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初,陳宇德身處那一排人之間,塵烈也不覺得意外,能當上刻陣師協會會長,怎麼身份也是不簡單。對於自己這個‘便宜師傅’找林家家主的麻煩,卻並不知情。
此時的林震正意氣風發的看向下方,十幾場賭鬥,卻還能站在擂臺上,其觀石之術也頗有深意,賭石選取也是其勝算之一,這也是爲何一個半時辰,林震只比賽了十來場,而另外兩個擂臺卻已不下幾十場。
特別是李子良的守擂,無論誰挑戰,選區由挑戰者挑選,而這短短一個時辰也有近六十場的比賽,其風度非林震所能比。
“小子,可敢與我一賭。”林震挑釁的指向臺下後方的塵烈,周圍之人齊刷刷的看向林震所指之人。
座位上的正對着林家家主“說教”的陳宇德,注意力也放在了林震身上,心裡還想着,又有那個倒黴蛋要被這腹黑的小子禍害了,當看到所指之人正是自己新收的徒弟時,原本還有板有眼的表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看到愣住的陳宇德,林家家主也看了看塵烈身邊的陳娜娜,又看了看塵烈,大概知道此人是誰了,心裡暗爽,“林震乾的漂亮。”
“我說,陳老頭,聽說你最近收了個徒弟,還是個七歲的小天才。一直聽你吹噓,說的不會正是下面那個人吧!”這時與林家家主一丘之貉的寶來閣閣主梅量新嘲笑道。
寶來閣是梅家經營的一家賭石店,對於賭石利益,許多家族也想分一杯羹,自開一家很正常。
這梅量新,身材消瘦,臉色蒼白,腿腳虛浮,鷹鉤小眼,即使是發笑也是令人極其不舒服,典型的腎臟不行的陰沉小人。
雖然不爽這林震的做法,小輩的事陳宇德也不好插手,但這梅小人的取笑可不代表陳宇德就能當沒聽到,“我說梅小人,你一堂堂武者,整日留戀於歡愛之上,修爲到你這年齡,連武帥都沒突破,真是有損你梅家聲譽。你這腿,這臉,嘖嘖嘖!”陳宇德這表情這眼神,真讓梅量新臉色憋的黑沉沉的。
哪有傷疤揭哪個傷疤,陳宇德的損嘴真不是說說而已。其實這梅量新原本是梅家繼承人之一,而在選任落敗後,修爲一直無法突破,最後不得不放棄,跑來當油水多的寶來閣閣主,也是無所節制的縱慾,最終落得如此的下場。
“我說陳老頭,你不是吹噓說你小徒弟多天才嗎?要不你看看,小輩們小小一賭,我們這作爲長輩的也不應該落了面子。我這有剛新收到的四階的斑嵐虎的獸核,你可敢與我一賭,看看是你家小徒弟厲害,還是我家林震更勝一籌。”林家家主制止了梅量新後,從戒子內取出了價值不菲的獸核。
“看來這林震獲得的傳承不簡單啊!不僅融合了斑嵐虎的獸魂,連獸核都搞到了。”有些消息靈通之人也猜測到這獸核的來源。
“賭這麼大?你林森是看上我老頭子什麼好東西了?”陳宇德嗤笑道。
對於陳宇德的言外之意,林森不理會的自圓其說道,“聽說你陳老頭,早些年獲得了幾張火神術卷軸,如今應該還有剩餘吧。”
早些年陳宇德的確從秘境裡的遺蹟得到過幾張火神術卷軸,這可救了陳宇德幾次,如今也只剩下最後一張,“哈哈哈,你覺得區區四階獸核就想換取我這四階火神符,難道你林家家主還不清楚我這火神符的價值?”
四階火神術卷軸,雖只是下品,卻重點是可以多次使用,如同與人對戰己方多了一名武王打手。的確不是這獸核可以換取的。
“若是再加上這件,你意欲如何?”林森轉頭對着梅量新示意道。
林森也是對着梅量新勸說了好一會,才說服他,“使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拼了!”
這時梅量新才心疼的慢吞吞的從戒指內取出一張頗有年份的圖紙,遞給了林森。
“你,陳老頭不會認不出這是什麼吧?”林森反問道。
作爲沉浸刻陣圖文多年的陳宇德來說,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張三階的枯木春圖紙,其價值對於刻陣師來說有其致命的效果。對武者更是意義非凡,雖只是三階下品,卻能在武者靈力耗盡時起到快速回復的作用。
“這梅小人,這些年倒是搞了些好東西。”陳宇德沉默的想着,說這圖文不吸引他,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陳宇德看了看塵烈,猶豫咳嗽幾聲道,“這,小賭怡情,大賭嘛,傷那啥?何必賭那麼大呢!”
看着這陳宇德的表情,這梅量新趁熱嘲笑道,“你陳扯皮,不是怕了吧!還是你這徒弟其實就是中看不中用,我看,林兄,我們還是不跟這人賭了,其師徒只是浪得虛名罷了!”
這時剛從玲瓏閣回來的葛閣主葛青雲聽到了幾人的談話,“哦,陳兄,原來這塵烈小兄弟就是你新收的弟子?我就說嘛,塵小兄弟,小小年紀,一表人才,天賦異稟,原來是陳兄弟子,真是羨煞我也!”
接着又說道,“塵小兄弟,在我閣可收穫不小呢!有空我也得跟他討教討教這賭石之法。”
對於葛青雲的言語,衆人是驚異不已,陳宇德更是感到吃驚,塵烈的刻陣天賦,陳宇德是非常讚賞的,不過其有賭石天賦倒是沒聽說過。
這時蘇得石也說了一句,“此子,非池中之物!”
蘇得石的言語讓這些人沉默不語,其眼術不僅僅是觀石一用,‘觀人’也有神秘的奇用,這也是令人佩服的一面。
自從說完一句場面話就一直沒開口的白袍老者也好奇的開口問道,“蘇老弟,這是爲何意?”
蘇得石對於面前的老者還是抱拳回道,“不可說,不可意會!”
這白袍老者笑了笑,看了一眼塵烈,閉上眼睛,靜心修行。
“裝神弄鬼,說的這麼難懂。我說陳老頭,你這賭,敢還是不敢?”這梅量新不耐煩的問道。
聽着這麼多人誇獎自己的徒弟,那還有退縮之意,豪爽道,“來就來,誰怕誰,誰怕誰是孫子。”陳宇德也是豁出去了。
就算是豁出去了,陳宇德還是耐不住心裡想到,“臭小子,給我給力點啊!要是輸了,回去要你好看。”
正與林震對峙的塵烈心裡莫名的一顫,“誰在我背後唸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