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斟靜靜的凝視房間很久,看着溫閏的時間尤其長,白如宛倒是沒有催他。
白如宛雖然沒有催促,但是眼裡還是有幾分疑惑的,調查中溫斟並不是這樣猶豫不決,小心翼翼的人,帶着幾分試探的說,“怎麼?溫會長不相信我的爲人?”
溫斟依舊站在原地,好像還在打探周邊的情況,冷冷回道,“白小姐覺得我應該相信。”
溫斟身邊進來幾個人,白如宛身邊的人立刻上前,“交易所內監控被屏蔽了。”
白如宛瞬間就擡頭看向了溫斟,見他依舊眉頭緊緊皺起,盯着溫閏不挪開眼,口中卻不客氣的諷刺,“我的人在門口就已經被扣下武器,怎麼,白小姐還不放心?我不過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
白如宛也猶豫了,她是自信自己在此處的佈置,畢竟是她的地盤,這裡的每一處都有着不少人監視,想要人進來在此處鬧出點兒事兒,還真需要不少人。
可是,她有那麼多人在各處守着,溫斟即便帶着人,也根本進不來。
“溫會長這是什麼意思?。”白如宛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呵斥身邊的人。
溫斟這時候才擡頭看向了白如宛,“放開溫閏。”
口氣平穩緩和,彷彿沒有絲毫不滿之處。
白如宛嘴角的笑帶起,倒也沒有再提之前的反監控事情,她到底還是覺得自己這次是十拿九穩的,下巴微點,“還不把溫閏公子放開。”
雖說是放開,但是也只是將人帶到了白如宛的身邊,也沒提鬆綁的事情,溫閏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溫斟,鬱悶的緊,又有些委屈。到底還是沒有開口求救。
溫斟依舊站在門口處,靜靜的看着,若是有心人必然是會發現明明沒有風,但是溫斟兩鬢的髮絲卻輕輕顫抖。就連衣角也時不時在動,看起來是身邊有人走過,帶起的風。
終於溫斟的耳朵微微一動,走了進來,他身後的幾個人也走了進來,門口的守衛有幾分爲難的看着白如宛,白如宛一笑,“溫會長貼身的人,帶進來自然是沒有問題。”
溫斟冷笑了一聲,沒有接話。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比較大,白如宛的人可不少,他若是隻帶着這幾個人,連武器都沒有壓根不能把人家怎麼樣。
白如宛這時候自然更寧願讓他放鬆警惕,溫斟也明白重點不是這裡。而是隔壁,白如宛身後那堵牆的後面隨時待命的衝進來。
不過,等一會兒到底是誰待命衝進來就不一定了。
溫斟上前坐在了白如宛的身前,他知道白如宛在等,等她的人差不多拿下傭兵工會,而他也在等,等這所有交易所中都是他的人。
眼角看着一個白色的糰子跳上溫閏的頭頂。而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毫無反應,再看看身邊不少白如宛的人已經被他手中人控制,也絲毫沒有反應,心神一鬆,這幻狐果然是有些門道。
“我帶上了另外的二十顆能量星分佈圖,你可以放了溫閏了。”溫斟淡淡的看着白如宛。
白如宛揮了揮手。她身邊的一人上前,溫斟將手中的小型智腦遞給他,“溫閏呢?”
白如宛輕聲一笑,“溫會長未免太心急,溫閏公子如今可是完好無損的在您面前。您也應該讓我們驗驗貨啊。”
溫斟眉頭一簇,看了一眼依舊被束縛的結結實實的溫閏,實際上眼角看着室內其他的情況,溫斟有些奇怪的看着溫閏頭頂的小東西,他明明可以看到那一個個人在被制服的時候,長大嘴慘叫,偏偏什麼都聽不到。
手上微微一抖,對宣萱的認知更是提高了一些,微微無語的又看了看溫斟,不知道他那一次是走了什麼運,竟然就這麼認識了那万俟家的小姑娘。
將手中的小型智腦丟給了他們,然後靠回座位,冷冷看着白如宛他們,心中詫異,整個屋裡大部分人都已經被處理,白如宛他們卻什麼都看不到。
溫斟覺得此時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而被殺的人還渾然不覺,也就是身邊靠的近的人能夠察覺,但是很快也就被另外的人捂住嘴處理了。
就算是溫斟自己都是渾身冰涼,這些動手的都是万俟家的人,他的人也幾乎都被震住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眼裡的驚訝,他們死都死在夢中,溫斟都可以聞到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但是白如宛他們卻絲毫反應都沒有,溫斟再看那幻狐,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苦笑一聲,發現自己居然被嚇到了,微微緩和一下表情看向了白如宛,白如宛也是一直盯着他看,見他擡頭,白如宛也看向了身後人,問,“如何?”
