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啓明在兩名龍衛成員的“帶領”下,去狩獵者工會向上彙報此事,何林華的臉上,又露出了自得的笑容:“這個啓明,倒還真是個聰明人啊!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這麼聽話的人,我都捨不得殺他了!”
原本,在何林華的計劃裡面,啓天、啓明、啓宏、啓棕、啓雲都是必須得死的。尤其是啓明,直觀地瞭解了此次的刺殺“緣由”,更是得趁早死的人。原先,何林華還計劃着,等到這次的風頭稍過,就把啓明順手解決掉的。但是,現在啓明表現的這般乖巧,何林華都有些下不了手了。
在一旁道:“公子不想殺他,那就不必殺他了。反正這啓明也是聰明人,知道什麼事兒該幹,什麼事兒不該幹。而且,公子這次給他設下的,其實是一個必死之局。除非他按照公子說的做,纔有生機。”
何林華笑道:“說的也是!如果他敢說實話,只怕他都得生不如死了!我相信,這傢伙不會那麼傻,幹什麼傻事兒去的。”
周扒皮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皺眉道:“公子,啓明此人,最好還是趁早解決掉的好。此人現在雖然躬從,但又豈能知道,日後不會變卦?興許他現在只是虛以委蛇,等上個十年八年的,纔會把這件事兒給泄漏出去……”
何林華皺了皺眉頭,這周扒皮,今兒個怎麼這麼不識趣兒?他說道:“他變卦?他還得有變卦的機會呢!等上個十年八年,我手下的力量,只怕也不必靈獸宗、金家會差多少了。到時候,我又會在乎這麼一點兒事兒?”
周扒皮立刻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公子聖明!屬下不如也。”
聽着周扒皮這麼一說,何林華也明白了——這事兒,不是周扒皮沒看明白,而是在藉機拍他馬屁呢!不過,拍馬屁這事兒,反正自己聽着也挺舒服的,想拍就拍唄!
何林華笑了笑,伸手一點周扒皮的腦袋,道:“你這個滑頭……”
“對了,公子,我們現在……”夏猶豫着擡頭,看向了何林華。
何林華掃了一眼宗主宮廢墟,微笑道:“這兩天,我們先去玄天別院裡面住着吧!啓明不是說了,凌元宗要給咱們蓋宗主宮嗎?咱們不着急,等着住就行了。”
衆人閒聊了一會兒,便看到空中搖搖擺擺地飄下來一堆人體零件兒。腦袋、手、胳膊、腿兒、腳、胸、腹、屁股什麼的都碎成了好多塊兒。
那些個零件兒飄下來後,便徑直飛到了何林華身前,叫道:“清華子!清華子!快點幫我……幫我給拼起來!”
何林華瞪眼一好嘛!這不是卦王嗎?都碎成這模樣了還能說話!這可真是……
何林華問道:“老頭子,你自己不會拼啊?自己隨便拼拼不就行了?”
“這怎麼能隨便拼?!”卦王吹鬍子瞪眼兒的,“我把你打碎了,然後給你隨便拼拼,你說行不行?”
“呃……”這個問題,很有難度,也很有深度啊!何林華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不用。我要是碎成你這樣……估計也就拼不起來了……塵虛,你給老傢伙拼拼對了,你不是會分神嗎?直接分出一個來,不也行嗎?”
卦王道:“分什麼分啊!分神至少也得身體完整才行吧?我現在都給碎成十七八段了,還分神?一分神,分出來的跟我現在一個模樣,你們還得拼兩份兒呢……”
擺了擺手,讓塵虛趕緊把卦王給拼起來,何林華才又帶着自己的一票親信,到了玄天別院。
回了玄天別院,何林華又清閒了下來。他是一宗之主,大事事兒都有下人幫忙處理,自己只要張張嘴,把自己的意思說清楚,手下自然會按照自己所說,設計出合適、合理的法子,把他交代的事情給辦的妥妥當當了。
何林華是清閒,但是他的一票手下,卻沒有一個清閒的。周扒皮調來了他的幾個腦子不錯的親信手下,開始設計如何應對今後的局勢——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苦化餘孽一派,無疑是完了!就算這苦化後面真的有靈丹帝國撐着又如何?難道靈丹帝國還會傻逼到因爲這點兒事情,跟青龍星域鬧彆扭?顯然,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來,周扒皮要做的,就是促使手下,利用手中的資源,不斷想辦法挑撥靈獸門、友誼聯盟、苦木苦名和苦化餘孽之間的關係——友誼聯盟現在已經被玄天宗暗中滲透;靈獸門沒了張壞壞,已經是羣龍無,幾欲分裂;苦木苦名一派背後無人,不足爲懼。只要能夠處理好這些勢力之間的關係,然後一點點的把自己的力量滲透進去。到時候,何林華完全可以兵不血刃的,就把玄天宗原先的地盤給整個接受過來,甚至還能擴張不少!
