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主教此時已經站起身,走下高臺,他雖然臉色有些蠟黃,但目光如炬,步履沉穩。
爲了對羅倫這個龐金國君主表示尊敬,在夫人帕梅拉的陪伴下,佈雷直接來到羅倫身前,行了一個教廷禮儀。
“尊敬的羅倫君主,歡迎你的到來。”
羅倫微笑點頭:“你客氣了,主教。”
在佈雷靠近後,羅倫聞到了一股很大的藥味,不太刺鼻,不過卻很濃厚。
赫克里斯主祭也跟在佈雷身後,雖然沒有笑容,但面色和善,對羅倫點了點頭。
在這唯一的一座紅頂教堂大廳中,羅倫這一方作爲教廷迄今爲止最重要的貴客之一,接受了所有大廳教衆的祝福,這個儀式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完成,期間過程讓羅倫感到萬分枯燥。
儀式做完後,在佈雷的介紹下,羅倫大致瞭解了教義城的歷史。
教義城起源於從魔鬼星逃離的一批民衆裡的教士,當時在逃出晶壁系後,這些人發現外面的世界根本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後,驚恐的情緒逐漸開始蔓延,一些民衆組織艦船逃走,另一些則留在晶壁系附近的星球。
逃走的一批人裡,在教士的帶領下逐漸形成了一批擁有信仰的教衆,目的是祈求神靈保護這批不放棄信仰的人。
當然,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還是需要利用科技武器來捍衛自己。特別是在碰上巨大骷髏和大量怨靈之後,危機日漸嚴重,教衆的數量快速萎縮下去,已經處於無法生存的邊緣。
不過就在此時他們發現了教義城這片星域,並且發現在這裡只要信奉神靈,就擁有一種可以掌控的能量,後來這種能量被稱爲械法,而那神靈則被叫做真奧之神。
沒有人知道真奧之神是誰,只知道在這片星域對其信奉的話,會獲得源源不斷的械法能量並掌握和推導一些械法術。
械法術從一級到九級不等,佈雷主教就掌握一門九級械法,但械法術最出衆的還是主祭赫克里斯,這傢伙雖說沒有掌握九級械法,但卻是懂得八級以下最多械法的人。
身爲主祭,對於祭壇的佈置和催化能力要求極高,而赫克里斯則能夠很好的完成這些工作。
“羅倫君主,說實話,我對你在一顆守護石上融入一種可以保存攻擊力的刻痕這件事,擁有很濃厚的興趣。”
教堂內部的接待廳中,衆人正在用餐的時間,赫克里斯主祭藉着雙方已經變得熟絡之後,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一起就餐的人還有那明**人的帕梅拉,不過她只是抿了一口果醬液,連餐具都沒動一下。
羅倫想了想,道:“其實我的能力和你們的械法術應該如出一轍,不過這需要知識,大量的知識。與械法術的知識派系則完全不同。”
“羅倫君主。”佈雷主教拿起餐巾抹了一下嘴,“不好意思,我說話歷來直接。那有沒有可能,將你所掌握的能力,融入到我們的祭壇中呢?”
羅倫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許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看一看祭壇。”
“這好辦。”佈雷主教拍了拍胸膛,“我讓赫克里斯準備一下,帶你去看我們最大的一座祭壇。”
“好的,沒問題。對了……”羅倫似是忽然想起來什麼,“請問主教,上次去幽苜星的使者岡特,他的巨猿血脈是被怎麼發現的?”
岡特將羅倫當成了朋友,對於自己擁有巨猿血脈的事並沒有隱瞞,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佈雷微微錯愕,隨即醒悟過來:“血脈?就是在他自行激發的那一刻被發現的啊?”
赫克里斯主祭見羅倫不太明白,跟着解釋道:“在教義城,只要擁有血脈天賦的人,一般都會在十八歲之前自行激發。如果沒有激發,則被視爲沒有這種天賦。”
羅倫笑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幫貴教廷優化和鞏固祭壇,但作爲報酬的話,我希望對其他沒有血脈天賦的民衆進行抽血化驗,過程並不複雜。不過之後我會選取一些民衆帶走,當然,這必須是在尊重他們意願的情況下。”
羅倫敢提出這個交易是有原因的,因爲無緣無故教廷不會出面讓他使用鍊金刻痕鞏固祭壇。如果這麼做,那就說明教廷的人遇到了什麼麻煩,這祭壇的作用可能無法發揮,或者發揮的作用正在流失。
要知道,祭壇是獲得械法能量的源泉,大量民衆的信仰轉爲信奉之力,通過祭壇貢獻給真奧之神,隨即獲得械法能量,一步步提升教廷的實力和威望,這中間缺少哪個環節都無法完成。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羅倫能夠幫助他們讓祭壇持續穩定的工作,那作爲交易條件,帶走一些沒有血脈天賦的普通人,且還是在尊重人家意願的前提下,這個交易應該說並不虧。
畢竟,教義城什麼都不多,只有人口最多。
羅倫提出這個交易後,古博達光、亨特利和普蘭等人一臉詫異的盯着他,感覺這傢伙的腦袋肯定被驢踢了。修復一下人家的祭壇就要抽所有教義城居民的血,還要帶走人家的人,鬼才會答應你!
“好,我們答應。”佈雷與赫克里斯低頭商議片刻,答應了羅倫的提議,“不過你的血液檢測只能在教義城、用我們提供的設備進行,所有人的血液都不能帶走。”
“尼瑪,真答應了!”
古博達光等人面面相覷,感覺那頭驢肯定踢羅倫的時候,不小心劈的叉太大,扯出了蛋蛋的憂傷,其實踢中了主教的腦袋。
羅倫卻暗自驚歎起來,說不定修復祭壇這件事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不知道真奧教廷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原本羅倫還以爲對方會回去開個碰頭會什麼的,然後再萬般無奈的答應自己。
隨即羅倫的目光往一直默不作聲的帕梅拉臉上掃去,發現帕梅拉神情專注,竟然聽得十分用心,剛纔的對話她或許一句都沒落下,而不只是坐在這裡、做做樣子陪襯大家。
當然,普蘭、古博達光和亨特利三人,在經歷了剛纔的驚訝之後,此刻神情同樣很專注,不過他們的專注方向是盯着帕梅拉,然後……流口水。
這個時候只有阿米莉亞和羅倫一樣,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同爲女人,帕梅拉的美色對於阿米莉亞來說肯定是起不了作用的,這也就使得阿米莉亞沒有了這層干擾和誘..惑,可以很冷靜的觀察和思考。
阿米莉亞並不傻,只是大多數時候脾氣太直,特別是在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時。
她此時同樣發現了帕梅拉似乎很精明,看樣子,眼前這女人並不是個花瓶。