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澈根本不記得太后,只是恭敬的坐着回答太后的各種問題。
雖然恭敬,可他還是和以往一樣驕傲,太后彷彿看到了以前那個驕傲的晴姑娘。自己的皇兒最喜歡的是她,可她偏偏喜歡蔣家的大兒子,結果還死的這樣慘。
想起這些,太后真覺得這都是命啊,如果蕭玉晴喜歡的是自己的皇兒,又或者先帝不同意給蕭玉晴賜婚,都沒有後來這樣慘淡的結局。
太后看着陳舒十分拘束,笑着道:“你這孩子,第一次見哀家的膽氣都去了哪裡,今怎麼這樣拘束,哀家不是那種死板的人。隆孝也是知道你今天要來,一大早就在哀家這等着,你們母女兩好好說說話吧。”
有了太后的恩准,陳舒纔有些害羞的笑笑,然後就是和長公主迫不及待的對話。這許久未見,陳舒也想知道長公主最近過得如何。
憐心看着陳舒和自己母親兩個人只顧着說話,自己在旁邊都沒人搭理。憐心乾脆爬到陳舒身上,拿着自己剛啃過的棗泥糕往陳舒口裡塞。
長公主看了笑着說道:“憐心郡主現在比以前懂事多了,而且這是她的新習慣,她會把自己喜歡的好吃的給自己喜歡的人。舒姐,你可讓我羨慕了啊。”
陳舒也沒想到憐心郡主這樣讓人疼惜,看着那上面還有着兩顆小小牙印的棗泥糕,陳舒笑眯眯的張開嘴,讓憐心餵給自己吃。
不過這樣快樂的時光也十分短暫,這畢竟是後宮,蔣明澈這樣的外男是不能停留過久的,只坐了一炷香的功夫,陳舒他們就起身告退了。
出門自然又是江公公一路送到西門,旁邊還有小太監捧着太后的賞賜。在門口居然看到了陸公公。
陸公公笑着請安後,指着後面六七個小太監道:“皇上讓奴才親自賞給蔣公子和福瑞縣主,希望你們小兩口能夠和和美美,相親相敬。”
陳舒的臉都紅了,什麼時候皇上這月老越做越起勁了這些話如果是太后或者皇后說也就罷了,如果是皇上說,陳舒怎麼能好意思,皇上畢竟是個男子啊。
陸公公笑眯眯的看着福瑞縣主鬧了個大紅臉,想着等會回去可得稟報給皇上。宮嬤嬤自然是等賞賜放到車上,不漏痕跡的給兩位公公一人一個厚實的荷包。
這回荷包裡面是一小包圓潤的珍珠,既可以用作賞賜,也能留着自己用,和黃金想必更有檔次些。
還好出來時是兩輛馬車,這下禮物塞了一車,陳舒就和丫鬟們一起擠在馬車上。
因爲人有點多,陳述有些羨慕的看着蔣明澈騎上那匹黑色大馬。
等了半天還沒走,陳舒正覺得奇怪,就看到車簾打開,蔣明澈站在車前伸出一隻手說道:“下來。”
“啊”陳舒有些不明白,等着好看的小貓眼。
蔣明澈看到陳舒有些迷瞪的樣子,心裡暗自好笑,然後忍了忍說道:“下來,我帶你騎馬回去,你想不想試着騎馬,很有趣的。”
陳舒看着那匹全身烏黑髮亮的大馬,心裡的小人都在拼命勸說着答應他。而且當着這麼多丫鬟和宮嬤嬤,陳舒不能表現的太過抗拒。
於是陳舒帶好帷帽,伸出纖纖玉手讓蔣明澈抱下了車。
“該死”陳舒心裡暗罵道,自己只是讓他扶着下車,誰想到他居然把自己抱了下去。
還沒帶陳舒繼續思考,她又被蔣明澈抱上了那匹大黑馬,然後蔣明澈就利索的翻身上馬。
陳舒坐在前面,雖然一米六多的身高,可在蔣明澈一米八的面前還是十分嬌小。此刻,蔣明澈把陳舒小心的擁在懷裡。
“蔣明澈,你幹什麼我只是想騎馬,你不能趁人之危佔便宜。”陳舒覺得自己完全就是上當了,剛纔的自己應該堅決的拒絕他。
蔣明澈低沉的笑聲在陳舒耳邊響起。“舒姐,我不抱緊你,等一會兒閃電跑快了,可是很危險的。”
是這樣嗎馬跑起來卻是快,陳舒有些慚愧,也許是她自己多心了,這幾晚蔣明澈都是規規矩矩的啊。
看着陳舒不再掙扎,蔣明澈慢慢讓閃電走着。然後漸漸的,閃電開始小跑起來,陳舒帷帽前的珍珠色面紗隨風飄起,蹭到了蔣明澈的臉龐,讓他的臉和心一起都癢癢的。
“能再快點嗎真好啊,我都感到了暖暖的風吹佛面龐的感覺。”陳舒小聲問着,騎馬總是這樣讓人高興。
聽到陳舒要求更快的請求,蔣明澈瞳孔一縮,把陳舒緊緊擁入懷中,使勁夾着閃電的馬腹,閃電果然就如同電閃雷鳴般的衝了出去。
陳舒只感到自己被蔣明澈徹底的包圍着,跑動時蔣明澈緊繃的肌肉好似銅牆鐵壁般保護着自己。她漸漸的放輕鬆,風中傳來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宮嬤嬤看着這兩個人,笑着讓馬伕先回了國公府。然後讓丫鬟們抱着一堆禮物回到了敬祥院。
只有蘇夫人在家苦等到下午,都還沒看到這兩人回來。難道是受了責罰蘇夫人想到這就感到十分開心。
