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景一個人站在大營的門口,只有那些從風之城帶來的侍衛們在遠處巡邏示警。一陣風起吹亂了李承景的發燒,本就不輕鬆地心情的變得愈加沉重,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得到雅文的芳心,或許以前他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無賴,或許以前他也喜歡過許多絕色的女子,但是風吹來,雨打去,能夠剩下的只有雅文,這個當初被自己連蒙帶騙從移墾手中帶出來的女孩。
她的一顰一笑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是那麼的真實,就像是烙在了自己心中一樣。不經意的時候,不順心的時候,甚至無聊的時候都能出現在他的眼前,似乎這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眼前一樣,那種想抱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的衝動一直在他心中不斷地浮現涌起。
看到雅文剛纔那副本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受到了很多驚嚇一樣。 他感到一種失落和絕望,原來她並不想接受自己。手上還殘留着雅文淡淡的體香和溫柔,那種關心那種愛護,難道不是一種愛的表現了?既然喜歡自己爲什麼不肯接受自己呢?既然不肯接受自己,爲什麼如果關心自己呢?
正在李承景內心糾結的時候,一個侍衛歡快的來到李承景的面前說道:“啓稟大人!四大聯隊長距離大營還有三十里!請大人示下!”
李承景呆呆的看着遠處,想着自己的心事,似乎沒有聽到侍衛的話,什麼也沒有說。
侍衛見李承景沒有回答,只能再此大聲的吼道:“啓稟大人!四大聯隊長距離大營還有三十里!請大人示下!”
“啊?”李承景驚嚇的醒悟了過來,看了一眼身前的侍衛,穿了一口氣充滿歉意的說道:“你在說一遍吧,剛纔想事情太過投入,以至於沒有注意到,不好意思。”
侍衛恭敬的說道:“啓稟大人!四大聯隊長距離大營還有三十里!請大人示下!”
“回來了,就好!”李承景淡淡的說道,回頭看了一眼馬車,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讓所有的侍衛集合,和我一起去出迎十里迎接我們的英雄!”說着一馬當先的朝着大營之外走去,那些侍衛匆忙的涌到了李承景的身邊,簇擁着他前進。
那些得勝歸來的兵士們意氣風發,精神抖擻的在四大聯隊長的帶領下快步的朝着大營趕去,在距離大營十里的地方見到李承景已經站在那裡恭候自己這些人的到來。
走在最前面的四大聯隊長見到李承景親自出營十里歡迎自己,頓時惶恐的單膝跪倒在李承景的面前,葉勝恭敬地說道:“大人不避危險在這裡歡迎我等,實在叫我等受寵若驚啊!”
李承景微笑着說道:“快快請起!諸位將士在前線奮勇殺敵,我一個人留守大營本就是偷懶耍滑的表現,如果不出來迎接一下大家,我會心裡不安的!”
葉勝站起來慚愧的說道:“大人言重了。真是愧煞我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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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看着那邊的大火將天都點着了!你們只有數不盡的驕傲沒有什麼好慚愧的!”
葉勝激動的說道:“多謝大人誇獎,這都是大人指揮得當!”
李承景搖了搖頭說道:“這次作戰我除了授予你全權以後幾乎沒做什麼!人員是你安排的,仗是你打的!真正指揮得當的人是你!”
葉勝一聽此話,心裡一陣冰涼,功高震主四個大字不經意間從他的心頭流過,看着李承景沒有絲毫高興地臉色,如果不是對自己有所不滿,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想到這裡他不由得萬分惶恐的說道:“大人恕罪啊!是卑職太過沖動,將所有的軍隊的都調到了前線,以至於大人的身邊只有幾十個侍衛,使得大人身處危險的境地!這一切是卑職的罪過!懇請大人原諒兄弟們吧。屬下願意一力承擔!”