、夏二人,則開始動用手中的資源,將玄天宗內生的事情,一一傳到了周邊的宗門,大肆渲染苦化餘孽的醜陋嘴臉,做實了他們殺人滅口的醜陋事實。當然,這也是玄天宗的新一輪造勢,這麼一造勢,靈獸宗、金家在收到消息後,也會把流傳的消息,當成是即成的事實!當然了,、夏當然也忘不了把這件事情通知一下秦天龍。
不管怎麼說,秦天龍現在還是何林華背後最大的一張牌,何林華所做的事情,先知會一下秦天龍的話,就算出了點兒什麼意外,也不至於惹下太大的麻煩。
而塵虛、張好好二人,則負責安撫玄天宗內部,把所有在現場的弟子一一清理了一遍。覺得有問題、不保險的,都不給其他解釋的,直接使用御神之術,確保消息不會外傳。
至於苦林……則受了重傷,在煉魂神殿裡面養傷。當然了,他的那些個傷勢,換作正常點兒的修士,可能得老長時間才能恢復。但是,他是一個魂體,而本體又是經過煉化的翻山石,堅硬無比。說起來,在煉魂神殿內修養上兩天,也就能好了。
轉眼間,一夜過去。
玄天別院的一間廂房裡面,何林華舒服地靠在琦爾燕娜的大腿上,享受着胡雨菲塞到嘴裡面的葡萄。
“公子,梅老來了,要見您。”忽然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後,bsp;何林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說道:“進來吧。”
“是。”應了一聲,推門而入,服侍着何林華洗刷之後,何林華又與胡雨菲、琦爾燕娜溫存了片刻,才施施然地出了廂房。
梅風笑昨日離開後,乘坐傳送陣一去一回,這耗費的時間也不短了。在回到雙林星,將何林華提供的丹藥、靈符遞給秦天龍後,玄天宗生的消息還沒有傳到玄天宗。秦天龍見到那麼多物資後,又交代了梅風笑一定要照顧好何林華,不可怠慢。
秦天龍親自交代,他哪裡還敢怠慢?於是乎,梅風笑甚至連根朋友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就又匆匆坐了傳送陣,回到了玄天宗。
可是這一回玄天宗,可着實把他給嚇了一跳。在玄天宗的專用傳送陣上,何林華給了梅風笑權限。所以梅風笑這一出現,就看到了原先的玄天宗,變成了一片飛雪!看到這一幕,梅風笑險些沒有被嚇死——他孃的!秦天龍可是專門派了他來保護何林華的啊!要是他就這麼離開沒有多長時間,何林華就被人給宰了,外帶着玄天宗都給夷爲平地,他的面子往哪兒擱?秦天龍的面子往哪兒擱?
正在梅風笑猶豫,要不要飆,調動秦家的力量來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玄天宗的一些弟子卻剛好從廢墟附近飛過。梅老頭想了想,直接飛到了那幾名弟子那裡,詢問了起來。
這一詢問,梅風笑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了——這世界上,哪裡會有這麼奇怪的事兒?兇手還沒露出馬甲呢,就上杆子硬要把調查的人給殺了滅口?還有,那金無缺當天剛狠狠地得罪了何林華,結果就被殺了?
這事兒,是不是太巧了點兒?
