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顧禹墨清雋的臉龐有些微醺,眉目間浸染着暖意,卿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和牛叔,不是說不會喝醉嗎?你一杯,我一杯,不停地幹,能不醉?
“哈哈,好小子,幾年不見,居然拼過我來,再來,再來,我就不信了!”牛叔酒興濃郁,吆喝着拼個勝負出來。
顧禹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輕揚嘴角,略有幾分酒意,:“牛叔,我不能喝了,再喝,該醉了,卿卿可背不動我。”
“不用丫頭背,你睡我這兒,多方便。”想要脫困,似乎沒那麼容易。
他微微動了動,隨後搖搖頭,大言不慚道:“不好,我要陪卿卿。”
卿悠怔愣住,他,他,此話何意?
牛叔頓了下,緊接着捧腹大笑,斷斷續續道:“臭小子,溫柔鄉啊,溫柔鄉,你也會有今天,牛叔大發慈悲,放過你了,趕緊走趕緊走。”
總算明白了,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擺明了是那她當幌子,還理所當然,毫不羞愧~
得到許可,顧禹墨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不急不緩地說:“牛叔,下次陪你喝。”
“好咧,回吧,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點。”牛叔不大放心:“我送你們一程吧!”
“不用,很快就到。”說出不遠處小樓的地址,好讓他安心。
“那行,你們小心,牛叔就不送了。”將他們送至門外,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小寶,難受嗎?”卿悠一手扶着他,一手放在他的額上,感覺溫度比往常高。
顧禹墨微微彎腰,讓她更加方便的碰觸到自己:“不難受。”
“真的媽?”那麼燙,臉上也是,還說不喝醉,鐵定是醉了。
“真的。”拿下她的手,握在掌中,他緩緩說道:“卿卿,我們等會回去!”
“啊?”他不是該回去休息嗎?酒醉可難受了。
“散步!”顧禹墨牽着她,往另個方向走去,此時夜色雖已暗,但夏日的夜晚不會顯得那般的寂寥,天空中繁星閃爍,月色皎潔,清風夾着青草的方向,拂過鼻翼,偶爾還會傳來蛐蛐的叫聲,他們漫步在石板路上,往小河方向走去。
河面上喧鬧依舊,彷彿夜纔剛剛開始,無數的小船停靠在岸邊,燈光搖曳,船上,岸上,隨處可見乘涼的人們,他們聊天,打牌,其樂融融,那紛雜的生活並沒有令他們變得頹廢,反而更加樂觀。
卿悠站在不遠處,安靜地看着,直到耳邊傳來他清潤的聲音:“卿卿,還記得,它叫什麼嗎?”
“記得。”而且,記得十分清楚,三年前的那個夜,他們曾在相同的地方徘徊過,還聽老人講了一段傳奇的故事。
“傾墨。”他的聲音很輕,很弱,像是從喉口溢出,淺淡溫和。
“嗯,傾墨。”卿悠不明所以,跟着重複了一遍,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他,月色之下的他,已沒了剛剛的微醺,幽深的眸子灼灼似火,那繾綣的溫柔,濃濃密密,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