王化天,白天等人見到葉勝奇詭的舉動,再聯想到李承景剛纔的說的,頓
時明白了過來,立即跪倒在李承景面前爲葉勝求其情來。
王化天說道:“大人,此次作戰,老葉表現的可圈可點,是有大功的人,雖然險些將大人至於死地,但是瑕不掩瑜!還請大人給老葉一次機會吧!”
皮胖爭先恐後的說道:“在葉哥的領導下,我們取得了巨大的勝利,這個時候大人處罰葉哥,我不服氣,不光是我不服氣,就是全體的兵士們也不願意!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皮胖這番話說出來,頓時猶如驚天巨雷,在那些得勝歸來的兵士心中產生了巨大的震撼,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兒事情,但是一聽說李承景要出發葉勝,也紛紛爲葉勝抱起了委屈。當然抱怨的是那些普通士兵,軍官們可都一個個置身事外,冷眼旁觀着事情的發展,艱難的升遷之路和軍中的歲月早已經將他們的衝動消磨光了,剩下的只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王化天白光等人聽到皮胖的這番話,瞬間臉色變成了灰白色,頓時有一種掐死他的衝動,有一種人熱心是熱心,只是會越幫越忙,無疑皮胖就是這種人。他難道不知道上一次葉勝私自調換了所有的血光聯隊的軍官,可能已經在李承景的心中留下了陰影,這麼煽動兵士們難道不怕徹底觸怒了李承景,將葉勝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
李承景看了驚惶不定的葉勝一眼,冷冷的說道:“葉勝!你給我像男子漢一樣站起來!”
“是,大人!”葉勝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
“啪”“啪!”李承景上來就是被兩巴掌。在葉勝的臉上畫上了連個血紅的手印,老實說,這兩個巴掌並沒有想象那樣的重,除了火辣辣的感覺之外,他的心更是有一種滴血的感覺。葉勝的眼中一暗,似乎聽到一種心碎的聲音,眼淚在眼中凝聚,似乎就要落下來,但他還是強忍着失望的痛苦,正式的看着李承景,等待着李承景的處置!
對於李承景的感受,他的心裡充滿了感激,這個人給予了自己足夠的信任!將自己委以重任成爲第一個正式的聯隊長,成爲在軍中僅次於李承景和丹尼斯的第三號任務,更是在此次行動中授予自己隨意調配的整支旅團的權利,甚至在自己將全部軍隊都調到前線,他的身邊只有幾十個侍衛的時候,都堅定的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使得自己能夠證明自己的軍事才華絕對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更加的優秀。
然後他給自己的信任雖然足夠,但是卻沒有將全部的信任給予自己,不過這也不怪他!畢竟他能做到這一切已經是對自己的太大的恩惠了,想想自己在獅鷲兵團的時候,不過是一個隊長,不是貴族的自己,不要說指揮旅團作戰,就是成爲聯隊長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生有一次如此壯觀的經歷已經足矣,自己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呢?如果自己和他交換位置的話,說不定自己連這一點也做不到。想到這裡的時候,葉勝心中對於李承景的不滿統統化作了灰塵,一陣風吹來,便吹散了,留下的只有對李承景的感激和遺憾。
“看來要恨的話只能很自己了”葉勝輕輕地說道,嘴角竟然揚起了一絲微笑。
“爲什麼要恨自己!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有你這樣的人是我白骨旅團的叫人和榮幸了!”李承景輕輕地說道。
“哦?”葉勝吃驚的看着李承景一眼,見他說得平靜,不死作假,不解說道:“大人難道不怪罪我的自作主張麼?”
李承景搖了搖頭說道:“我既然授予你全權,你做的決定就是我做的覺得。我自然會全部支持!又怎麼會歸罪於你?”
“謝謝大人的信任!”葉勝感激的說道,他的心中一暖,猶如寒冬過後,迎來一道陽光。
李承景嘆了一口氣說道:“打的還痛麼?”
葉勝摸了摸臉,說道:“已經不通了!”