不過,說實在的,這些事兒到底巧不巧,梅風笑可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何林華手下的那些煉丹師有沒有受損,他還能不能繼續給秦天龍提供足額的丹藥了。
想着想着,梅風笑也不再搭理那些弟子,道明瞭自己身份,亮了玄天宗長老的欲牌,問了何林華的位置後,便匆匆地趕去見何林華了——爲了讓梅風笑在玄天宗行事方便,何林華也專門給梅風笑配了一個長老欲牌。這些都是事,不予多說。
不快不慢地穿過側廊,又穿過了幾個院落。
院落之中的弟子都認識何林華、二人,看到二人之後,一衆弟子都匆忙見禮,不敢怠慢。
等到何林華到了玄天別院正殿門前,梅風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匆忙間起身,飛身迎了上來,立在何林華身前,向着他一拱手,笑道:“半日不見,沒想到玄天宗內已經出了這般大事!何公子一切可還安好?”
梅風笑雖然明面上看來,是秦天龍派來保護何林華的,要聽何林華的調配。但是梅風笑的身份,又豈是,何林華能夠隨意支使的?不說別的,就剛纔梅風笑飛身上前,迎接何林華,向何林華行禮,這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
何林華先是揮了揮手,讓周圍的弟子通通退下,然後連忙也回了一禮,一拱手道:“勞梅老掛念了。些許事而已,無傷大雅。”
說着,何林華伸手虛引,把梅風笑帶到了大殿中央的蒲團上,分別坐下。
梅風笑沒話找話,問道:“何公子,貴宗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居然連宗門宗主宮都給毀了!這可真是……”宗主宮被毀掉的原因,梅風笑方纔早就從一些弟子那裡知曉了。他現在這麼一問,自然也有着幾分關係的意思。
何林華微笑嘆息道:“哎!說來慚愧。昨日歐葉文、金無缺、啓天、啓明四位來我宗門,詢問關於張壞壞、朱好古身死的消息。卻不料,此消息不知因何泄漏,竟引來了那夥賊人的報復!可憐我不僅宗門宗主宮被毀,歐葉文、金無缺、啓天三位也喪生在歹人手下!這苦化一脈,居然做出了這種惡事,實在是難以想象啊!”
梅風笑看着何林華一副惋惜的模樣,心中鄙夷。他這都活了多少年了,對何林華這種計倆,當然是在瞭解不過了。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會點明。他微笑道:“何公子在這次大難中能夠得以保全,倖免於難,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誰說不是呢?”何林華點頭道,“只是可惜了歐葉文、金無缺、啓天,還有我玄天宗的宗主宮啊……”
梅風笑微笑道:“何公子不必傷懷。想來那什麼……苦化一脈既然敢做出這等事情,歐葉文等三人的大仇,一定會有人代爲主持。至於貴宗的宗主宮……如果何公子不介意,我相信我家公子會出手,幫公子重建一座……”
“呃……這個倒是不用了。”何林華略微尷尬地笑了笑。他玄天宗宗主宮的事兒,已經由凌元宗包攬下來了,又怎麼再好去麻煩秦天龍?
再說了,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找着一個冤大頭幫自己重建宗主宮也就是了,讓秦天龍來當這個冤大頭,他可不放心。
梅風笑道:“這是爲何?可是嫌棄我家公子聘請的匠人不佳?”
“呃……這倒不是。”何林華組織了一些語言,才非常無恥地說道,“只是啓明長老見我玄天宗宗主宮被歹人擊毀,心生同情,已經先前應承下此事了。”
“……”梅風笑無語,心想總算知道何林華這廝的無恥程度了,殺了人家宗門的宗主,還讓人家宗門幫着重建宗主宮——不過這倒也罷了,最無恥的是,這傢伙還在這兒拿這事兒博取同情……
何林華輕咳了兩聲,熟練得轉移話題道:“梅老,還請問,那些靈符、丹藥是否已經帶到?天龍兄可還滿意?”
梅風笑連忙說道:“對於何公子的援助,我家公子很滿意,連贊何公子仗義。天龍公子託我向何公子問好,以後還請何公子多多幫襯。”梅風笑說罷,頓了頓,又接着問道:“還有,這次玄天宗受此大難,這以後的丹藥供給……”
這句話,纔是梅風笑真正關心的事情了。玄天宗宗主宮現在都被砸成了個稀巴爛了,也不知道那些煉丹師有沒有問題?萬一何林華的那些煉丹師全部安排在玄天宗內,這次死傷了大半,那秦天龍可就要跟着倒黴了。
何林華笑了笑,說道:“我記着先前對梅老說過了,我手下的煉丹師,全部都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至於丹藥供給的事情,您完全不用擔心。我敢保證,只要我沒事兒,丹藥供給就絕對不會斷!”
