒有張嘴,就聽秦天龍說道:“好了!好了!華子。我這兒還有一些事兒要處理。我師兄在你那裡,每天好酒好肉的供給着他,我也放心不少……”
秦天龍說完,也不等何林華答覆,直接就掛斷了通訊。
看着秦天龍的虛影從身前消失,何林華持續無語我擦!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搞的?
“公子!公子!”
何林華還在鬱悶呢,忽然、夏、塵虛、苦林度急匆匆地衝了進來,然後二話不說,就給何林華跪下了,張口就道:“請公子責罰,卦王他……我們……”
何林華奇怪地看着、夏等人,心頭一緊,問道:“怎麼了?卦王他沒治了?死了?”
“沒有……”聲地說道。
聽着卦王沒事,何林華鬆了口氣,問道:“那你們這是怎麼了?都快點兒起來……”
夏低眉順眼,不好意思地說道:“卦王他剛剛醒了,嚷嚷着要酒喝。然後……然後……姐姐、我、塵虛、苦林不知怎麼搞的,又打了卦王前輩一頓……”
“……”何林華無語外帶滿頭黑線。
、夏四人看何林華不說話,繼續求饒道:“請公子責罰……”
“咳咳……”何林華學着秦天龍,天高雲淡、雲淡風輕地擺擺手,說道,“沒什麼,不就又打了他一頓嘛!那什麼……那傢伙欠扁!沒事”
“……”、夏四人無語。
……
何林華在這邊安撫着自己的得力手下,在雙林星上,秦天龍面無表情地坐在軟榻上,盯着跪在下方的一個瑟瑟抖的女僕。
秦天龍身側,梅風笑躬身道:“公子,您與秦公子兩次對話,此女子都在偷聽。剛纔,此女子跑出宮殿,與另外一人接觸。那人實力還算不錯,噴出精血強行逃走,龍德他自去追捕,我先帶了這女子回來了。”
“嗯。”秦天龍臉黑如炭,冷冷地盯着那女僕,心中殺意凜然,“,是誰派你來的?”
“奴……奴婢知錯,奴婢有罪,請公子饒奴婢一命……”女僕哆哆嗦嗦地答道。
梅風笑跨前一步,飛身立在那女僕身前,飛起一腳,將那女僕踢了個倒轉圈,冷聲道:“公子是在問你,是誰派你這個賤婢監視公子的,不是讓你求饒,你聽不懂嗎?”
“公子……公子饒命啊!奴……奴婢只是貪財,奉命行事而已……奴婢一次在外購買雜物,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對奴婢說,只要將您的一些生活瑣事偷偷告訴他,每月就能白領一千塊極品靈石。所以,奴婢我……公子饒命啊!”
“你剛纔聯繫的那個男人,就是你第一次接觸到的那人嗎?”秦天龍問道。
“不……不是。”女僕依舊在顫抖,“我最先接觸的那人,一個高瘦中年人。我同意幫他監視您後,那個中年人就讓我以後跟這次見面的人接頭,傳遞消息……公子,請饒命啊……”
秦天龍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女僕身前,梅風笑拿出一塊欲簡,靈力催動之下,一個國字臉、濃眉毛、眼、厚的人凌空出現。梅風笑催問道:“是不是這個人?”