等到了傍晚時分,蔣明澈才和陳舒兩人騎馬回了國公府。
陳舒因爲運動和高興,紅撲撲的笑臉,亮的閃光的眼眸,讓宮嬤嬤臉上都浮現了笑容。
舒姐這樣懂事的孩子,也許這個蔣公子真的是舒姐的良配。
宮嬤嬤在宮中閱人無數,她第一眼就看出蔣公子對舒姐早已情根深種,而且通過這幾日相處,宮嬤嬤越發覺得蔣公子和外面所謠傳的小霸王完全不是一個人。
蔣公子是很懂事而且有禮貌的人,哪裡就是外界說的那種跋扈驕橫的樣子。反而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宮嬤嬤覺得很不妥。
國公夫人是後母,待蔣公子虛情假意可以理解,可國公爺冷漠的態度,讓宮嬤嬤覺得很奇怪。
換了衣服重新挽好髮髻,陳舒就在素玉兩姐妹還有素蘭並宮嬤嬤的陪同下去給婆母請安。
蘇夫人這一天都巴不得這兩人在宮裡出錯,最好再備皇上好好責罰一番,那樣鎮國公世子就只能是自己的望哥了。
只可惜她看到了滿面春風的陳舒,陳舒笑着和她請安。說明了回來晚的緣由,反正陳舒是把所有責任通通推卸給蔣明澈,蘇夫人你要是不爽,就去找蔣明澈吧。
陳舒裝着十分膽小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賠錯,還說什麼出嫁從夫自己實在不敢忤逆夫君的意願。
末了還把宮內賜給自己的禮物,選了裡面上好的孝敬婆母。
蘇夫人看着陳舒裡外當好人,面色就先黑了一半。然後看到那串綠松石蜜蠟手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刻也不想再見到陳舒,直接胡亂應了幾句,打發了回去。
陳舒看着蘇夫人氣歪了鼻子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心情很好。
宮嬤嬤對蘇夫人一百個瞧不上,一個後母,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拼命地用些小手段打壓嫡長子,以後孩子哪裡能學到什麼好。
回去後,陳述覺得胃口大開,丫鬟們把府上送來的晚膳和小廚房自己做的些吃食,擺了滿滿一桌。
陳舒笑眯眯的請了蔣大少爺一同進餐。
蔣明澈本以爲今日這樣摟抱舒姐,她回來肯定會生氣,沒想到她居然還對自己笑,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
他哪裡知道,陳舒剛把他當了槍使,自然是要現安撫他一番。
晚飯不知道是味道好,還是陳舒食慾好,陳舒吃了很多。到最後還是宮嬤嬤不許她繼續吃了,怕這樣的天氣容易積食。
飯後的陳舒抓着素玉和素晴兩人陪着自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本來陳舒多麼想讓素玉帶着自己上樹,可她倆會武功的事情最好不要暴露。
陳舒就在院內那棵梧桐老樹下來回轉了幾圈,最後終於嘆了口氣放棄了。
蔣明澈看到舒姐總是圍着那棵大樹轉悠,也覺得奇怪。
等陳舒進來一問,她居然是想上樹,可惜自己爬不上去。
那一刻,蔣明澈多想抱着她坐在樹枝上,可他會武功這樣隱蔽的事情是不能暴露的,這個院子裡不知道有多少蘇夫人和別的什麼人的眼線。
古代的晚上十分無聊,陳舒每天晚上都百無聊賴。乾脆做了一副撲克牌交給素心,讓她這幾日出去按這樣的圖案做出來。
到時候就可以鬥地主啦,還可以打雙升,時間還能過得快一點。
明日裡是陳舒回門的日子,宮嬤嬤早早就把禮物準備好了。陳舒晚上坐在桌前,小財迷似的笑着問蔣明澈。“明日回門,你這個新女婿可有準備好禮物啊”
蔣明澈感受到陳舒對自己的戒心越來越少,現在居然還能和自己開玩笑,心裡高興不少,就好像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我都交給柱子了,而且我叮囑他必須重禮。縣主可還滿意”
陳舒沒想到蔣明澈也有這樣調皮和不要臉的一面,他不是應該嚴肅的說:“既然要回門,還不早點洗洗睡了。”
突然覺得到底是誰調戲誰,陳舒表示被反調戲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是開玩笑的,我不是財迷”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