“那就好,那就好。”梅風笑欣慰地點了點頭,才又忽然開玩笑道,“只要何公子沒事兒,丹藥供給就沒事,別不是,何公子就把那些煉丹師,隨身帶在身上吧?”
喲呵!你丫的還真給猜對了!
何林華立刻擺出一副“事實就是如此”的表情向着梅風笑一拱手道:“梅老還真是慧眼如炬啊!您說的沒錯,那些煉丹師,可不就是隨身帶在身上嘛……”
“呃……”梅風笑呆了一下,然後才忽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何公子可真是詼諧幽默,連這種笑話也能說的出來。”
何林華無語地摸摸鼻子,心想,誰他孃的跟你玩幽默了?這明明都是事實好不好?孃的!這年頭,不管在什麼地兒,說實話都是沒人信的。
得知丹藥攻擊應該沒有問題,梅風笑心裡面的石頭也徹底放了下來。二人一幕親熱模樣地扯皮了一會兒,外面忽然有一名弟子走了進來,向着何林華跪安道:“玄天宗弟子見過宗主大人!稟告宗主大人,天靈門門主靈明、凌元宗大長老啓封駕到,長老請您做好接待準備!”
何林華臉色一鐵,道:“知道了。”
何林華臉上的表情雖然有夠唬人的,但是心中卻在大翻白眼——天靈門、凌元宗的人,怎麼現在纔到啊!這他孃的,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有木有?何林華原本估計着,這兩個上屬宗門的人估計着一個時後就應該到,可是沒想到,居然愣是給拖了五六個時。尤其是凌元宗啊!要知道,凌元宗的宗主可是剛剛掛在了自己這裡來着……
等到那名弟子退了出去,何林華才又向着梅風笑一拱手道:“抱歉了梅老。按理說,梅老此來,我應該隨時作陪纔是,可是現在有上屬宗門前來,所要商談的又是關乎我玄天宗身家xìng命的大事……”
梅風笑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何公子與我家公子相交莫逆,我又怎敢讓何公子屈尊?還說什麼全程作陪什麼的,更是不可。若是讓公子知道了,可沒我的好果子吃嘍!”梅風笑說罷,頓了頓,才又說道:“何公子有宗門的事情要處理,我也先下去歇息。若有什麼事情需要老奴出手的,何公子儘管開口就是!”
何林華笑道:“梅老金口欲言,以後我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事兒,可就要勞煩梅老了!”
梅風笑道:“好說!好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給何公子辦的妥妥當當的!”
二人言談間,外面也傳來了衆人的聲音。何林華微微一笑,道:“梅老,衆人已經從正門前來,現如今,也治好委屈梅老走正殿後側門了。”
梅風笑起身道:“些許事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何林華道:“還請梅老從側門離開,我這就吩咐夏派弟子過去,服侍梅老。梅老但有所需,直言就是,只要我玄天宗有的,一定讓梅老滿意!”
二人說話間,又已經飛到了側門旁邊。梅風笑忽然伸手,遞給何林華一塊欲符道:“何公子,雖然您自己就能解決掉今天的麻煩,但是有時候,借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天靈門靈明曾與我相交過一段日子,本人也是個聰明人。如果遇到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把這塊欲符拿出來。到時候,靈明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何林華看了看那塊欲符,只見上面用一種奇怪的字體,刻出了一個“靈”字。顯然應該是天靈門的某種身份證明了。
何林華笑了笑,伸手接過欲符道:“那就謝過梅老相助了。”梅風笑是秦天龍的貼心人,他既然說靈明保險,那這靈明就應該保險了。
梅老還未離開,只見正殿之內已經進來一人。何林華微微皺眉,心想這人未免也太不知禮數了。自己還沒有去殿門迎接呢,怎麼人就先進來了?何林華又向着梅老一拱手,梅老二話不說,直接閃身離開。同時,那人也進了大殿,雙目電轉,瞄到了何林華的身上。
何林華回頭一望,這人卻還是他的熟人,正是天靈門的靈明。
現在,靈明看着何林華,腦中卻在回想着自己剛纔不經意間掃到的那個匆匆離開的人影——那個人影……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靈明微微皺眉,看上去似乎遇到多大一個難題似的。
人靈明都已經進來了,何林華當然不能再把人給推出去了。何林華連忙飛身向前,謙卑地向着靈明一拱手,微笑道:“晚輩清華,見過靈明門主。”
“嗯……”靈明輕聲應答,眉頭依舊是一個“川”字。
靈明沒有答話,卻又有另外一人衝了進來,輕蔑地冷聲道:“好一個玄天宗!好一個知禮數的玄天宗!上屬宗門前輩前來,你居然還敢端架子,連出去迎接都不知道,端坐大殿裡面等候?哼!”