“位置已經覈實。”
白如宛抿脣一笑,“那就好,動手吧。”
白如宛身邊的人咧嘴一笑,笑容裡帶着些許殘忍,就見他一手能量槍掏出,直直的指着溫閏,溫斟心口一跳,沒有料到白如宛居然這麼快就動手,但是卻見那人指着的位置壓根不是溫閏,想來幻狐所製作的幻想扭曲了溫閏的位置,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臉上卻是難看的緊,高聲質問道,“白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溫斟身邊明處的幾人都站在了溫斟的身前,被門口護衛卸下武器的他們只能對白如宛怒目而視。
“溫會長既然不願意歸我手下,我也只好毀了。”白如宛淡淡的說道,彷彿只是在說晚飯吃什麼。
溫斟冷聲一哼,“白小姐真是說笑,我傭兵工會不是私人的,怎麼可能隨意歸了誰?”
“不能?過了今晚,傭兵工會就要姓白了,至於溫會長帶來的這點兒人。”白如宛的話語中帶着強烈的自信,手中一拍,“動手。”
白如宛的身邊突然爆發出一聲槍響,但是那小型能量炮居然就那麼穿過溫閏的身體,落在了牆上。
白如宛二人臉色一變,大怒,“還不動手。”
溫斟眼看着屋內白如宛的所有人都被處理,就連門口的幾個護衛都不例外,只剩下了白如宛與他身邊的人,才笑了一聲,“該叫動手的是我纔對。”
白如宛見屋內的所有人沒有任何反應,心下一慌,趕緊按下了手中的信號。
溫斟沒有阻止,只見到白如宛身後的牆面打開,一排的機甲出現,而機甲的後面是一隻身形巨大的異獸,見面前的牆壁突然打開,那異獸張開血盆大口嘶吼一聲,白如宛的臉色終於瞬間白了。
那一地的血紅和麪前陌生的機甲與着猙獰的異獸,提醒着她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是剛剛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大一批機甲的進入居然沒有任何人發現,而這些人的死亡也沒有絲毫預警。
強自鎮定,一手的能量槍也直直的指着溫閏,大聲道,“讓我們出去。”
溫斟又是一聲冷笑,“白小姐真是忘記了剛剛那一槍的效果,不然白小姐再試一次?”
溫閏早已經被人拉開,解開了身上的束縛,只是擔心他誤事,沒有讓他說話罷了,他頭上的幻狐還跳的正歡,白如宛手中指着的不過是幻影罷了。
白如宛臉色更白,原本略施淡妝的臉上也只剩下了些許腮紅的顏色,“溫會長可不知道如今的傭兵工會都已經在我手中,若是我出不去,只怕溫會長再想收回傭兵工會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這話已經是強辯了,她知道溫斟在這裡能做到這一步,傭兵工會不可能想不到。
溫斟笑着從溫閏的頭上將幻狐抱下來,順順幻狐頭頂的皮毛,從身邊的人手中取過了一根幻形草遞給了幻狐,這時候白如宛纔看到整個屋內的情況,手中的能量槍無力的滑落,屋內所有的地方已經被鮮血染紅,一具具破敗的屍體無力的倒在地上,瞪大的眼讓他們看起來死不瞑目。
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而溫斟的身後訓練有素的軍人站着一列一列,手中能量刀上猶自低着嫣紅的血。
白如宛一把撿起了地上的能量槍,指着溫斟,“這不可能,現在纔是幻想!”
怎麼可能不知不覺進來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無聲無息殺光了她的所有手下,不可能,最近的一個不過離她五步的距離,怎麼可能在她沒有絲毫反應的時候被人殺死?
白如宛寧願相信現在的一切是幻想。
其實,如果白如宛的精神力再高一些,哪怕是展煜和万俟斂顥那個等級,在剛剛的行動中也不會真的一無所知,什麼感覺都沒有,以至於到現在如此被動。
溫斟看着她垂死掙扎冷笑兩聲,倒是想要人直接瞭解了她,但是也算是知道這個白如宛不是他能夠隨便處置的。
“溫閏,你怎麼樣?”突然出現的一個年輕聲音,讓白如宛怔住,隨即狂喜。
就見到一臺機甲直直向溫閏撲過去,一起來的是五臺機甲,還有一個小姑娘直接從機架上崩了下來,溫閏乾嚎出聲,“哇,你們終於來救我了,大姐大呢,大姐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