“是!沒錯!就是他!”女僕慌忙指認。
這時,景龍德也拖着一具屍體走了進來。
景龍德先是給秦天龍一行禮,隨後才慚愧地說道:“公子,老奴辦事不利,等到擒拿住此人的時候,他已經服毒自盡了……”
“嗯……”秦天龍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吩咐道,“龍德,把她帶下去,交給後庭的人吧。”
後庭,是秦天龍轄下的一個特殊機構。這個機構,由景龍德直接負責,其中供養着一些男女死士。這些死士使用秘法,jī實力,修煉度很快,但相應的,對身體的損害也非常恐怖。每往上提升一個級別,就會受到百倍痛苦。
聽到秦天龍要把自己送去後庭,那個女僕認命地趴在地上。她知道,這對自己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受控監視秦天龍,爲外人透露消息,要是讓秦家知道,那是要滅門的大事,在這裡,不過是把自己訓練成死士罷了……
“是,公子。”景龍德應了一聲,帶了那名婢女出去了。
二人剛一出去,梅風笑臉上的表情就嚴肅起來,拱手向秦天龍一行禮,道:“公子,接觸這女子的人叫劉成,是長房大公子手下管家,劉德的侄子——大公子包藏禍心,對您一直都是冷刀暗槍的,此人若不除去,恐怕對公子不利。”
秦天龍站着不言不語,老半天才嘆了一口氣,道:“這些,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上次在遺蹟內遭人刺殺的事情,表面上是你和景老的舊敵,買通藍蝶城的殺手刺殺,但這之後,又怎麼可能沒有我的這位好哥哥的影子?秦天雄啊秦天雄!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
梅風笑冷聲道:“公子,依我看,大公子此人留不得了。要不,我們也買通藍蝶城,找機會刺殺大公子!只要大公子死了,您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
秦天龍微笑着搖搖頭,道:“梅老,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啊!秦天雄派人對付我,我們都能調查出來,父親、爺爺、老祖宗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都知道,但卻沒有出手,甚至連最基本的提醒都沒有,你可知道原因?”
梅風笑沉默不語,不一言。
秦天龍又嘆了一口氣,接着道:“他們明明知道,但卻並不干涉,就是要讓我在這種環境中鍛鍊!要鍛鍊我,栽培我!你豈知,一個頂級門閥的家族族長,是那麼容易就能當上的?如果擔任族長的,只是一個廢物,可是會連累整個家族啊!”
“這場家族內鬥,如果我勝利了,迎接我的,就是距離秦家家主之位;如果我失敗了,以我嫡系的身份或許不用死,但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光環,肯定會從我的頭上脫落……”
“由來,大家族內的繼位之爭,又有幾回能平靜得了的?”
“哎……”
……
卦王二次被扁,爲了防止卦王再次莫名其妙地遭到人身傷害什麼的,何林華下令,所有服shì弟子全部撤走,卦王一旦醒來,立刻要以度通知他。
卦王昏迷……或者說酒醉半日之後,一名手下匆匆趕來,答覆卦王已經清醒的消息後,何林華連忙帶着、夏二人,急匆匆地趕到了卦王休息的房間。
三人還沒進房間,便聽到了房內不斷響起女子的驚呼聲。等到三人匆匆進了房間,便看到卦王正一副yín蕩表情地拉着兩名玄天宗女弟子的手,親熱地叫着“妹妹”。看到這個早生華,並且都生了快十米的老頭子,居然拉着兩個年輕女弟子的手叫“妹妹”,何林華就是一身惡寒。
“哈哈!這位妹妹,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我叫卦王啊!我最會算卦了!還會看手相!讓我來給你相啊!”卦王握着一名女弟子的手來回撫摸。
何林華滿頭黑線,打斷道:“卦王前輩你好,我是天龍兄的朋友,這次卦王前輩前來……”
“哇!你的愛情線今天亮啊!你的夢中情人今天已經到了!你說是誰?那還用說,這不正站在你的面前嗎?”卦王根本沒有搭理何林華,依舊握着那名女弟子的手撫摸不止,把那名女弟子羞的滿臉紅暈。
“呃……”何林華擦汗,“卦王前輩,這次冒昧請您前來,主要是爲了讓您幫我處理……”
“哎!這位妹妹,我看你紅光滿面,今天一定有天大的好事兒降臨到你身上!不信?來來來,把手給我,讓我給你相。”卦王依舊沒有搭理何林華,好像直接把何林華給無視了一般。
何林華分外無語——這前輩高人的德行,實在是有夠差的啊!在自己的地盤上泡妞不說,自己叫他,居然還給自己甩臉子,搭理都不搭理的。一看卦王的這幅模樣,何林華就知道,這人指定就是傳說中的色狼了。對付色狼,何林華還是有絕招滴……
當下,何林華氣運丹田,大聲喊道:“哇!快看,外面有裸女路過啊!”