喲呵!老子不就是沒有出去迎接嗎?看你現在跟潑婦罵街似的,沒事兒找事兒是不是?還真想把老子當成軟柿子來捏啊!
何林華心裡面狂翻白眼,但是表面上卻也無可奈何——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都是人家的下屬。更重要的是,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面,確實不佔理來着。
擡頭看了看這個喝罵自己的人,也是熟人,正是凌元宗的大長老啓封。這啓封,卻是當初秦天龍在玄天宗時,凌元宗派去的人之一了。只不過,當時這個大長老啓封在何林華面前,跟龜孫子似的,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巴不得添何林華的腳丫子呢!但是現在,這傢伙卻昂着腦袋,直接用鼻孔看人了。
這一前一後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兒吧?難怪啓天能夠當宗主,這人比啓天還大,卻只能當一個大長老了!要是讓他當宗主,凌元宗要不了多長時間,估計就得完蛋。
何林華畢恭畢敬地向着啓封一行禮,道:“啓封長老說的是,方纔是晚輩怠慢了,還請啓封宗主見諒!”
“嗯?”啓封被何林華這麼一稱呼,臉上表情卻更不愉了,“什麼長老?老子現在哪裡還是什麼長老?”
“嘎?”何林華被他一個老子稱呼的心頭火起——你妹的你妹的你妹啊!老子給你道歉,是給你面子,現在居然在自己面前甩臉子了!你信不信今兒晚上苦化餘孽又要派人搞個刺殺,掩蓋事實?
“公子,靈明宗主、啓封長老自己要進來,我想攔也攔……”夏忽然衝了進來,向着何林華解釋。
“什麼長老?老子現在不是長老了,你們聽不懂啊!”忽然間,啓封再度暴怒,居然出手向着夏的臉上扇去。
夏措不及防,重點她也沒想到,這啓封,居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居然呆愕不動,連躲閃都給忘了!
“錚!”
何林華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催動自己法寶玄陰劍,舞起n道劍光,擋住了啓封的手掌。同時,何林華伸手一揮,把雷虎召喚了出來,擋在了夏面前,警惕地瞪着啓封。
一時之間,場面再度陷入了冷場!
過了片刻,啓封才醒悟過來,伸手指着何林華大罵道:“好你個狗屁清華!居然敢對老子出手?你這是大不敬!老子明天就要你下臺!”
媽逼的!到了老子的地盤,還敢對老子的人動手,現在還敢在這兒叫叫嚷嚷的!你還真把老子當成了橡皮泥,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何林華冷聲道:“我倒要問問啓封長老了,何故對我宗門長老隨意出手?至於讓我下臺?哼!只要啓封長老有這個本事,大可試試!”
“老子說了,老子不是長老!”啓封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老子是你的上屬宗門,打你一個長老怎麼了?老子就是殺了她,誰敢治老子的罪?”
“不用人給你治罪,只要你敢殺我玄天宗隨意一人,當天之內,你必然會下去陪他!”何林華冷聲嘲諷道。
這雖然是嘲諷,但卻也是何林華的決心!
“好……好你個雜碎,居然還敢威脅老子……老子今天就砸了你這玄天宗,看看有誰能殺得了我!”啓封氣急敗壞,手裡面拿出了自己的法寶,看樣子似乎就要對何林華出手了。
“咳咳……”忽然間,靈明輕咳兩聲。頓時,空中的硝煙味兒便消散了不少。
靈明冷眼乜了啓封一眼,道:“啓封,夠了,我們今天來玄天宗,是有正事兒,不是讓你來胡鬧的。”
“哎……是!是!”靈明一開口,頓時啓封就成了孫子,謙卑地彎下了腰,像一隻哈巴狗似的,討好的媚笑着,“靈明門主,不是我胡鬧,是這清華子太不知趣。就好像今天他頂撞在下的事情一樣,他今天敢頂撞我,明天說不準就敢頂撞您,您說是也不是?”