李承景伸手摸了摸
葉勝的臉不信的說道:“還火辣辣的痛着,怎麼能說不痛呢?可是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打你嗎?”
葉勝說道:“知道~!”
李承景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其實並不知道我爲什麼打你!”
“還請大人賜教!”葉勝想了半天,苦澀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軍隊調動這件事事情,他確實不知道李承景爲什麼會打自己。
李承景苦笑着一聲說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是我的行事作風,如果我不信任你,就不會給予你全權處理此事的權利,甚至聯隊長的位置都不會給你做,看着你們一個個表情奇怪,似乎都認爲我會治罪於你,其實這種想法我根本沒有。什麼功高蓋主啊,架空之類的事情,以後提也不要提起,沒有了你們。我還可以在聚集起白骨聯隊,你們能夠控制得了我麼?所以今後不光是葉勝還是其他人。只要你們有別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或者面臨危險的時候,都可以自己採取緊急措施。這是我授予你們的權利。一切事情一切後果,都有我負責!”
葉勝沒想到李承景竟然會說這樣的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嗚嗚的留了下來,他跪倒在李承景身邊,扶着李承景痛苦的說道:“大人的心胸就像是大海一樣寬廣,卑職心服口服,性情緣大人效勞一聲,光明神在上,葉勝如違此誓,當受到您最壓力的懲罰和制裁!”
李承景一把攙扶起葉勝起來道:“葉勝你快快起來,快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發什麼誓啊!倒好像是我逼迫你。”
葉勝被李承景攙扶起來道:“大人或許不在意,因爲大人信任筆直!但是這一點對於卑職來說尤爲重要,不如此不足以表達卑職的歡喜之心激動之情。”
李承景爲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如果真的感激我,就不斷地率領我的軍隊走向勝利,儘可能的將兄弟們從戰場上滴下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兵士們親眼目睹李承景的言談舉止,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爲難葉勝,反而給與了他足夠多的信任心情激盪,一個兵士忍不住振臂高呼道:“帝國萬歲!大人萬歲!”
很快他的熱情,感染了更多的兵士們,“帝國萬歲!大人萬歲!”聲音此起彼伏,猶如一股股清澈奔流的小溪水,匯聚成奔騰不息的滔滔江水一般,流向了東方形成了波瀾壯闊的大海。
兵士們齊聲喊着“帝國萬歲!大人萬歲!”的口號,震碎了天空中的殘雲,也震碎了他們心中的不快,勝利的喜悅和信任的感激從沒有使得兵士們感到如此痛快淋漓的過。在不知不覺的吶喊聲中,這隻軍隊的精神面貌也在不斷地發生着改變。他們的人生就如出生之朝陽,充滿了光明和希望,只因爲這希望和光明是從他們心底發出,誰也奪不去誰也撲滅不了。
在“帝國萬歲!大人萬歲!”的口號聲,這支得勝之師精神抖擻的回到了大營之中,吃着爲了慶祝勝利而特別組別的宴會,開始了當兵生涯中日復一日的巡邏,訓練和休養,他們沒有因爲得勝而抱怨,只有使不完的勁兒和熱切的希望,在李承景的旅團中他們有一種感覺,似乎各種官職只要努力就能從自己的行軍包中獲得。
地沙田一臉沉重的看着手中統計出來的傷亡損失清單,心裡抽搐的似乎流滿了血。薄薄的一張單子似乎有萬斤重擔一樣,拿在他手中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他身邊的那些地精貴族們氣憤而沉默的站在地沙田的下方,地沙田從將他們召集來的時候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下面的那些貴族又怎麼敢胡亂的說話呢!
沉默似乎像是一隻無形的有力臂膀緊緊的扣住了這些人的咽喉,一種窒息的感覺浮現在每一個人心頭,他們心中的明白,這雖然不是窒息,但是卻比窒息更加能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很多心裡脆弱的地精臉色已經開始變得蒼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