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歸家 081回 傳遞流言 [ 返回 ] 手機
柳橙幾欲瘋狂的大叫着，揮着劍四處亂劈，直到密室中左右的東西皆砸完，牆壁傷痕累累，她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這跌坐在地，喃喃說着：
“你憑什麼……我討厭你，就是討厭，這一輩都不會變……你還打我，竟然打我，很痛的知不知道……你欺負我……”
柳橙趴在廢墟中，雙手抱膝，將臉埋進膝蓋，嘴中反覆的念很痛……欺負我之類。
柳橙踉蹌的站起來，撿起被丟在地上的劍，還原成劍丸收入體內，望着變成廢墟的密室悽然一笑，捂着似乎疼麻木了的臉頰，轉身離開密室。
走廊裡，柳橙扶着牆壁站在零的實驗室門前，捏捏手腕上的乾坤錦囊，暗道還好錦囊裡不知道外面的事，如果剛藏鴉在，下跪的就是兩人了。
“唰。”
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零站在門內雙手抱胸。“既然來了就進來，呆站着幹嘛……你這是怎麼回事？！”見到柳橙狼狽的樣，猛地提聲近乎於尖叫的問，繞着柳橙一圈，確認除了臉上沒有別的地方有傷，連忙將她拉到休息室，讓她坐下，丟了個抱枕到她懷裡，四處轉着找傷藥。
“我沒事。”柳橙很沒底氣的低聲說。
“還說沒事！這樣都算沒事怎麼是有事！”零很嚴厲的打斷她的話，搬來一堆瓶瓶罐罐，用棉巾沾溼輕輕擦拭傷口。然後拿着有淡淡花香地透明藥膏抹上去，動作很是溫柔。“在自己的地盤也能出事，你是不是又跟那位大人鬧起來了。我說，你明知道他不能惹，就能不能讓他一點？一定要對着來？雖然他好像一直縱容你。但總有陰晴不定的時候，看你現在的樣，吃虧了吧？下次長教訓了？”
零的一通話下來，柳橙撅嘴，然後痛得只抽氣，眼睛霧濛濛地說：“我就是討厭他。你輕點。”
“活該。你就不能識時務者爲俊傑？看你平時挺聰明的一個娃，怎麼碰上他就變成爆竹。”零嘴中說着活該，手中塗藥的動作卻加輕柔起來。“張嘴看看。就這個樣嘴裡肯定破了。”
“我跟他八字不合。”柳橙嗚咽的說着，張大嘴，“還有舌頭，舌頭也疼。”
“疼疼疼，你現在知道疼了，咬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疼，那人間，還有咬舌活活疼死的，仗着自己是仙人以爲就不怕疼了……我這裡好不容易弄到幾種能對你麻煩體質產生作用的藥，一下就給去了大半。我還心疼呢。”零將清涼的噴霧藥水使勁往柳橙嘴中噴，嘴裡沒好氣地說。等處理好了她臉上手上的傷口，又問有沒有內傷，確認沒有。然後拿出梳給柳橙理順凌亂的絲，邊梳邊說個不停。“還說什麼八字不合，明顯是你心裡鬧情緒在作祟，這麼多人，怎麼偏偏就跟惹不得的人八字不合呢……”
柳橙原本的蓮簪許是跌在密室中成了廢墟中的一員，零不善於束，所以只隨意拿了根絲帶將她頭鬆鬆綁了，然後坐在柳橙對面。正色的問：“現在說吧，出什麼事了？”
藥很有效，嘴裡的傷口清清涼涼，舒服了很多，臉上的紅腫也在逐漸消失，起碼左眼能睜圓了。
柳橙撇過頭。不肯說話。
零嘆氣。推推眼鏡，淡淡的說：“不說我就不管了。”起身準備回去繼續她地實驗。
知道柳橙只是外傷。零也就不那麼擔心了，畢竟她知道，不管如何，那位大人總不會真的下重手，不然也不至於看似嚴重實則一顆牙都沒掉，肯定是橙橙犟着不肯低頭，那人強勢慣了，面過不去，自然只能橙橙吃到苦頭。
心裡想着，卻被柳橙拉住了衣袖，於是挑眉回頭看去。
柳橙正可憐兮兮的擡頭，對上零的視線，又偏頭扁扁嘴說：“我還是很疼。”
這個——是撒嬌了？
零推推眼鏡，決定將實驗推後，折身坐到柳橙身側，雙手摟着她地肩，將她擁進懷裡。摸摸她有些紅的眼睛，輕聲說：“哭了？”
柳橙摟着零的腰，右臉貼着她胸口，嘟囔：“沒有，明明想哭，但是又哭不出來。”頓了頓，又語嫣不清的說：“也許……是沒有自己覺得的那麼難過……所以哭不出來……可是心裡有些疼，像鈍刀在割……很疼……”
零一下下撫摸着柳橙頭，一手推推眼鏡，下巴抵着柳橙頭頂，鏡片下的眼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半會兒，柳橙推開零，摸摸已經不覺得疼了的臉頰，深呼吸，然後吐吐舌頭眉眼彎彎的說：“剛好醜，還好藏鴉不在。”
零捏着柳橙下巴，裝作登徒摸樣，嘖嘖地說：“嗯，又是一個小美人了，笑得真俏。”
柳橙拍開零的手，翻個白眼，抱着枕頭歪歪腦袋，問：“那個謠言傳出去了？”
零推推眼鏡，坐正，點頭說：“你希望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不過……”猶豫了一下，問：“爲什麼要傳這種謠言給佛門？你應該不想參與到他們的爭鬥中去……”
柳橙撇撇嘴，“我自然不想，不過老頭跟太上老君是同一個人已經近乎天界皆知，如今老頭在羅天星島的消息佛門不知道怪，我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他們正愁着怎麼在主人眼前將主人的東西名正言順地拿走，這樣不是找到突破口了？”
零擡頭看房頂，“所以你傳謠言說——你是盤古地女兒。讓他們來求你，你好趁機要到九品蓮臺？”
柳橙眼瞳猛地收縮，雙手揪緊枕頭，很又恢復正常，勾起脣角，淡淡的笑着說：“這樣不是很好嗎？我要地不多，借九品蓮臺一陣相信他們還是會給個面的，這樣爸爸的兄弟就只差通靈寶玉了。真武比佛門懂得見風使舵，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動將東西送過來，反正從時間上來說，他也已經收到消息，知道我需要的並不是九寶本體了吧。”
是的，柳橙從靈幻空間回來時就請零將謠言傳出去，爲的是在借九品蓮臺時得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