啓封這一頂大帽子給扣的,當着何林華的面說何林華的壞話,但何林華卻還只能忍着。
靈明淡然道:“今天的事兒就算了。清華宗主,您有所不知,剛纔啓封已經得到凌元宗上下弟子的齊心擁護,成了凌元宗的代宗主。清華宗主以後莫要稱呼錯了。”
“……,是!”聽着靈明這麼一解釋,何林華也總算知道,剛纔爲什麼他稱呼啓封爲“長老”的時候,這老東西爲什麼要給他臉色看,還外帶着動手傷人,不斷聲明自己不是“長老”了。搞了半天,這老東西就因爲這麼點兒事兒,就火大了,還找何林華的晦氣!
他孃的!這老東西,太不是個玩意兒!你只說自己不是長老,也不點明你現在是代宗主,誰知道啊!你要是早說自己是代宗主什麼的,何林華指不定還要上去湊個熱鬧,說句吉祥話呢!現在?現在雙方反正已經勢如水火了,又何必再多說什麼?
何林華應承了一句後,才又向着靈明一拱手,道:“原來啓封長老現在已經是凌元宗的‘代’宗主了!”
何林華在那個“代”字上面,刻意地加了重音,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你丫現在只是個代宗主,得瑟個什麼勁兒?
何林華這麼一說,啓封如何能聽不出何林華話裡面的意思。他怒哼一聲,伸手一揮衣袖,也沒罵何林華,居然跟一受了委屈的孩兒似的,湊在靈明身旁道:“靈明宗主,您看看這清華,簡直太沒規矩了……”
你丫的!
看着啓封居然這麼弱了自己的威風,何林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扭轉了腦袋。
靈明沒有搭理啓封的抱怨,轉而看向何林華道:“清華宗主,吾等遠道而來,卻不請吾等入座,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
何林華連忙一拍腦門兒,道:“您看看!您看看!剛纔被人給氣的,這都給忘了!夏,你下去吧,讓bsp;何林華話裡面的這個人,自然就是啓封了!
啓封聽着何林華用這麼“貼切”的名字來稱呼他,不禁暴跳如雷,跳起來罵道:“清華雜碎,你在說誰呢?”
“這……啓封代宗主何必如此激動?我剛纔只是在說人而已,怎麼您給跳起來了?難道……這……”何林華佯裝不解,又把啓封給氣了個夠嗆。
“夠了!我已經說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靈明又在中間做着一個讓人蛋疼的和事老。
啓封看看靈明淡漠的表情,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何林華心中冷笑,又看向了夏,問道:“夏,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還想着有人拍你一掌?”
“是,公子。”夏點了點頭,嘴角掛上一絲笑意,退了出去。
而啓封,又在一旁氣急敗壞的,看向何林華的眼神之中,滿是怨毒和殺意。
何林華直接無視了啓封的表情,連聲道:“靈明門主,還有這兩位前輩,快快請坐!快快請坐!”
靈明帶來了兩名天靈門的弟子,三人都點了點頭,坐下了。
隨後,何林華才又冷淡地看着啓封和他帶來的兩個人說道:“啓封代宗主,你們也都坐下吧。”
何林華這語氣,一前一後的差別簡直太大了,啓封好懸沒有被氣得直接出手,拍死何林華。
不多時,也趕了上來,帶着兩名弟子,分別在七人面前擺上了茶盞,上了一些點心。把東西擺放好了,那兩名弟子一一退下,則站在何林華身後,面無表情。
靈明接過茶盞,喝了一口茶,才又問道:“清華宗主,方纔我進來之時,你好像再送什麼人離開是吧?”
何林華眯了眯眼,笑道:“靈明門主慧眼如炬。不錯,剛纔有一位故人來訪,在下作陪。所以聽聞靈明門主前來之時,晚輩纔不能立刻出去迎接,還請靈明門主見諒。”
靈明雙目一定,但隨即笑道:“原來如此!也不是多大一點兒事,你無須介懷……”
靈明都說了不在意,啓封卻在一旁冷嘲熱諷道:“靈明門主親自前來,你居然爲了招待朋友,不親自迎接!哼!說到底,你還是個大不敬!你那朋友再重要,能有靈明重要嗎?”
