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說一句話,你要,還是不要?”大鬍子判官凜凜對風而立,他的背後映着皎潔的圓月。
人生,不,就算人死了之後,還要面臨着各種各樣的選擇。
月色之銀光灑地,就把他的一身照映透明。
他的臉是透明,鬍子是透明,只有眼睛卻碧綠地如同一片野荷澤地。
我仰望了他,第一次發出驚訝的感嘆:好美,月亮,好修長,大鬍子判官的長腿。
我收起口水,說:“謝謝,我還是不要了。”
我放下他給我所謂調養靈魂的,一漿糊。說什麼人間勝景的瓊汁玉露,其實也不過是一碗只值五文錢的清湯掛麪。
他問我要不要加醬,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堆:番茄醬、酸甜醬、麻辣醬、花生醬、爆香醬、沙茶醬、芥末醬、泰國芝麻醬。
他轉行開醬料鋪了。
三更半夜,琉璃屋頂,月圓之夜,一隻新鬼同另外一隻死鬼,蹲着,同路邊的乞丐一樣,吃清湯掛麪。
我很不過癮。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跟着這個吃麪都左右開弓的鬼判官是沒有前途的。
“丫頭,丫頭,可以了!”他突然叫起來。
我捂着耳朵,瞪了他一眼:“夜深了,請收小音量。”
他手舞足蹈,左右兩手又是碗、又是筷子,嘴巴還搖晃着兩串麪條,我頭頂黑線看着他病發不停抽風。
“恕我見識淺陋,你的絕代風華的舞蹈我不懂欣賞。”我黑啊。
他就是不停有手肘推着我,突然臉色一橫,惡向膽邊生,就伸出他的美麗長腿,一腳痛快地踹了我的下去。
“王八蛋,你這個王八蛋大鬍子!”我空中直降落,PP直線與堅硬的地板來一個親密接觸。
我痛得要死,揉着我的PP。
我的臉上還有一溫柔的觸摸,矇住我的眼睛,原本以爲是大鬍子判官碗裡面的清湯掛麪,我拿着一看,卻是一襲白色柔軟的輕紗。
好美的白色,像雪一樣。
輕紗、地板、PP,我驚訝地張大嘴巴,我的身體!
我又成了某某人了。
我一摸,後面是PP,前面是胸,柔軟的胸。
我虛了一口氣,好在是女身。
“鬍子,鬍子,大鬍子,你給我出來!你又幹了什麼好事?”我對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叫了兩聲。
大鬍子判官沒有出來,倒是隱隱有着四五聲迴音,天啊,這個看不清的空間居然大到有迴音。
這一次我又被大鬍子判官的清湯掛麪坑了。
我看看大鬍子判官這次給了我一個怎麼樣的身體和身份。偌大的地方不要說人,連找一隻蟑螂問一下都沒有。
不過第一眼我看到的就是一張超豪華、超大的大牀,我就用了一個飛魚跳水式落入牀中,我滾啊,滾啊,捲上絲滑的被子,好香好暖好軟。
大鬍子混蛋,我這次看在這張總統式的大牀的份上,我就原諒你。
牀上的香味有着催眠作用,我打了兩個哈哈,我就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真的太久沒有睡那麼舒服的牀了。
當我的眼皮出現一道金燦燦的佛光的時候,我就喃喃說了一聲:“佛祖,你來接我成佛是吧,成佛也不能騷擾我睡覺!否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娘娘!”
“娘娘!”
媽的,我何時成爲人家的娘啦?
“娘娘,醒一下。”
我稍微睜開眼睛,就看到金光閃閃的,我眼睛都被它閃壞了,我就抓着它,搖晃:“佛祖,好久不見,你的金身怎麼又亮了?”
“母后娘娘,母后娘娘高擡貴手,臣妾痛,痛——母后娘娘恕罪!”——
今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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