“哪兒呢?哪兒呢?哪兒呢?”幾乎就在瞬間,何林華等人只覺得一陣風從眼前刮過一般,卦王已經站在門外,東張西望起來,尋找着那位從天而降的裸女。
“……”何林華、、夏、一衆弟子一臉黑線。
趁着這個空當,何林華連忙幾步衝到卦王面前,拱手笑道:“卦王前輩,你好。我是天龍兄的朋友,這次請您前來……”
“嗯?”卦王看到何林華,神情肅穆,“這位兄弟,你面色蠟黃、印堂黑,頭上有一股陰氣環繞,此乃大凶之相啊!”
“呃……”
何林華再度被堵上了嘴巴。他聽着卦王這話,只覺得非常熟悉,好像就是自己在地球上溜達,迎面跳出一個騙吃騙喝的假道士,張嘴就是這麼一句來着。好吧,雖然現在卦王說的話,也跟那些想要騙吃騙喝的假道士說的話一模一樣,但是人卦王的身份可是在這兒擺着呢!——
卦王啊!那可是卜算門的弟子!身份尊貴,就算非常欠扁,那也是擅長卦課的卦王啊!他這隨隨便便一句話,又怎麼可能是假的?
何林華思想向後,還是問道:“這……卦王前輩,您是說,我有大凶之相?”
“嗯!”卦王認真而又嚴肅地點點頭,“你身上戾氣纏身,如果不快點將兇相化去,最多半個時,你定然會有血光之災!”
聽着這話,何林華一陣頭暈——這話,怎麼越聽越是那麼個味兒呢?
果然,卦王開始繼續演繹着街邊看相先生的職責,說道:“不過,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所謂福中有禍,禍中有福,天道之下總有一線生機,你這大凶之相,也不是沒有破解的辦法。”
這次,何林華、、夏,還有所有臨近的玄天宗弟子嘴角開始同時抽抽了。丫丫個呸的!這話,怎麼越聽越像是大騙子說的話?
夏悄悄地站在何林華的身後,在何林華耳邊傳音道:“公子,這人真的是卦王嗎?怎麼看着像是個騙子?”
夏的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何林華咧了咧嘴,也傳音答覆道:“這個……倒也說不定吧?人卦王好歹是卜算門的弟子,看一眼就能斷**福,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林華想了想,問道:“那……卦王前輩,晚輩身上的凶兆,化解方法是什麼?還請告知。”
終於,卦王臉上嚴肅地表情開始解凍了:“想知道嗎?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先給我灌一葫蘆的酒再說!”
“撲通!”
四周的圍觀羣衆終於扛不住了。一衆玄天宗弟子,霎時之間,被卦王這一句話給秒殺大半。
何林華一頭黑線地看着卦王,他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了,這卦王九成是在這兒順口胡扯,順便的騙一葫蘆酒喝!
他心翼翼地問道:“卦王前輩,您剛纔該不會就是爲了要酒喝,纔在我面前胡扯吧?”
“啊?你怎麼知……”卦王說的很順溜,但還沒說完,就忽然醒悟,又變成一臉肅穆的表情,“哼!輩,你也太瞧我了!我乃堂堂卜算門弟子,順天應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下知旦夕禍福!今天我雲遊至此,若不是看你投緣,才懶得耗費我的無上法力,爲你接觸凶兆?!”
“呵……呵呵……”何林華嘴角抽抽着,眉頭不斷地跳動。
現在,何林華已經不是九成認定,而是十成認定了。這廝,百分之百就是一騙子,正把自己當féi羊來宰呢!
還有,這卦王老頭子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好像是坐傳送陣過來的吧?怎麼又成了雲遊至此了?莫非剛纔這老頭子捱了兩頓打,腦子被打壞了,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