聽着啓封這麼說,何林華、靈明都皺了皺眉。靈明更是回頭乜了啓封一眼,啓封見狀,連忙擺出一副卑微討好的樣子。
靈明擺了擺手,道:“啓封閉嘴。我與清華宗主談話,你不要bsp;“啊?”啓封呆住了。他這次這個排頭,吃的是莫名其妙的。
靈明又微笑着看向何林華道:“清華宗主,剛纔我看那人,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些熟識。不知那人……”
何林華聽着靈明這話,心裡面一驚——這靈明,眼力勁兒沒那麼好吧?梅老現在可是易容換裝過的,他怎麼可能還能認得出來?
何林華笑了笑,說道:“那只是晚輩的一個普通朋友罷了。在下何德何能,能與靈明門主有同樣的朋友?您可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想來,那人只是與靈明門主那位朋友身形相似罷了。”
靈明臉上的表情也舒緩起來,笑道:“清華宗主說的也是。我的那位友人,又怎麼可能出現在……”
靈明說到這裡,也不再說了。
雖然靈明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何林華就是用膝蓋想都能想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靈明貌似解除了心中的疑竇,衆人又是一番謙讓、扯淡,靈明先對玄天宗遭受外敵襲擊,乃至宗主宮被毀、顏面大失表示同情什麼的,然後,衆人才又一點兒一點兒地把話題給扯到了歐葉文、金無缺、啓天三人被殺的事情上。啓明也收到了靈明、啓封等人前來的通知,匆忙進了正殿,坐在一旁。
靈明與何林華親切交談,旁邊的啓封可謂非常之吃味。
說起來,他現在只是一個代宗主而已,還沒有通過所謂的考覈,根本算不上正經掌權。而這些考覈之中,有一項就是上級宗門對他的評價。他也一直知道,不知怎麼搞的,靈明一直以來都看他不順眼。看現在靈明與何林華親密的模樣,啓封就想到,要是自己與靈明之間有這麼親密的關係,靈明肯定不會在自己的考覈上面說什麼壞話了……
不行!不能讓清華雜碎與靈明關係太密切了!
啓封眼珠子轉了一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笑眯眯地打斷道:“清華宗主,我聽啓明說,你們玄天宗宗主宮被毀了,卻要我們凌元宗給你建一座新的,可有此事?”
“嗯?”何林華目光一寒,乜了啓明一眼。
啓明看到何林華的眼神後,連忙隱晦地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情不是他泄漏出去的。
見啓明的樣子不像說謊,何林華才又看向了啓封,微笑道:“啓封代宗主,昨日我宗主宮被毀,啓明長老見我玄天宗困難,就言及願意援助我玄天宗,重建一座宗主宮。這事兒,可是啓明長老已經答應了下來的!”
啓明見何林華一口大黑鍋,直接就給扣在了他的頭上,臉色頓時變了,一臉的悽然之色——他是原先啓天的人,啓天又與這個白癡大長老不和,雙方一直鬥來鬥去的。現在啓天不在了,沒人護着他了,啓封不找這個機會收拾他纔怪呢!
啓封呵呵一笑,目光中閃過幾絲冷然之色。他笑道:“貴宗條件困難,我們凌元宗卻也不好啊!近來我凌元宗各方面支出太多,我們宗門表面上看來非常光鮮,但實際上早已入不敷出。尤其是啓天宗主,也不知如何管理財物的,我凌元宗財政七八糟,倉庫裡面物資少的可憐,這啓明長老答應下來的事情,恐怕是辦不到了——況且,清華宗主這事兒也很沒道理。你們宗主宮被毀,自己重建便是,爲何要我凌元宗來辦?要是吾等的下屬宗門都與玄天宗一樣,那還了得?”
凌元宗入不敷出?可憐啓封根本就不知道,造成這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而是直接把髒水給潑到了啓天的身
反正啓天已經死了,死人又不會再跳出來說話。這黑鍋,自然是要有人揹着的,不讓死鬼背,難道還要讓活人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